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感染=死
汽车一路行驶，最后停在海广慈医院门前。
卢筱雅推开车门小跑进医院。
跟前台的护士问清楚位置后，又直奔手术室而去。
当他们感到手术室外时，走廊已经挤满了人。
而在众多身着军服的军官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坐在手术室外长椅的西装青年。
此时，青年也是面色发白，双手止不住的发颤。
“少帅。”
站在西装青年身前，另一名身着戎装的中年男子沉声道，“如果大帅真的出事，你就必须站出来主持大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大帅这大半辈子的心血就这样白费，你明白吗？！”
“何叔、我……”
青年张了张嘴，只觉头皮发麻。
“大哥。”
卢筱雅小跑过来，小脸带着一丝焦急的神情，“父亲情况怎么样？”
“筱雅。”
看着奔赴而来的少女，西装青年不由得面露苦涩。
身为皖系军阀顶梁柱的卢永祥只有两个子嗣——
一个是长子卢小嘉，还有一个便是次女卢筱雅。
可现在，卢永祥遭人暗杀，生命垂危。
不止是卢筱雅担心，卢小嘉也一样担心。
可光是担心有什么用？
“小姐。”
戎装中年男子也是转过头来，神色愧疚道，“抱歉，是我保护不力才导致大帅被人刺杀。”
说着，中年男子暗中闪过一抹狠辣之色，“不管是谁下的手，我何丰林发誓必定要他们付出代价！”
他叫何丰林，乃是卢永祥的嫡系。
如今更是身为淞沪护军使兼第6混成旅旅长，可谓是深得信任。
可如今卢永祥在海被人刺杀，他也有脱不开的干系。
所以他才会急着来医院。
一方面是避免卢永祥遭受二次刺杀。
同时，也是为了保护卢小嘉这位少帅的安全。
要知道他可是大帅的独子。
如果他出事，他们这一派就真的要彻底分崩离析了！
“何叔。”
少女焦急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我只想知道父亲的情况怎么样？”
“大帅还在手术中，尚未脱离危险。”
何丰林沉默了良久，苦笑道。
“这位是？”
何丰林说着，忽然注意到少女身后陌生的西装青年，眉头微皱。
“他是我朋友。”
卢筱雅急忙解释道。
“朋友？”
何丰林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怀疑与警惕。
“你好，我叫罗维。”
罗维轻笑了一声，大大方方的伸出手。
而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
医生也从里面走了出来，摘下了口罩，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医生用并不熟练的中文说道。
“我是，医生，我父亲情况怎么样？”
卢小嘉第一时间迎来，急切的追问道。
“病人没事。”
医生开口道，“子弹取了出来，病人已经暂时脱离了危险。”
话音一落，在场众人无不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只要卢永祥还活着，皖系就倒不了。
然而还没等他们悬着的心彻底落下，医生的下一句话却是又一次让他们的心直接悬到了嗓子眼里。
“病人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定，但不能保证术后不会有感染的风险，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
卢小嘉急忙道，“我们有钱，用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一定要保证我父亲的生命安全！”“这种事情我们无法保证。”
医生无奈摇头，夹生的汉语表达出他深切的遗憾，“没有任何特效药可以针对感染，所以感染的风险对于任何手术后的病人都是无法避免的，我很抱歉。”
这年头，治疗感染的手段接近于零更别提预防。
所以一旦伤口感染，就只能等——
要么等人体免疫功能自行抑制感染，要么就等死。
“怎么会这样？”
虽然感染只是最坏的可能，但众人此时都不免心底一沉。
卢筱雅只觉自己的天都塌了下来，一阵天旋地转。
身体一软，直接倒了下来。
这顿时让众人神色大变，却是好在一直站在卢筱雅身后不远的罗维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
“呼！谢谢。”
卢小嘉松了一口气，感激道。
“不客气。”
罗维摇了摇头。
“罗先生从哪来？”
何丰林忽然问道。
“我刚从国外留学回来。”
罗维似乎早有所料，不慌不忙的解释道，“今天才回到海，之前在典当行与卢小姐偶遇，她向我买了块表。但不久便受到一位林副官的电话，我便陪她过来了。”
何丰林看了一眼秦万，而秦万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证明罗维说的话都是事实，他们的相遇的确是巧合。
“罗先生。”
此时，那名医生忽然有些好奇道，“你是在哪个国家留学？”
“我原本是在奥地利的维也纳艺术学院求学。”
罗维轻叹了一声，无奈道，“只可惜，或许是因为我没有艺术天赋，我曾两次被拒绝，甚至差点流落街头。”
“不过所幸，我最终被柏林大学所录取。”
“德意志？”
医生的眉头微皱。
他不喜欢这个国家，但也不得不承认。
在全世界范围内，德意志的高等教育都是名列前茅的。
而且在许多方面也都的确要比法兰西要更加出色。
“是的。”
罗维见状立刻道，“不过我虽然是在德意志留学，却也曾在法兰西游历过一段时间。”
说着，罗维有模有样的行了一个贵族礼，“Bonjour!”
“Bonjour!”
医生闻言顿时眼前一亮，还了一礼，“我的名字是薛佩礼，很荣幸见到您，罗先生。”
“斑鸠是什么意思？”
卢小嘉戳了戳一旁的何丰林，小声问道。
何丰林面色一阵尴尬，你问他他问谁去？
“这是法语你好的意思。”
罗维轻笑着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
卢小嘉不禁有些兴奋与惊喜，这不久学了一句外语了吗？
“看样子，身份应该没有问题。”
何丰林闻言不禁轻轻点头，也是打消了对罗维身份的怀疑。
毕竟会外语，还能和身为法国人的医生打招呼。
想来的确是留学回来的没错。
留一个外人在这里，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罗先生。”
何丰林缓缓开口道，“您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
罗维摇了摇头，道，“我和卢小姐说两句话就走。”
“嗯。”
何丰林轻轻点头，也没有阻止。
而罗维，也是低下头贴在少女耳边，附耳道，“如果令尊伤口感染的话，可以找我，我这里有特效药。”
说完，不等少女反应，罗维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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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筱雅推开车门小跑进医院。
跟前台的护士问清楚位置后，又直奔手术室而去。
当他们感到手术室外时，走廊已经挤满了人。
而在众多身着军服的军官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坐在手术室外长椅的西装青年。
此时，青年也是面色发白，双手止不住的发颤。
“少帅。”
站在西装青年身前，另一名身着戎装的中年男子沉声道，“如果大帅真的出事，你就必须站出来主持大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大帅这大半辈子的心血就这样白费，你明白吗？！”
“何叔、我……”
青年张了张嘴，只觉头皮发麻。
“大哥。”
卢筱雅小跑过来，小脸带着一丝焦急的神情，“父亲情况怎么样？”
“筱雅。”
看着奔赴而来的少女，西装青年不由得面露苦涩。
身为皖系军阀顶梁柱的卢永祥只有两个子嗣——
一个是长子卢小嘉，还有一个便是次女卢筱雅。
可现在，卢永祥遭人暗杀，生命垂危。
不止是卢筱雅担心，卢小嘉也一样担心。
可光是担心有什么用？
“小姐。”
戎装中年男子也是转过头来，神色愧疚道，“抱歉，是我保护不力才导致大帅被人刺杀。”
说着，中年男子暗中闪过一抹狠辣之色，“不管是谁下的手，我何丰林发誓必定要他们付出代价！”
他叫何丰林，乃是卢永祥的嫡系。
如今更是身为淞沪护军使兼第6混成旅旅长，可谓是深得信任。
可如今卢永祥在海被人刺杀，他也有脱不开的干系。
所以他才会急着来医院。
一方面是避免卢永祥遭受二次刺杀。
同时，也是为了保护卢小嘉这位少帅的安全。
要知道他可是大帅的独子。
如果他出事，他们这一派就真的要彻底分崩离析了！
“何叔。”
少女焦急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我只想知道父亲的情况怎么样？”
“大帅还在手术中，尚未脱离危险。”
何丰林沉默了良久，苦笑道。
“这位是？”
何丰林说着，忽然注意到少女身后陌生的西装青年，眉头微皱。
“他是我朋友。”
卢筱雅急忙解释道。
“朋友？”
何丰林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怀疑与警惕。
“你好，我叫罗维。”
罗维轻笑了一声，大大方方的伸出手。
而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
医生也从里面走了出来，摘下了口罩，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医生用并不熟练的中文说道。
“我是，医生，我父亲情况怎么样？”
卢小嘉第一时间迎来，急切的追问道。
“病人没事。”
医生开口道，“子弹取了出来，病人已经暂时脱离了危险。”
话音一落，在场众人无不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只要卢永祥还活着，皖系就倒不了。
然而还没等他们悬着的心彻底落下，医生的下一句话却是又一次让他们的心直接悬到了嗓子眼里。
“病人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定，但不能保证术后不会有感染的风险，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
卢小嘉急忙道，“我们有钱，用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一定要保证我父亲的生命安全！”“这种事情我们无法保证。”
医生无奈摇头，夹生的汉语表达出他深切的遗憾，“没有任何特效药可以针对感染，所以感染的风险对于任何手术后的病人都是无法避免的，我很抱歉。”
这年头，治疗感染的手段接近于零更别提预防。
所以一旦伤口感染，就只能等——
要么等人体免疫功能自行抑制感染，要么就等死。
“怎么会这样？”
虽然感染只是最坏的可能，但众人此时都不免心底一沉。
卢筱雅只觉自己的天都塌了下来，一阵天旋地转。
身体一软，直接倒了下来。
这顿时让众人神色大变，却是好在一直站在卢筱雅身后不远的罗维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
“呼！谢谢。”
卢小嘉松了一口气，感激道。
“不客气。”
罗维摇了摇头。
“罗先生从哪来？”
何丰林忽然问道。
“我刚从国外留学回来。”
罗维似乎早有所料，不慌不忙的解释道，“今天才回到海，之前在典当行与卢小姐偶遇，她向我买了块表。但不久便受到一位林副官的电话，我便陪她过来了。”
何丰林看了一眼秦万，而秦万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证明罗维说的话都是事实，他们的相遇的确是巧合。
“罗先生。”
此时，那名医生忽然有些好奇道，“你是在哪个国家留学？”
“我原本是在奥地利的维也纳艺术学院求学。”
罗维轻叹了一声，无奈道，“只可惜，或许是因为我没有艺术天赋，我曾两次被拒绝，甚至差点流落街头。”
“不过所幸，我最终被柏林大学所录取。”
“德意志？”
医生的眉头微皱。
他不喜欢这个国家，但也不得不承认。
在全世界范围内，德意志的高等教育都是名列前茅的。
而且在许多方面也都的确要比法兰西要更加出色。
“是的。”
罗维见状立刻道，“不过我虽然是在德意志留学，却也曾在法兰西游历过一段时间。”
说着，罗维有模有样的行了一个贵族礼，“Bonjour!”
“Bonjour!”
医生闻言顿时眼前一亮，还了一礼，“我的名字是薛佩礼，很荣幸见到您，罗先生。”
“斑鸠是什么意思？”
卢小嘉戳了戳一旁的何丰林，小声问道。
何丰林面色一阵尴尬，你问他他问谁去？
“这是法语你好的意思。”
罗维轻笑着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
卢小嘉不禁有些兴奋与惊喜，这不久学了一句外语了吗？
“看样子，身份应该没有问题。”
何丰林闻言不禁轻轻点头，也是打消了对罗维身份的怀疑。
毕竟会外语，还能和身为法国人的医生打招呼。
想来的确是留学回来的没错。
留一个外人在这里，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罗先生。”
何丰林缓缓开口道，“您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
罗维摇了摇头，道，“我和卢小姐说两句话就走。”
“嗯。”
何丰林轻轻点头，也没有阻止。
而罗维，也是低下头贴在少女耳边，附耳道，“如果令尊伤口感染的话，可以找我，我这里有特效药。”
说完，不等少女反应，罗维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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