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匪_分节阅读_47_悍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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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_分节阅读_47

  俩人把怀里能用的工具家伙事儿都掏出来,罗强吩咐这人收集起山洞里的干柴树枝,在石坷垃里点一堆篝火,这才暖和了。

  罗强要烟抽,可是邵钧衣兜里那半盒烟,早被水泡烂乎了。

  没烟可咋熬得过漫漫长夜?两个烟瘾都很大的人这急得,上窜下跳,抓耳挠腮。后来弄了块大石头,在火里烤热,拎出来,再把一根一根湿漉漉的烟摆在热石头上熏烤,慢慢地熏干……

  好不容易烤干一颗烟,点着了,俩人迫不及待得,一人嘬一口,吸那个香喷喷沁人心脾的焦油味道。

  罗强不爽地抱怨:“嗯,你这啥烟?一股子哈喇味儿。”

  邵钧无辜地说:“精品熊猫!我这不是哈喇了,让泥汤子泡软了,烟丝都不脆了。”

  罗强咧嘴露出一口白牙,从邵小三儿唇边抢走烟,凑近头,狠狠地吸了一大口,品一品,再吸一口,眯细的眼从侧面看过去,皱纹深邃迷人。

  方寸之地的小山洞里,俩人挤在火堆旁,肩靠着肩,手指间的烟递过来,再递回去,你一口,我一口……

  这段日子各种变故,互相隔阂着,有意疏远着,其实哪个心里好受?

  坐在一处,抽根烟,心里憋着藏着想要向对方解释、辩白或者质问的一番话,一下子就都不重要了,好像什么都不用再说。

  一起经历了生死一线,手拉着手从山洪泥石流漩涡里爬出来,还需要说啥?啥事儿能有眼前这大活人好好地活着就靠在身旁更加重要?

  当年没选择坐牢蹲监,彼此能有机会认识?

  会有今天吗?

  这都是命吗?

  挂在悬崖上,哪个松了手,扭头放弃了,都再见不到另一个。

  那一刻没有选择松手,就是不甘心,不认命,还想见着对方,无论如何舍不得死。

  有些话,根本不用说出来,伸手摸摸自己的心。

  一个人儿独自瞎琢磨,那叫犯贱;俩人彼此相互惦记,就叫爱情。

  39、第三十九章一条裤子

  那一宿山里很凉,即便是盛夏季节,生着火堆,后半夜也把俩人冻得够呛。

  罗强腰不好,不宜动弹。邵钧把这人慢慢扶到个能靠的地方,给他揉了揉。

  “有多疼,能撑住?”邵钧问。

  罗强“嗯”了一声,脑门上浮出一层汗,可是在三馒头面前,咱爷们儿哪能喊疼?

  邵钧转身去洞口拾柴火,添柴拢火。他一抬身就露出屁股蛋,随着走路的步伐,屁帘儿一掀一掀的。

  罗强歪在那里,忍不住盯着邵钧几乎光着屁股跑来跑去,还是自下往上的角度,看得贼清楚。邵小三儿那傻样,真绝了,这辈子估计不会有第二回,再怎么糗也没今天更糗了。

  罗强歪着头,忍不住冷笑:“蛋真大。”

  邵钧狐疑地抬头,然后迅速低头捂住,眼神里露出悲愤。

  他这会儿的心态其实不是介意让罗强看了,介意的是咱邵三爷英俊潇洒英明神武这么些年,头一回在罗老二面前扒光,想要扒出个风神俊朗艳光四射的内胎来,可没料到是这种狼狈不堪的场合。

  他只要一动,侧面就会走光,那一套宝贝,红彤彤的,跟枝头一挂冻柿子似的。

  罗强贼似的盯着看,两眼发直,就好像那屁帘儿下边挂的不是蛋,而是两颗夜明珠。

  邵钧威胁着:“滚一边儿待着,甭他妈看我。”

  罗强还不罢休:“屁股嫩吗?”

  邵小三儿龇牙,用嗷呜的口型说:我咬你信不信?

  落魄到这份儿上,无比饥饿、湿冷、疲惫,实在也很难迸发出那方面的邪恶无耻欲望,干都干不动,罗强也不知是咋的,纯粹是心里发腻,眼前的三馒头,无论穿成啥鬼样子,这个人,就是他这半辈子领略的最美妙的一道风景。

  从来没有过的心动滋味儿,以前对谁都没有过……

  火生得更旺些,邵钧重新挤坐过来。他牙齿哆哆嗦嗦地打仗,偏还不停嘴地唠叨,说话就跟往外崩豆似的,一个字一个字的。

  罗强实在听不下去,干脆利落扯下自己的裤子:“你穿我的。”

  邵钧:“不用,你也冷。”

  罗强:“我不冷,我习惯了。”

  邵钧瞪眼:“你习惯了不用穿裤子?”

  罗强不屑:“老子习惯了睡在山里,四川云南那边儿的深山老林子,深秋天冬天我都熬过。小孩儿,穿上,老子比你能扛。”

  邵钧不爽地撇嘴,不爱听罗强每回口气里略带轻蔑调戏他的那句“小孩儿”。

  可是罗强说的也是实情。他早年在云贵两广混道上,习惯阴冷天气,皮糙肉厚,没有邵小三儿这么金贵怕冻。

  邵钧穿上囚服裤子,重新抱住罗强,大腿裹上来,用体温帮对方晤着热乎气儿。

  自己的鸟遮住了,对方的鸟露出来。俩人紧紧贴着,邵钧一低头,罗强强壮的腰胯和兽头般膨胀暴凸的部位顶着他。

  罗强下身毛发浓密,从肚脐一线延伸进内裤的一丛隐秘,在下腹部还打了一个发旋儿,透着无比的坚挺,阳刚。

  邵钧瞟了一眼,就忍不住瞟第二眼,哼道:“操,小时候你爹给你喂啥了养成这样?”

  罗强也老不正经的:“喂的虎鞭,眼红啊,你试试?”

  邵钧问:“说真的,怎么吃的?”

  罗强咧嘴笑:“咸菜小米粥,腌雪里蕻,大白菜,江米条,就这么吃的,你都没吃过吧?”

  邵钧还真没吃过有些东西。

  罗强脱了裤子,腿上的伤全部暴露出来,原本包扎好的患处,血污一片,让邵钧看了挺难受的,心里急。

  邵钧凑近了瞅,觉着不对劲,突然问:“你大腿根儿上那些道子怎么弄的?”

  “这一道一道,还划得挺密,挺整齐,像新伤,你让谁伤了?”

  罗强没说话。

  邵钧怀疑地看着人,罗老二这么牛逼一人儿,断然不会让外人伤到如此隐私的部位,这种整齐的刀口排列,就不可能是战斗负伤。

  邵钧眉头皱着,半晌,气急败坏,低声狠骂一句:“下回甭割那儿,直接把鸡巴蛋切了,更爽,更痛快!”

  罗强面无表情地盯着人:“鸡巴蛋还得留着操呢。”

  邵钧忍无可忍地嘟囔:“你这种人,真拿自己不当个人,真能下得去手。”

  “以后甭这么干,就没你这样儿的人!……”

  邵钧不高兴了。

  邵三爷抽了一会儿烟,三言两语,还是提了罗强当年自首的事儿。

  “我爸不会搞刑讯逼供那一套,就连给你套牌套成周建明那事儿,应该也是底下闲杂人操作的,你别一古脑怨气针对我爸,成吗?他是警察,你可惜就没走上同一条路。”

  “我自己在牢里吃啥苦受啥罪不在乎,我见不得有人欺负我们家小三儿。”罗强说的也很干脆。

  又忒么是为你们家小三儿……

  你们家罗小三儿多大了?是个小孩儿还是个姑娘?

  邵钧脸色往下沉,心也往下沉,嘴唇微微撅起来。

  他不爽归不爽,还是明明白白地对罗强说:“我爸爸跟你的牵扯,我没话说,我觉得我老子也没办错事儿,我也没该你的……”

  “至于你弟那件事儿,我恐怕没能力帮你讨着说法,法院已经驳回了,又是涉黑的大案,根本不可能再让你们翻供翻案。但是,罗战蹲监狱这几年,我负责到底。”

  “我跟延庆那边儿又打过招呼,他们答应罩着你弟,牢里不会吃苦。而且我刚听说,监狱里为他递交了立功减刑的材料,就等着法院检察院核准审批,公事公办,走个形式,很快能批下来……你弟根本不用蹲八年,他日子比你好过,你彻底放心了?”

  “你看这样成吗?”

  罗强深深地看着人,半晌说不出什么话。

  罗强是那种从不信神佛鬼怪不信佛祖玉帝耶稣基督的人,他只信他自己,信自己一双脚开出来的路。他是个老天爷不曾眷顾过的人,他从来就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种造化……

  这算个啥?老子倘若是个魔鬼,孽障,眼前这三馒头到底算是啥人?

  世上有“天仙”这种生物存在吗?

  “我弟这人,别看老大不小,从小让家里宠惯了,没有一个人过。从小是我照顾他,后来也是我养他,为他置家置业,我就是怕他自己一人儿罩不住,吃不了苦。毕竟……当年是老子把他带上这条道。我是想让他好,我原本,没想毁了他。”

  罗强眼底发红,头一回对一个人解释他的心境。

  “我知道,你关心你弟弟,你为你弟什么都豁得出去,连命都能舍!……你上辈子欠他?”

  邵钧语气里分明有一丝情绪,不咸不淡,不酸不甜。

  邵三爷那小心眼儿的,就差直截了当问一句,今天要是我跟你那宝贝弟弟一块儿掉洪水里了,你忒么先捞哪个?死的肯定得是我吧?

  邵钧那时候也问过:“你为他自首,你当初在少管所那四年,受那么多罪,都是因为他,你为啥不告诉你们家小三儿?”

  罗强说:“我告他干啥?让他背着一脑门子的债,让他觉着一直亏欠我,拿老子的存在当成个心理负担?”

  邵钧狂咬嘴唇,脱口而出:“那你为啥告诉我那么多事儿?我就没心理负担吗?!”

  “我心里就舒服,我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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