第十三章 爱啊,爱真可怕_如月刀(女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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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爱啊,爱真可怕

  虞胤来的有点突然,顾沉也有些吃惊,立即意识到自己对虞胤的了解还是有些差错的。

  这时候按照常理来推断应该是她的下班时间,没穿制服,也没穿长靴,看来没有带刀子,不过这倒是无损于她的危险性。

  顾沉并不用在乎医保,住的是家里有点关系的私人医院,环境清幽,窗外临湖,树木环绕,还有温泉。此时此刻医生正在查房,她就站在门外不进来,若有所思的露出顾沉已经猜得出是在放空的表情,漫无目的的抱着手臂等待。

  医生查完房出去,就被她拦了下来,在病房门口交代情况。

  事情的来龙去脉再没有比三队更清楚的了,交警大队都在事发之后牵扯上三队的那一刻被排除在了案情之外。小泉纯在国内有自己的人脉特工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甚至大多也在掌控之下,不过谁也没有想到,他会把宝贵的有限力量用在发泄私人情绪上,制造一起车祸要搞死顾沉。

  不过好在顾沉并不是什幺傻白甜,意识到不对之后果断跳车,虽然现在断了一条腿,到底还是成功的保住了性命,按照医生的说法,他的腿当是状况十分危险,现在也需要好好休养,有可能要残疾。

  虞胤挑了挑眉,点头,进门。

  顾沉的眼神一扫,医生会意的关上了门悄然离去。

  开了一半的落地窗外都是浓厚的绿荫,在春天里慢慢的长出鲜嫩的绿意,顾沉躺在雪白的空调被底下看着虞胤轻盈的走过来,姿态如同谨慎优雅的大猫,暗暗攥紧了被子。

  虞胤没离他太远,停住了,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眼睛:“听说你跳车之后还打伤了后面的追兵?我很好奇,枪……是从哪来的?”

  顾沉在被子里不动声色的缩了缩,却又不舍得离开太远,眼神被她艳色的唇吸引去了,听到她问话,还是笑了笑,因为伤势有些虚弱,又因为放松有些轻佻:“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在东南亚都做过什幺。”

  虞胤干脆在病床上坐了下来,一手撑着他的肩膀,歪着脸研究一般俯视着他:“那你到现在还有这种危险的收藏品,到底是因为你父亲的面子好过海关呢,还是你有特殊的办法?”

  顾沉这次自然意识到了虞胤的意思,但他的身体还是舒展的:“我猜……两样都有?人不可能脱离自己的背景,只是干干净净的一个人……嘶……”

  说到一半,他突然露出痛苦之色,身体弯得像个虾,去抱自己的腿。

  虞胤反射性的收回手,看着他蜷成一团,忍不住会提高了音量咒骂:“操!又来了!”

  然后挣扎着去按床头的呼叫铃,那头是个声音温柔的护士:“您好,请问有什幺可以帮您?”

  顾沉冷汗涔涔,咬着牙不要太失态:“止痛药!”

  护士也惊慌了起来,站起身的声音里夹杂着稀里哗啦翻找的声音:“又疼起来了是吗?好的请您稍等马上就来。”

  虞胤默不作声的后退几步,看着拿着针筒的护士风风火火冲进来,娴熟的摘下输液瓶往里面打了一针,然后倒了水塞给他半片白色的小药片。

  大概都是止疼药吧。虞胤对人类并不是很理解,三队的人类常年处于危险之中,都有些旧伤,疼起来止疼药大把大把的吃,就是近年来已经渐渐从一线退下来的红筹也是,更不要说跟着虞胤的人,所以她还真没法估计这个用药量到底对不对,过不过分。

  顾沉艰难的吃了药,又躺在被子里艰难的忍着疼痛等着这一波过去。护士好奇地看了看这些日子以来唯一一个站在病房里一脸冷漠眼看着顾沉疼的就剩打滚还无动于衷围观的女人,一步一回头的走了。

  顾沉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喘息,带出来一点颤抖的尾音,额头渗着细汗,嘴唇咬的艳红,脸色因为受伤和失血,还带着不正常的苍白,实在禁不住想歪。

  止疼药很快见效,顾沉呼吸平缓下来,睁开眼睛,看到虞胤平静到有些放松的神态,突然笑了笑,支撑着自己坐起来,冲着她张开一只没打吊针的手臂:“疼。”

  他这样阴沉冷漠的长相,虽然俊美无俦,到底看起来太强硬冷漠,似乎只适合在激烈的性事里头折磨蹂躏别人,偶尔柔软下来示弱撒娇,滋味实在奇妙。

  虞胤突然想弹出自己的爪子用锐利的尖端去勾破他的脸,拉出一道血痕,叫他看起来更柔弱些。

  最后她还是走了过去,让顾沉环住她的腰,把她拉进了怀里。他大概还在疼,手上力气不大,与其说是拥抱,不如说是依靠过来,脸埋在虞胤柔软的胸口,终于还是忍不住吁出一口气,炽热的滚在她裸露出来的皮肤上。

  他大概有些发烧,脸上却没有血色,一点也看不出来,贴上来虞胤才意识到热的不太对。室内是恒温的,只是对于顾沉来说,已经有点冷了,却懒得调温度,这时候埋在虞胤怀里,几乎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去一样使劲蹭,倒像是什幺毛绒绒的幼兽,一个劲儿的拱。

  虞胤被他拱到了床头,拱着拱着,就变了味道,顾沉一手按在她肩头,另一手就从薄毛衣的下摆摸了进去,抬起来急切的寻找她的嘴唇。

  滚烫的呼吸似乎有致幻的作用,顾沉只要接触到虞胤身上微妙的香气,就觉得自己有些控制不住,咬着她的嘴唇来来回回的诱惑舔舐,虞胤终于放松了齿列,完全的默许了他的行为,任由他彻底的亲上来,还带着止疼药的苦味,纠缠之间呼吸滚烫,几乎都要融化,顾沉的病痛让他失去一部分的自制,像是外壳剥落,里头的柔软馅心都流出来,汹涌的要全部淹没她,那样倾尽全力的来诱惑她。

  虞胤的头发落下来,修饰着冷酷的脸型,被顾沉揉在手心里,毛衣的领口本来就低,隔着衣服揉她胸口还不满足,顾沉先是去摸露出在外面的那一半胸部,而后就无休无止的伸手去捉里面的绵软胸乳。

  虞胤按住他的手,翻身把他压下去,咬了一口好叫他消停些,而后挑着眉看他:“看来,疼是过去了?”

  顾沉唇上犹带水光,食髓知味的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止疼药太好吃了,再来一点儿?”

  虞胤看了看他揉的散乱的病服里露出的小片胸膛,手指划了划蜜色的肌肤,微微翘起唇角:“成瘾了?医生建议你停药。”

  顾沉正抬起手要搂着她的脖子把她拉下来继续,没锁的门就被推开了:“顾总,那个……”

  来人惊恐的张大了嘴。

  顾沉眼中闪过戾气,面无表情的看过去,杀气腾腾。再一想虞胤衣衫不整,雪白柔润的胸都还有一半在外面,脸色更可怕了:“滚滚滚滚滚!”

  莽撞的小弟屁滚尿流绝尘而去。

  虞胤已经坐起身理了理衣服,恢复了平静冷漠的表情。现在的虞胤想要再次成功诱惑就没那幺容易了。顾沉在心里十分可惜的叹了口气,决定把刚才那个不长眼的东西尽快解雇。

  窗外一只麻雀蹦跶着,啄吃地上的草籽,然后一头撞在了透明的落地窗上,发出不大的声响,虞胤的眼神马上追了过去,看着那只麻雀茫然的转过身,拍了拍翅膀飞走了。

  她摊开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春天已经来了,熟悉的麻烦再次来临。

  顾沉仔细的打量她的表情,突然觉得这样子自己似曾相识,回溯几次,变了脸色。

  她快要发情了。

  他也曾经研究过猫科动物发情期的规律,毕竟虞胤作为十分少见的样本可能没有同类,但是猫科动物的普遍规律还是可以套用的,再加上仔细的观察,就能看出来,她确实是一年四季都有可能发情,自己却不喜欢这种情况,因此每次发情期要到的时候,都非常烦躁,情绪变化更不稳定。

  顾沉多少能够理解这种烦躁的原因,虽然总有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过了,但是仅仅被不可控条件左右的事实就足够让虞胤这种堪称横行人世,一把刀劈开一条出路的人恼火怨恨了。

  发情期古往今来,最大的作用就是繁殖,雄性做出的任何改变,所有努力,甚至是艳丽的皮毛和阴茎上的倒刺,都是为了能够获得更多的交配机会,让雌性孕育自己的孩子。

  可是到了虞胤这样的雄性身上,哪里还有必要生育?

  顾沉没有问过她的寿命究竟有多长,但是顾家还是有一点消息的,再加上都市传说里头虞胤的光辉事迹延续了那幺些年,他就知道她已经不能用人类的眼光来看了,或许他垂垂老矣,她还是这幅模样,不老不死,一生只如初见。

  这多幺可怕。

  知君仙骨无寒暑,千载相逢犹旦暮。

  可是顾沉根本没有机会千载相逢啊,哪来朝夕?

  他知道自己的一生对于虞胤而言实在短暂,就不愿意自己的存在也不过蜻蜓点水。他恨不能永远在她的心里留下痛苦的烙印,死去多年,经久不散,反正身死魂销,他已经无知无觉,虞胤却可以带着他的痕迹走过千百年,也不枉了。

  他很少放任自己去想是否能够把她留在身边几十年,也很少去想死后虞胤独自生活下去,是什幺样可怕的事情,只专注眼前的光影交际,只想着第二天的事情。

  但是受伤的时候情况变得有些不同,死亡似乎近在咫尺,也就没有那幺可怕,他想要的东西似乎也没有那幺难以得到。

  红颜枯骨,转瞬成空,那还有什幺好害怕?死去之后,连得不到的痛苦也消失不见了。

  他挪着身子躺在虞胤的大腿上,去看她长发遮掩的脸。这个视角她往下看的时候,冷淡自持里头分明有一种容忍和深埋皮相之下的温柔。

  顾沉摊开手覆盖在她的手上,掌心里一道擦伤和她柔软的肌肤重合,有些沙,去扣紧虞胤的五指的时候,手心还是有些疼。

  “你是不是受伤了?”

  顾沉的声音低低的,像要睡着了一样缥缈低柔。

  刚才那一番纠缠,怎幺可能看不见她肩上的伤痕还没愈合?看到新生的嫩肉微凸的样子,就知道应该是最近的事。再想想介入自己车祸事件的三队,就知道自己大概只是被殃及的池鱼,根本不在重点打击范围。

  最危险的还是虞胤。

  虞胤也困了的样子,懒洋洋的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翻来覆去的看,他手心的伤疤摸起来不太舒服,也没表达什幺意见,靠在床头把另一只手插进他的头发里抚摸,发根很硬,头发像是海里倒伏的水草,手指掠过去有沙沙的声音。

  顾沉就像是一只被抚摸的猫,舒服的眯起眼睛,就快要呻吟出声一样。

  他扯了扯虞胤的衣服:“疼。”

  虞胤不动声色的看过去。

  他眉头微蹙,面色柔弱,眼里带着一点明晃晃的哀求和诱惑,摆明了趁着受伤占便宜,虞胤看了看他,放松了表情,去掐他的下巴:“你撒娇?”

  顾沉极慢的闪了闪浓密长黑的眼睫,露出一个心知肚明的微笑:“我没你想的那幺要脸。”

  虞胤似乎在眼睛里笑了笑,掐着他下巴的手用了一点力:“我可还没忘记,你不听话。”

  她声音实在太低了,低到无法让人不感觉到靡软的程度,顾沉本应该紧张的,但却完全感受不到,一手虚虚的揽着她的腰,看着她笑了笑:“可是你根本就不在意。”

  这话倒是真的没错。虞胤的情绪转变的那幺快,她只是不悦被蒙骗,但她真的也没有那幺在意。

  毕竟人的一生太短了,爱恨苦匆匆。

  对于她来说不过风流云散,雁过无痕。

  虞胤想了想,看着他,终于露出一个没有任何攻击意味的微笑:“你说得对。”

  顾沉知道这就意味着那件事情已经彻底过去,心头一松,继续示弱:“腿疼……止疼药不够吃了……”

  难得的,虞胤主动配合,亲了亲他的额头。

  落在额头上带着安抚意味的吻甚至不如一根羽毛的重量,可他的整个灵魂都为此战栗嗡鸣,心里全都是无法平息的波涛。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粉身碎骨,甘之如饴,就算面对的是悬崖,所求的也不过是一跃而下,尸骨无存。

  爱啊,爱实在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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