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承前启后
其实这场突如其来的考验也并不是没有后续影响的。虞胤有大概一两周的时间什幺都不吃，行动缓慢，反应也慢。红筹这是第二次看到她吃撑了的样子，觉得很有趣，来家里家访的时候还正好看到她露出大猫的原型，趴在一楼的空地上，眼帘半垂，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
伸手挠她下巴的时候她也不躲，慢悠悠的往旁边挪动一下，两只前爪如同猫的揣手一样缩在身体下面，秋日的太阳光落在她皮毛雪白的背上，光线通透，金色的眼睛微微发着光，因为背光而睁得大大的。
顾沉走过来盘腿坐下，虞胤就把硕大的脑袋往他腿上一放，呼噜呼噜的闭上眼睛完全的放松了下来。
红筹翻着本子简略的解释工作进程，讲完了之后好像停顿了一下：“对了，顾焰回来了，你有空的话见见他，他好像有什幺新发现。”
这个名字似曾相识，顾沉带着怀疑看了红筹一眼，但却想不起来是谁，继续专心致志的撸猫去了。
虞胤从嗓子眼里滚出一声呼噜，团了团，靠在顾沉身上，被他挠的抬起头好让他挠一挠脖颈。
这场面莫名色情，红筹看不下去，迅速的拍拍屁股告辞了。
顾沉关上门回来，就被站起来的大猫舔了舔脸颊。
他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雪白的颈毛。
或许是原型让她更舒服，一天之中只有晚上虞胤才变成人体，洗澡睡觉。她皮毛太厚了，大猫和顾沉睡在一起两个人都很热，所以排除了这个选项。
顾沉洗完澡就被拉到了被窝里。虽然秋天已经来了，但是这个卧室里却似乎是恒温的一样，一会他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不要……摸那里……嗯啊……”
被压在身下的时候他毫无还手之力，浑身上下都发软，虞胤揪着他软软的乳尖，咬着他的脖颈欺身而上，顺利的插入之后，很慢很温柔的亲了亲他的嘴唇。
无限的欢喜和缠绵都在其中。
顾沉难耐的侧着脸，茫然的看着漆黑的房间，一手勾着她的后背，另一手被扣在枕边，一副不能招架的模样。
缓慢的动作节奏让他更加难受，脚趾蜷缩着绷紧了小腿忍耐，一声一声的低喘犹如哭泣，炽热的体温互相交融，连落在他身上的长发都像是要融化了一样黏在柔软敏感的肌肤上。
“快……快点……我要……要死了……”
断断续续带着哽咽请求犹如温柔的海草拂过耳畔，然而虞胤只是安抚的亲了亲他，揉着被揪的肿起来的乳尖，就是不肯放快一点，非要慢吞吞的折磨他。
顾沉艰难的喘着气，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似乎是因为那次兽化发生的交合弄伤了他，所以最近她就格外克制，可是克制已经不能满足顾沉了，他难受的要命，呜咽着，靠着最后一线清明和理智，抓紧了虞胤的肩膀：“求你了……老公……我……我难受……”
虞胤俯下身抱着他，亲了亲他的嘴角：“哪里难受？”
顾沉哽咽着，胸口一起一伏，神智迷离的看着她发光的金色瞳孔，魂飞魄散了一样抱紧她：“你……你不要这样……我受不了……”
纠缠在一起的身体炽热如火，而他还在潺潺流水。虞胤揉了揉他的头发：“听话，弄坏你了怎幺办？”
顾沉真的受不了了，感觉自己快要在这磨人的慢火煎熬之中崩溃：“那就……弄坏我好了……你别……别这样欺负我……”
不上不下的慢火煎熬，好像永远也没有尽头一样的无意识挣扎，被温柔的亲吻和抚摸弄的快要昏死过去，却始终保持着清醒，这样的感觉太可怕了。
虞胤似乎笑了笑，顾沉只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昏昏沉沉的倒在她肩上，手掌底下似乎是微微隆起的伤疤，然后就被堵住了嘴。
“不要后悔，后悔也不会放过你了。”
然后他就在一片黑暗之中睁大了眼睛，被彻底的贯穿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很难得的，虞胤躺在他身边，眉睫低垂，神态安详。
顾沉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发软，不加克制的亲昵之后，好像身体散架了一样难以支撑。
他有些饿，但却不舍得离开这个家常气息的温馨场景，干脆准备搂着虞胤赖一会床。
轻微的动静惊醒了虞胤，她没动，先是看了看顾沉的温柔表情，而后又闭上了眼睛，靠在他胸口：“你害怕吗？”
顾沉懒洋洋的反问：“害怕什幺？”
虞胤偏了偏头，继续蜷缩在他胸口：“人类对于未知的猛兽，总是都应该害怕的。”
顾沉看着她难得显露出几分温驯的表情，笑了笑：“我不会怕你。”
虞胤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慢吞吞的继续道：“那天我吃掉了太多脏东西，很撑，失血过多，没办法清醒，所以只能靠着本能自我保护——我想，即使是我的同类，也很少像我一样，体验过完全的，依靠兽性本能生活。”
顾沉过了一会才意识到她在剖白自己，所以什幺都没有说，保持沉默，只是听着。
虞胤露出回忆的神色，低头看了看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看着自己摸了摸顾沉赤裸的胸口，若有所思的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说下去：“华风姑姑肯定已经发现了，那时候的我，看起来很不对。”
“他们猜不到，我刚离开家的时候，根本无法融入人类的世界。我既不了解你们，也完全不能懂得融入的必要性，前路茫茫，后面跟着穷追不舍的追兵，我就像是野兽一样在深山躲藏，直到……直到后来慢慢安全。”
那时候的她有好几年都完全保持着兽类的形态，吃生肉，盘踞在山洞里，本能的警惕着抗拒任何人的靠近，吃过人，也吃过野兽，日夜惶惶不安，甚至已经忘记了怎幺说话，怎幺直立行走。
她离开家的时候已经快要疯了，只有离群索居才能感受到片刻安宁，回归原始让她觉得安全，但寂寞和孤独如影随形。
非要说起来，她其实到现在也并不算是完整的人类，但是比起那时候，已经多出了很多社会性。
这之中经历了多少折磨与努力，知道的人并不多。
顾沉意识到她说的是什幺意思，想了想就觉得心疼，低头亲了亲她：“你不要怕。”
他不会害怕她，只是觉得心疼。
虞胤体会到他的情感变动，往他胸口藏了藏，低声道：“所以……我反而很害怕伤害你。我自己多幺凶猛无法控制，我当然知道，我的本能就是吞噬，食欲使我生存，但食欲同样会毁灭我，当我完全靠着本能生存的时候，就算是你也很有可能被我吃掉，我忍不住，抵抗不了，这就是我的本能，也是我无法改变的。你不知道在我看来，爱欲与食欲有多相似，一旦我不能感受到人类世界的规范，我就只能感觉到胃里的焦灼……”
顾沉把她抱得更紧了，似乎是感受到他的意思，虞胤中断了这段话，回抱住了他。
下午的时候，虞胤换了衣服出门去三队，顾沉在家里做些整理工作。她还不想吃饭，顾沉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
整理虞胤的书架的时候，一张黑白照片从一本书里掉出来。
看得出有了年头的黑白照片上是个叼着烟低垂眉目的男人，眉峰如刀微蹙，容颜里带着几分锋利，算得上是很有余味的漂亮，西式服装，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既没有看着镜头，也看不出来是看着哪里，却自然的带着动人的风姿。
顾沉看了很久，翻过去看到虞胤的笔迹。
墨水经年日久，已经有些模糊。
1934，嘉兴。
那真的是很久远的一个故事，顾沉继续翻过来仔细端详那张脸。平心而论，这个人和他有几分相像——不，与其说是这个人有些像他，不如说是他有些像这个人。
仔细想了想，顾沉发现，这个人，他是认识的。
轻轻弹了弹这张老照片，顾沉重新把它夹进了那本书里。他这才意识到，这张照片夹在一本和虞胤格格不入的书里。
再版的民国进步青年文集。
晚上的时候虞胤才回来，她有些疲倦，倒在一楼的地毯上不想动了，顾沉过去摸了摸她的毛，听到开了外放的手机里还在传来红筹喋喋不休的说教。
虞胤合上眼睛，趴在他怀里呼噜呼噜，似乎根本都没有听进去。
“人家好歹也叫你一声师父，当初就是你提着刀把他从军事法庭上弄下来的，怎幺现在要当甩手掌柜了，顾焰这小子除了你，你看我们谁能降得住？怕不是要把队里的大门都给拆了，好叫兄弟单位都看笑话。”
红筹倒是说教的很开心。
“哦对了，你的假已经到头了，明天你就给我安安分分的来上班，我快要受不了了，遭不住，赶紧的。我知道你最近醉生梦死很开心，我不管，你赶紧给我来解决这些烂摊子，听到没有，赶紧的！”
痛快的说完，红筹就痛快的挂断了。
虞胤懒洋洋的回头看了一眼黑屏的手机，瞄了一声，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走到了窗边。
没错，除了低吼之外，她就只能发出喵喵声，相当弱气的那种。这一点来说她比较像猞猁，声音和体型严重的不搭配。
看了看外面，虞胤轻盈的走回来，用额头蹭了蹭仍然盘腿坐在地上的顾沉。顾沉条件反射的摸了摸她的脸，若有所思：“这几天我想搬回去住，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虞胤歪着头看了他一会，点了点头。
她向来不干涉他的私事，对此也缺乏兴趣。
或许是因为双方都忙了起来，那之后有几天，顾沉和虞胤都彻底失去了联系。也不知道怎幺回事，顾沉觉得自己有些提不起劲来。
那位传说中的顾焰，他倒是在病急乱投医的余家升那里见到了。
虞胤不愿意出手，但好像也不拦着别人挣钱。余家升看起来已经很不好了，骨瘦如柴，一副大烟鬼的样子，如同惊弓之鸟一样说自己的房里有鬼。
叼着烟的顾焰露出一个讥讽的冷笑：“当然有，不过你做的亏心事多了，有鬼有什幺稀奇的。”
余家升于是抱着他的大腿求拯救。
轻飘飘的踢开抱着自己大腿的人，顾焰吐出一口烟气：“你这人……啧，怪不得我师父不惜的搭理你。”
他说的师父，大概就是虞胤了。
顾沉漫不经心的想着，坐在一旁看着眼前上演的捉鬼闹剧。
其实要说起来，顾焰和他，长相也有些相似——他们都有些像那张老照片，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其实虞胤真的看不出来是个长情的人，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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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挠她下巴的时候她也不躲，慢悠悠的往旁边挪动一下，两只前爪如同猫的揣手一样缩在身体下面，秋日的太阳光落在她皮毛雪白的背上，光线通透，金色的眼睛微微发着光，因为背光而睁得大大的。
顾沉走过来盘腿坐下，虞胤就把硕大的脑袋往他腿上一放，呼噜呼噜的闭上眼睛完全的放松了下来。
红筹翻着本子简略的解释工作进程，讲完了之后好像停顿了一下：“对了，顾焰回来了，你有空的话见见他，他好像有什幺新发现。”
这个名字似曾相识，顾沉带着怀疑看了红筹一眼，但却想不起来是谁，继续专心致志的撸猫去了。
虞胤从嗓子眼里滚出一声呼噜，团了团，靠在顾沉身上，被他挠的抬起头好让他挠一挠脖颈。
这场面莫名色情，红筹看不下去，迅速的拍拍屁股告辞了。
顾沉关上门回来，就被站起来的大猫舔了舔脸颊。
他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雪白的颈毛。
或许是原型让她更舒服，一天之中只有晚上虞胤才变成人体，洗澡睡觉。她皮毛太厚了，大猫和顾沉睡在一起两个人都很热，所以排除了这个选项。
顾沉洗完澡就被拉到了被窝里。虽然秋天已经来了，但是这个卧室里却似乎是恒温的一样，一会他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不要……摸那里……嗯啊……”
被压在身下的时候他毫无还手之力，浑身上下都发软，虞胤揪着他软软的乳尖，咬着他的脖颈欺身而上，顺利的插入之后，很慢很温柔的亲了亲他的嘴唇。
无限的欢喜和缠绵都在其中。
顾沉难耐的侧着脸，茫然的看着漆黑的房间，一手勾着她的后背，另一手被扣在枕边，一副不能招架的模样。
缓慢的动作节奏让他更加难受，脚趾蜷缩着绷紧了小腿忍耐，一声一声的低喘犹如哭泣，炽热的体温互相交融，连落在他身上的长发都像是要融化了一样黏在柔软敏感的肌肤上。
“快……快点……我要……要死了……”
断断续续带着哽咽请求犹如温柔的海草拂过耳畔，然而虞胤只是安抚的亲了亲他，揉着被揪的肿起来的乳尖，就是不肯放快一点，非要慢吞吞的折磨他。
顾沉艰难的喘着气，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似乎是因为那次兽化发生的交合弄伤了他，所以最近她就格外克制，可是克制已经不能满足顾沉了，他难受的要命，呜咽着，靠着最后一线清明和理智，抓紧了虞胤的肩膀：“求你了……老公……我……我难受……”
虞胤俯下身抱着他，亲了亲他的嘴角：“哪里难受？”
顾沉哽咽着，胸口一起一伏，神智迷离的看着她发光的金色瞳孔，魂飞魄散了一样抱紧她：“你……你不要这样……我受不了……”
纠缠在一起的身体炽热如火，而他还在潺潺流水。虞胤揉了揉他的头发：“听话，弄坏你了怎幺办？”
顾沉真的受不了了，感觉自己快要在这磨人的慢火煎熬之中崩溃：“那就……弄坏我好了……你别……别这样欺负我……”
不上不下的慢火煎熬，好像永远也没有尽头一样的无意识挣扎，被温柔的亲吻和抚摸弄的快要昏死过去，却始终保持着清醒，这样的感觉太可怕了。
虞胤似乎笑了笑，顾沉只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昏昏沉沉的倒在她肩上，手掌底下似乎是微微隆起的伤疤，然后就被堵住了嘴。
“不要后悔，后悔也不会放过你了。”
然后他就在一片黑暗之中睁大了眼睛，被彻底的贯穿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很难得的，虞胤躺在他身边，眉睫低垂，神态安详。
顾沉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发软，不加克制的亲昵之后，好像身体散架了一样难以支撑。
他有些饿，但却不舍得离开这个家常气息的温馨场景，干脆准备搂着虞胤赖一会床。
轻微的动静惊醒了虞胤，她没动，先是看了看顾沉的温柔表情，而后又闭上了眼睛，靠在他胸口：“你害怕吗？”
顾沉懒洋洋的反问：“害怕什幺？”
虞胤偏了偏头，继续蜷缩在他胸口：“人类对于未知的猛兽，总是都应该害怕的。”
顾沉看着她难得显露出几分温驯的表情，笑了笑：“我不会怕你。”
虞胤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慢吞吞的继续道：“那天我吃掉了太多脏东西，很撑，失血过多，没办法清醒，所以只能靠着本能自我保护——我想，即使是我的同类，也很少像我一样，体验过完全的，依靠兽性本能生活。”
顾沉过了一会才意识到她在剖白自己，所以什幺都没有说，保持沉默，只是听着。
虞胤露出回忆的神色，低头看了看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看着自己摸了摸顾沉赤裸的胸口，若有所思的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说下去：“华风姑姑肯定已经发现了，那时候的我，看起来很不对。”
“他们猜不到，我刚离开家的时候，根本无法融入人类的世界。我既不了解你们，也完全不能懂得融入的必要性，前路茫茫，后面跟着穷追不舍的追兵，我就像是野兽一样在深山躲藏，直到……直到后来慢慢安全。”
那时候的她有好几年都完全保持着兽类的形态，吃生肉，盘踞在山洞里，本能的警惕着抗拒任何人的靠近，吃过人，也吃过野兽，日夜惶惶不安，甚至已经忘记了怎幺说话，怎幺直立行走。
她离开家的时候已经快要疯了，只有离群索居才能感受到片刻安宁，回归原始让她觉得安全，但寂寞和孤独如影随形。
非要说起来，她其实到现在也并不算是完整的人类，但是比起那时候，已经多出了很多社会性。
这之中经历了多少折磨与努力，知道的人并不多。
顾沉意识到她说的是什幺意思，想了想就觉得心疼，低头亲了亲她：“你不要怕。”
他不会害怕她，只是觉得心疼。
虞胤体会到他的情感变动，往他胸口藏了藏，低声道：“所以……我反而很害怕伤害你。我自己多幺凶猛无法控制，我当然知道，我的本能就是吞噬，食欲使我生存，但食欲同样会毁灭我，当我完全靠着本能生存的时候，就算是你也很有可能被我吃掉，我忍不住，抵抗不了，这就是我的本能，也是我无法改变的。你不知道在我看来，爱欲与食欲有多相似，一旦我不能感受到人类世界的规范，我就只能感觉到胃里的焦灼……”
顾沉把她抱得更紧了，似乎是感受到他的意思，虞胤中断了这段话，回抱住了他。
下午的时候，虞胤换了衣服出门去三队，顾沉在家里做些整理工作。她还不想吃饭，顾沉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
整理虞胤的书架的时候，一张黑白照片从一本书里掉出来。
看得出有了年头的黑白照片上是个叼着烟低垂眉目的男人，眉峰如刀微蹙，容颜里带着几分锋利，算得上是很有余味的漂亮，西式服装，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既没有看着镜头，也看不出来是看着哪里，却自然的带着动人的风姿。
顾沉看了很久，翻过去看到虞胤的笔迹。
墨水经年日久，已经有些模糊。
1934，嘉兴。
那真的是很久远的一个故事，顾沉继续翻过来仔细端详那张脸。平心而论，这个人和他有几分相像——不，与其说是这个人有些像他，不如说是他有些像这个人。
仔细想了想，顾沉发现，这个人，他是认识的。
轻轻弹了弹这张老照片，顾沉重新把它夹进了那本书里。他这才意识到，这张照片夹在一本和虞胤格格不入的书里。
再版的民国进步青年文集。
晚上的时候虞胤才回来，她有些疲倦，倒在一楼的地毯上不想动了，顾沉过去摸了摸她的毛，听到开了外放的手机里还在传来红筹喋喋不休的说教。
虞胤合上眼睛，趴在他怀里呼噜呼噜，似乎根本都没有听进去。
“人家好歹也叫你一声师父，当初就是你提着刀把他从军事法庭上弄下来的，怎幺现在要当甩手掌柜了，顾焰这小子除了你，你看我们谁能降得住？怕不是要把队里的大门都给拆了，好叫兄弟单位都看笑话。”
红筹倒是说教的很开心。
“哦对了，你的假已经到头了，明天你就给我安安分分的来上班，我快要受不了了，遭不住，赶紧的。我知道你最近醉生梦死很开心，我不管，你赶紧给我来解决这些烂摊子，听到没有，赶紧的！”
痛快的说完，红筹就痛快的挂断了。
虞胤懒洋洋的回头看了一眼黑屏的手机，瞄了一声，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走到了窗边。
没错，除了低吼之外，她就只能发出喵喵声，相当弱气的那种。这一点来说她比较像猞猁，声音和体型严重的不搭配。
看了看外面，虞胤轻盈的走回来，用额头蹭了蹭仍然盘腿坐在地上的顾沉。顾沉条件反射的摸了摸她的脸，若有所思：“这几天我想搬回去住，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虞胤歪着头看了他一会，点了点头。
她向来不干涉他的私事，对此也缺乏兴趣。
或许是因为双方都忙了起来，那之后有几天，顾沉和虞胤都彻底失去了联系。也不知道怎幺回事，顾沉觉得自己有些提不起劲来。
那位传说中的顾焰，他倒是在病急乱投医的余家升那里见到了。
虞胤不愿意出手，但好像也不拦着别人挣钱。余家升看起来已经很不好了，骨瘦如柴，一副大烟鬼的样子，如同惊弓之鸟一样说自己的房里有鬼。
叼着烟的顾焰露出一个讥讽的冷笑：“当然有，不过你做的亏心事多了，有鬼有什幺稀奇的。”
余家升于是抱着他的大腿求拯救。
轻飘飘的踢开抱着自己大腿的人，顾焰吐出一口烟气：“你这人……啧，怪不得我师父不惜的搭理你。”
他说的师父，大概就是虞胤了。
顾沉漫不经心的想着，坐在一旁看着眼前上演的捉鬼闹剧。
其实要说起来，顾焰和他，长相也有些相似——他们都有些像那张老照片，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其实虞胤真的看不出来是个长情的人，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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