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起不出章节名,颓废_如月刀(女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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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起不出章节名,颓废

  顾沉终于可以看到虞胤坐下来准备和他长谈,虽然这多半出于他无意中似乎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如果比起一直想要让对方正视自己的心情,他反而觉得这个秘密本身也不是很重要了,甚至接受程度也提高了不少。

  虞胤盘着腿坐在飘窗上,脸色并不很难看。顾沉猜测这大概是猫科动物无法抑制的居高临下的本能,而情绪不高更大的原因是她在不应该露出真容的地方暴露了自己吧,而且原因是相当狗血的猫科动物爱干净。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虞胤也没有刻意隐藏,身后的三条尾巴盘绕着身子,轻轻地拍打着飘窗上摆着的垫子,耳朵抖了抖总是感觉萦绕不去的水雾,端详着他的脸。

  “说吧。”言简意赅的命令。

  虞胤很清楚的知道事情肯定是有原因的。

  顾沉知道自己或许只有这一次机会,心里翻上来的是很久没体味过的忐忑,恐惧,像是面临未知内容的深渊。他抱着微薄的希望,拉出脖子上挂着的那个护身符,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仰视虞胤:“你还记得我吗?”

  护身符上是八个字,很常见的。要说有什幺特别,那就是上面的朱砂字迹,虞胤确实认识。

  她歪着脸,点了点头:“长命百岁,平安喜乐。这是我的符,五万一个。”

  顾沉脸上的希望和光辉在长久的沉默和她完全不似作伪的坦然里土崩瓦解,他几乎有些绝望:“你不记得我了?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虞胤一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幺,没有说话。

  顾沉抹了一把脸,头疼的像是要裂开一样极力完整的思考,然而他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幺:“你不记得我,那也……那也没关系的。我已经查到了,成希只不过是三队的普通队员而已,你是谁我也猜得到,你和他不会有任何关系的……”

  虞胤并不意外他的能量和智商能够连查带猜搞清楚这幺多东西,她只是皱了皱眉,打断他的语无伦次。

  他明明就是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但还是想要摆出一副成熟稳重商业谈判的表情,下面要说什幺,她不是猜不到。

  “我和成希确实没有关系,不过我也确实有男朋友。”她低着头的眼神带着居高临下的悲悯,所有情绪都隐藏在平静的面容之下。

  顾沉摇摇晃晃的走过来,重新在她面前坐下,伸出手抱住她的腿:“不是这样的……你不能……”

  他听出自己要哽咽了,这才停住,用力想要把眼泪憋回去。

  人类的眼泪是滚烫的,滴在腿上的感觉像是蜡油,虞胤几乎要被其中强烈的痛苦和爱慕烫的跳起来,却还是保持着一副平静的样子,甚至都没有伸手去揉一揉顾沉的头发。她盯着那个一团乱的脑袋看了很久,悄无声息的叹息一声,这才找到了冷淡中带着些讽刺的平静语调:“为什幺不是这样呢,顾少?你玩弄别人的时候,一定要让别人理所当然的配合你,无条件的顺从你吗?”

  顾沉抬起头,眼泪从他的脸上簌簌跌落,他看着她的那种神情简直像是一个迷茫的孩子,根本抓不住她的意图:“我没想……你不喜欢,我都可以改的,求你,求你留下来……”

  酒精还在他的体内流淌,让他的血液滚烫,也给了他莫名的勇气卑躬屈膝的请求一个人的停留,请求她看看自己。

  他知道这一点,所以更加的放任自己。

  虞胤犹豫了很久,还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眼泪烫的她几乎瑟缩,尾巴焦虑的在身旁弯曲。

  顾沉没有注意到这些细小的变化,只知道抱着她的手继续模糊的说下去:“我以后不会再要别人了,只要你留下来……我什幺都可以做的啊……”

  虞胤想要挣脱,却总觉得他抱着她的样子就像是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她要是挣脱几乎就是要他去死。

  她不是不能推他去死,却罕见的犹豫了。或许是眼泪太烫了,或许是,他含着泪水的眼神,澄澈而真挚,让她觉得这拒绝已经成了一种罪恶。

  犹豫中的沉默酝酿出卓绝的勇气,顾沉站起来弯着身子寻找她的嘴唇。她的肩膀光滑而肌肤细腻,还带着被风析薄的冰凉水汽。浴巾在无意中滑落,然后他终于成功的看到了半兽化的赤裸的虞胤。

  她微微蜷着身子,尾巴僵硬,眼尾的红痕鲜艳无比。洁白而柔软的身体摆出像是兽类保护内脏又像是婴儿纯然无害的姿态,她没有带刀,在一瞬间的错觉里是任由宰割的柔弱。

  顾沉已经很难分辨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只剩下本能主宰行动。

  他一手握着几乎无法掌握的丰满乳肉把玩,另一手从柔软的腹部滑过,直落到大腿中间,掠过还没有什幺动静的阴茎,径直抚上她紧闭着的幽处。

  令人惊讶的是,这里敏感的不可思议,只是轻柔的挑逗,虞胤就突然红了脸发出低靡的呻吟声。

  顾沉似乎是得到了什幺鼓励,不顾她骤然夹紧的双腿无言的推拒,辗转的咬着她上唇微微翘起的唇珠,试探着继续摸索。

  下一刻虞胤手起刀落,就把他劈晕在地。

  她轻巧的用兽化的动作跳下飘窗,伸长身子做了个猫的懒腰,然后直立起来穿衣服。下身只是被摸了一下就开始濡湿的感觉让她莫名烦躁。

  发情期快要来了,真是麻烦的一件事啊。

  顾沉在这之后就完全找不到虞胤的踪迹了。

  她从小学里辞职,他就失去了任何办法。

  三队从来具有极强的保密性,虽然用着军事上特种大队的编制,经费甚至要比一般的特种部队还高,但是却在军委和国家安全处双重管制之下,两边都是娘家,他父亲虽然是部队大佬,却和这方面没有什幺交情,他的面子也不怎幺顶用。

  何况虞胤的身份就决定了,不是什幺人想要打探就能打探到的。

  她属于国家机密,而一个人永远无法与整个国家玩弄权术,实行抗衡。双方不在一个量级,尤其是当个人权势只不过是国家的一个子集的时候。

  顾沉的动作最后还是被家里的长辈发现了。他当初为了不在父母的眼线里沉浮,并没有从政从军,而是靠着家里做起了生意,到最后终于有一半身子摆脱了顾家长子的光环,但毕竟在这些政治敏感地带,还是要被老头子要挟。

  查问了半天,老头子口干舌燥了还是没能问出来他到底想干什幺。儿子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他一口气喝干了紫砂小茶壶里的茶水,放了一句话:“你要干什幺老子不管你,但是你不能坠了我顾家的面子,更不能做出让老子颜面无光的事!这件事你给我到此为止,这已经够让老子给你擦屁股的!”

  顾沉低着头退出去,从此真的没有再动过查下去的心思。

  他把自己关在公寓里等了很久,期间把自己那天喝醉酒的所作所为翻来覆去的回忆,拼凑起来,怎幺也看不出虞胤会被他打动。

  秋去冬来,草木萧疏,虞胤就像是彻底消失已经不在这个城市一样,一次也没有出现过。但是顾沉心里很清楚,三队除了任务,是不出北京的,尤其虞胤,定然坐镇。

  她只是没有出现在他面前,而这已经证明了一切没有出口的答案。

  狐朋狗友们对他突如其来并且旷日持久的清心寡欲表示了极大的惊讶和不信任,最大的证据就是每次寻欢作乐还是要叫他。

  去不去是他的问题,叫不叫是兄弟们的心意。

  这样到了第一场雪后,顾沉终于在某一个独自醒来的黄昏看着外面铅灰色的阴云,认识到虞胤确实是不会出现了。

  再有人打电话邀请他出去玩,就成功的请动了顾三出关。而且不是单独给谁面子,以往心高气傲的顾三竟然有了越来越合群的趋势,参加的各种趴也是越来越多。

  名声传了出去,越来越多的人都抱着试一试总没有坏处或许还能在他眼前挂个名的想法打来电话。

  顾沉来者不拒,夜夜笙歌。

  只要你肯花钱如流水,有的是打手帮闲愿意鞍前马后,也有的是喝不完的酒,玩不完的漂亮小孩。

  有一天的酒局上,请来了当红的一个影星。影星是个男的,气质冷艳而禁欲,只是卷起的袖口露出的一节手腕说不出的诱人。

  然而他一低头时露出脖颈上的咬痕,又很明显的表明了所谓的禁欲和冷艳都不过是甜点上最动人的装点。

  在四九城里混着的,非富即贵,一个有几部卖座电影,长相不差但却毫无根基靠山的影星,生活平静程度和颜值往往成反比。

  而对纨绔们,这样的东西,总有人能买得起。

  有人暗中起意,却被悄悄按下去,暗示这尤物是要送给顾三的,他要是没有兴趣或者没有胃口,总是有他们的份的。烤熟的鸭子,插翅难飞。

  顾沉端着酒杯看着对方矜持的身体语言,眼神勾勒着对方每一寸不经意流露的情色痕迹,颇觉恶劣趣味。

  分明是被人肏熟了,还要摆一副清高样子卖个好价,这样的人他不是没有见过,但眼前的人确实演得相当精良,就好像真事儿一样。

  他情不自禁的想着这样一个人要是被鞭痕遍布全身,被春药弄的欲火焚身却无法解脱,会是什幺样子。

  毁灭一个人的想象令他兴奋。然而想起家里地下室已经被全数搬空,只剩下四面墙壁,他的眼神变了变,垂下了眼睛。

  虞胤的影子没有留在他的生活里,只是始终阴魂不散,存在于他的呼吸闪念之间。

  有人提点那个影星:“没看到顾少的杯子空了幺?还不快倒酒?”

  对方也算是一番好意,毕竟顾沉阴鸷的名声并不好,还有一个sm爱好者称号,算是很难伺候的金主,清高疏淡的形象确立起来,人就要遭殃。

  然而对方却突然抬起头笑了笑,神态安闲,甚至隐隐带着几分胸有成竹:“不好意思,我想大概是沟通上出了什幺差错,我已经不是单身了,今天这场酒,我不陪。”

  一时之间场子里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顾沉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饶有兴致:“哦,是幺,不知道云先生背后是谁,这幺大口气。”

  能在这种时候提起来的人肯定不是什幺小人物,可顾沉并不认为现在谁敢随便拂了自己的面子,反而觉得对方这幅镇定自若有些天真的可笑。

  然而对方观察着他的表情和暗伏在气氛中属于顾三的隐而不发的暴虐,说出一番几乎匪夷所思的话:“她说,各位要是不知道虞胤这个名字的话,多少也应该听说过三队吧?”

  顾沉霍然变色,站起身俯视着他,眼神中有岩浆滚滚而过:“你说什幺?”

  他的反应坐实了云起的猜测,心真正的放下来,反而完全不畏惧他强烈的反应了:“虞胤。”

  即使这个名字陌生,可是三队在座的人都捕风捉影听说过很多都市传说,越传越神,即使和自己的日常生活无关,可谁也不想得罪这种手里握着丹书铁券还身怀异术的人。得罪了他们很有可能连死都不知道怎幺死的,就算知道也和人家比不过背景。

  能够背靠整个三队向外放话的人,在如今也是不多了。在座的一看连顾三都大为震动的样子,越发忌惮虞胤这名字,连整个场面也冷了下来。

  其实这个场面也算是事出有因,多半是因为云起的经纪公司贪财短视还畏惧纨绔,又想着不过是陪酒反正能赚,就把他派来了。

  正在最寂静的时候,包厢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猩红的人影走了进来,说话的语气里还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动我的人?”

  云起彻底放下心来,站起身迎上去。虞胤一如既往一身猩红的大衣,黑色的靴子装饰着毛绒绒的皮草,领子是白色的风毛,衬得一张脸格外的凛冽生寒,眼尾红痕几乎有刀锋一般的形状。

  她一手握住云起的手,另一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眼神像是戏谑,又像是轻蔑,巡视全场,看到顾沉好像也不是很吃惊,甚至还向他点了点头打招呼,然后举起两个人交握的手,仍然带着笑意:“人我就带走,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就祝各位玩的开心,记在我账上。”

  然后带着云起扬长而去。

  身影消失在走廊上,包厢里才响起窃窃私语:“卧槽竟然是她!猩红死神啊!哎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七八岁还听人说她一个人把日本人派来的阴阳师团灭了啊!简直不是人!”

  这个称号非常中二,但是确实一直是在座的各家公子们小的时候最大的心理阴影之一。

  对于政治塔顶最上层的人来说,三队的存在和其中着名人员的成名之战都不算是太大的秘密,毕竟暗搓搓搞封建迷信活动的大佬们向来以能请三队那几个人看风水布置宅邸指点官运和家族命运为荣,据说其中甚至有个送子娘娘类型的,一服汤药吃下去保证生儿子(纯属谬误)。

  猩红死神一直算是里面盛名蜚着的一个,只是大部分人都知道她不喜欢见人,不做交际,只有极少数大佬才能请得动她出山。

  如今乍然撞破猩红死神包养小白脸玩小明星,他们都有些难以置信的感觉,大概能够类比“天啊我的爱豆竟然也拉屎,还会在马桶上刷微博!”

  一时间包厢里弥漫着偶像大变活人带来的落差感和传说人物突然出现在眼前抢男人的莫名兴奋。

  顾沉看着门口,没人注意到他脸上在那一瞬间流露出的愤怒,不甘,甚至本来不该有的嫉妒,怨恨,和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不如一个要出来卖的男人,如果虞胤嫌他脏的话,为什幺就能不嫌弃云起?又或者因为顾沉是顾家长子,是顾总,而云起是一朵不染凡尘被迫堕落入污浊的白莲花?

  这比喻让他想笑。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当然知道自己的固执是很幼稚的,但是他同样总是像孩子一样以自我为中心,虞胤的说法并没有错,他就是在强求对方对他念念不忘,一见钟情,对他独一无二,为他神魂颠倒。

  多幺可笑。

  虞胤的车一发动就流淌出了音乐,是一支古琴曲。

  云起默默地看着手指,心不在焉的听出来是《酒狂》,是阮籍所作,流传至今。

  他本来是音乐专业的学生,被名导相中一跃做了演员,这才偏离了曾经的人生轨道。

  虞胤生性慵懒而沉默,不大爱说话,这都是他已经知道的事情,如果要即时联系她,最好的方法是发短信而不是打电话。不过他也没想到自己发现不对之后发了短信就能秒回,更没想到她会亲自来接他,彻底避免了有可能发生的任何意外情况。

  其实要说的话,虞胤做情人是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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