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6章 合作（二）
第1266章合作（二）
幽暗的宋阀大厅中。
宋庭樱的面容隐藏在黑暗里。
“很诚恳的发言。”
“只是……我拒绝。”
周新树脸色一变。
在他的心中，计都天命的言辞已然完美。
那是人类的天命，无论是超凡能力还是道德上，都是毫无疑问的第一。
计都天命，是真正地，为了人类。
“宋家主……您……”
宋庭樱缓缓走下台阶，像是骄傲的皇女。
“我啊，无论如何，都是不会与计都天命合作的。”
“一切，基于这个前提之下。”
地面上。
黑猫打着哈欠。
早就已经料到了。
“计都天命现在被贵族压制，他应该并没有想到，贵族的势力能够如此之强……并不对。”
黑猫的声音响起：“因为【魔人】的原因，计都天命想要快速消灭贵族，时间，对于他来说，是最珍贵的东西。”
“否则，他不会这么快与支持他上位的贵族翻脸，而是会花费数十年徐徐图之。”
“那个叫做【苏林】的家伙，不是已经告诉过小樱花你了么。”
宋庭樱眼中，已然没有周新树这个小人物。
“宋家主……您再考虑一下……”
周新树还想要挣扎，试图靠近宋庭樱。
被卷腹蛇一拳打倒在地。
“小家伙，你完全不知道，家主大人，最讨厌的就是计都天命么。”
卷腹蛇轻声说道，犹如林中毒蛇一般。
“走吧。”
周新树咬着牙。
宋阀不和计都议长合作。
那倾向已经出现了。
宋阀，要加入贵族联合。
“宋家主！”
卷腹蛇皱了皱眉。
灵能升起，死亡的气息逼迫。
“喵！”
黑猫好像很兴奋。
咚咚。
门外。
敲门的声音响起。
卷腹蛇的面色微微变化。
这里是宋阀的中心，周围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庭卫与凶刃。
而自己作为目前的保卫队长，并没有接受到有人要来见家主的讯息。
而且……
外面安静至极，充满了不和谐的恐怖静谧。
黑猫竖起了自己的毛发。
“感觉有点不对劲喵。”
第一时间，卷腹蛇守卫至宋庭樱的面前。
灵能乱流形成屏障。
“谁！”
“出来。”
门并没有被打开。
宋庭樱看着前方。
万形王……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上方的漆黑眼球，似乎蕴藏着笑意。
“虽说是第一次来，但总不见得变成了陌生人。”
门被推开。
穿着精致西装的男人，手持着从宋园宴会中拿来的鲜花，微微点头示意。
周围的时间，气息，仿佛都凝滞了。
只剩下了，宋庭樱的呼吸声。
周新树感觉到情况有点不太对劲。
什么情况？
这人不是自己的……
“小樱花，好久不见。”
赵光离真的很久没有见到小樱花了。
三年之后又三年。
当初绿都的小家伙，被迫不断成长至今。
直到现在，真正意义上掌握强大的【权】与【力】。
被世人称为凶皇的宋庭樱愣住了。
然后，用自己的小手，擦了擦眼睛。
然后抹了抹脸。
提起了自己的裙摆。
而后。
朝着赵光离飞奔而来。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那个慵懒的男人。
三年了。
“光离！”
“我好想你。”
在周新树的眼中，倒映出来的，是宋庭樱奔向男人，接过花束，被男人搂入怀中。
“我真的好想你。”
宋庭樱蜷缩在赵光离的怀中。
“我不止一次地说服自己，你不会死，但我很害怕，这是一件没有期限的事情。”
“我还是……好想你。”
赵光离平静地搂住宋庭樱。
后方。
黑猫的小猫眼已经呆住了。
“真的假的……”
“这小子，真的复活啦！”
咻。
漆黑的眼球落在赵光离的上方。
“万形王，这三年，辛苦你了。”
赵光离抬头。
万形王看着面前的男人。
三年的时间，对于超级职业者来说，只是一瞬。
但，这个男人的气息，却变化地实在明显。
仿佛，和三年前根本就是两个人。
充满着复杂和深邃的气息，已经看不出任何的超凡特质。
“倒也并不辛苦。”
万形王的眼球环绕飞舞：“倒是你。”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
“欢迎回来。”
赵光离点了点头。
三年没见。
宋庭樱还是一眼就能认出赵光离。
那不是任何人能够模仿的存在。
“蠢猫。”
赵光离撇了一眼卡乔马尔：“跳上来。”
黑猫一个激灵，直接张开四肢，飞了上来：“我好想你啊，我亲爱的主人！！！”
“喵喵这三年没有您，我吃小鱼干都不香了喵！”
赵光离笑了两下，牵着小樱花的手，看着肩膀上的卡乔马尔：“我怎么看你肥了不少。”
“那是……【过劳肥】。”
黑猫悻悻地说道。
它看着旁边的宋庭樱。
小樱花的眼里，还是只有赵光离。
啧。
“万形王。”
“光离从开始就一直在么？”
宋庭樱抬首问道。
万形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我已经感知不到他的气息了，简单来说……”
黑色眼球盯着赵光离：“你好像已经变成怪物了。”
“不……你本来就是怪物。”
赵光离笑着摆了摆手：“这种话，我暂时可以当成是赞美哦。”
“如果是回来的日子，那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小樱花。”
赵光离牵着宋庭樱的小手走上台阶。
宋庭樱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在天皇都看了看，如今的天驱联盟。”
“还有如今的局势。”
“看了几场不算高质量的战斗。”
“见了很多可爱的人。”
“还有这个小家伙……”
赵光离指向下方的周新树：“看着他在天昭宫里接受计都天命的任务，然后觉得，可以回来了。”
周新树已经无法解释眼前的一切。
他根本无法理解，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等等……
是……计都议长所说的，【那个人】？
赵光离眼眸淡漠，有着淡淡的疏离。
“周新树。”
他的声音响起。
有着无可违逆的威严。
“回去之后，告诉计都天命。”
“两件事。”
空荡的宋阀会客厅中，只剩下赵光离的声音。
“第一，宋阀，会帮你，除掉贵族……不，是除掉人类世界内部，包括贵族在内一切的不安定分子。”
“第二，我回来了。”
赵光离只是虚空一点。
梦境的权柄收拢。
无边的夜色和疏离的违和感消散。
周新树面色冷峻，缓缓站起。
“请问，您的大名是……”
黑猫露出笑容：“计都天命，会知道的。”
夜色之下。
宋园的宴会，在一片祥和之中结束。
禹毓站在马车的前端。
她回头，看向燃着灯火的宋园。
不知道在想什么。
…………
赵光离回归，才是真正地宋园宴会。
当罗素听到赵光离回来的消息，第一时刻想的是，有人在冒充赵光离。
但，这个想法瞬间就消失了。
敢在宋阀冒充赵光离，根本就是找死。
那个家伙，真的回来了。
在短暂的惊异之后，罗素的心中，变为狂喜。
三年，三年了。
这三年宋阀龟缩一地，完全停止扩张，罗素是真的怕计都天命清算宋阀。
赵光离不在，仿佛没有了主心骨。
现在，他回来了！
“赵光离先生回来了。”
罗素的身后，几位原真五庭卫同样露出了异色。
“要重新开始了。”
三年之后，宋阀要重新开始扩张。
“加入贵族联盟，如此一来计都天命，便已经没有人支持他。”
赵光离的回归，目前只有宋阀的高层才知晓。
如今的宋阀，外围势力，已然不多了。
赵光离很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
宋园内的仆役不多，至少比起曾经在人之隔的仆役数量来说，要少了许多，基本上都是宋阀自己的本家人。
计都天命上位后，破除超凡垄断。
贵族想要招收平民干部的难度飙升。
哪怕是以前高高在上的十席，就需要比以前更加放低姿态。
更不消说如今闭门的宋阀。
“自从你死后……不对，自从你消失以后，宋阀对外扩张基本上是完全停止了。”
黑猫舔着自己的肉掌。
“高端战力例如【人造人十二号】【盖波加之拳】被转入玉尊楼底层当做压箱底的武器，对外是【万形王】作为我们的门面担当，还有……本喵。”
黑猫挺起胸膛：“宋阀的【噩梦王】喵。”
赵光离站于高楼，看向夜色。
虽然黑猫打起来是真的不如一个超级职业者，但确实是个超级。
“目前，在高级战力方面，我们整个家族最有希望晋升的，是【空亡】【魔女】【枪火恶魔】那三个家伙。”
“在本喵判断来，空亡，是最接近完成神化仪式的。”
除开空亡和桃乐丝，天命之决结束之后，宋庭樱亲自去黑狱监狱，找【无声之主】监狱长厄加特，将赵光离的便宜学姐白无念提了出来。
对外宣布是保外就医。
说起来，白无念还真的没地方去，就这么在宋阀住了下来。
赵光离听着黑猫讲述着信息。
“【魔女】桃乐丝那个家伙可不好搞，当初被罗兰重伤之后，恢复了整整半年。”
“空亡和真理协会决裂了，也就是……他的老师无名小姐。”
黑猫谨慎地看着赵光离的脸色，慢慢地说着：“他和桃乐丝两人，加入了宋阀，在第二年，便踏上了完成神化仪式的道路。”
“目前，桃乐丝没有什么头绪，伪神都还没玩明白的，现在在玉尊楼底部和机器人一起闭关，你说有没有可能小桃乐丝是个恋物癖喵喵喵喵疼！！！”
黑猫很怨念地揉着屁股。
赵光离一边点头，一边思考。
神化仪式，是超凡阶梯的最后一步。
哪怕是最顶级的天才，也不敢说百分之百晋升超级。
“空亡呢。”
赵光离抚摸着黑猫的头，平静地问道。
第四星空亡，是整个宋阀最优秀的年轻一代。
“嗯……家族里大量的资源，包括情报资源这种，都投入在他的身上。”
“不过因为去年，凯撒·阿克曼晋升超级骑士的消息刺激到了他，第二天就去了亚地狱区【深渊境界】……目前家族倒是能够锁定他的位置，似乎在地底的极深处，生命显示装置上，显示状态很差，但似乎短时间内没有生命的危险。”
黑猫说着。
神化之路，本就不可能靠资源堆上去。
只有深入黑暗第一线，才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神化仪式。
看来，空亡已经找到这条道路了。
“你觉得空亡能成功完成神化仪式么。”
赵光离问道。
“我不知道。”
黑猫难得正色：“他毕竟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天才之一。”
“话说，你回来以后，不准备去见一见那个女人么。”
“你说无名？”
赵光离微微抬头：“你有她的消息？”
黑猫点了点头：“她现在，是李阀的座上宾。”
黑猫总觉得，赵光离这个时候会皱眉头。
但是，赵光离没有。
黑猫不知道，这三年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觉得，赵光离，和曾经的梦行者，越来越像。
“这样啊。”
赵光离轻声道：“那真是很难办呢。”
“贵族的阵线，牵扯地很大，很长……就让计都天命，这个天命之子，来当做先锋吧。”
他的嘴角勾起。
看向宋园上方之月。
…………
联盟议会。
天皇都中央，权力的象征。
议长办公室中。
周新树正在讲述着内容。
前方，是一个修长温柔地身影，仿佛一切世间美好的词语，都是用来形容这个男人。
“议长先生。”
周新树按捺下自己的兴奋，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宋阀，同意了。”
“并且……他回来了。”
紫色眼眸的男人，站起身来。
计都天命穿着白色西装，头顶着礼帽，温和的神色，终于有了些波动。
他，回来了。
在周新树说完那句话之后，周新树仿佛失去了刚才的记忆。
连同之前的记忆，全部消失。
只是记得，宋阀同意了计都天命的计划。
“你做得很好，谢谢。”
计都天命冲着周新树点了点头，示意离开。
计都天命眉宇之间有些微不可查的疲惫，只是转瞬即逝。
“虽然知道他会回来，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也好……”
办公室中。
计都天命的影子扭曲，化为人型。
“元青瓷，你去找凯撒和计都槐。”
“告诉他，准备开始按照计划行动，就在【十校演武】时期。”
“我会准备天顶长街的演讲，从我的演讲开始，计划，就要施行下去了。”
“第一步。”
“灭禹。”
影子微微晃动。
“好。”
而后，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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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宋阀大厅中。
宋庭樱的面容隐藏在黑暗里。
“很诚恳的发言。”
“只是……我拒绝。”
周新树脸色一变。
在他的心中，计都天命的言辞已然完美。
那是人类的天命，无论是超凡能力还是道德上，都是毫无疑问的第一。
计都天命，是真正地，为了人类。
“宋家主……您……”
宋庭樱缓缓走下台阶，像是骄傲的皇女。
“我啊，无论如何，都是不会与计都天命合作的。”
“一切，基于这个前提之下。”
地面上。
黑猫打着哈欠。
早就已经料到了。
“计都天命现在被贵族压制，他应该并没有想到，贵族的势力能够如此之强……并不对。”
黑猫的声音响起：“因为【魔人】的原因，计都天命想要快速消灭贵族，时间，对于他来说，是最珍贵的东西。”
“否则，他不会这么快与支持他上位的贵族翻脸，而是会花费数十年徐徐图之。”
“那个叫做【苏林】的家伙，不是已经告诉过小樱花你了么。”
宋庭樱眼中，已然没有周新树这个小人物。
“宋家主……您再考虑一下……”
周新树还想要挣扎，试图靠近宋庭樱。
被卷腹蛇一拳打倒在地。
“小家伙，你完全不知道，家主大人，最讨厌的就是计都天命么。”
卷腹蛇轻声说道，犹如林中毒蛇一般。
“走吧。”
周新树咬着牙。
宋阀不和计都议长合作。
那倾向已经出现了。
宋阀，要加入贵族联合。
“宋家主！”
卷腹蛇皱了皱眉。
灵能升起，死亡的气息逼迫。
“喵！”
黑猫好像很兴奋。
咚咚。
门外。
敲门的声音响起。
卷腹蛇的面色微微变化。
这里是宋阀的中心，周围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庭卫与凶刃。
而自己作为目前的保卫队长，并没有接受到有人要来见家主的讯息。
而且……
外面安静至极，充满了不和谐的恐怖静谧。
黑猫竖起了自己的毛发。
“感觉有点不对劲喵。”
第一时间，卷腹蛇守卫至宋庭樱的面前。
灵能乱流形成屏障。
“谁！”
“出来。”
门并没有被打开。
宋庭樱看着前方。
万形王……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上方的漆黑眼球，似乎蕴藏着笑意。
“虽说是第一次来，但总不见得变成了陌生人。”
门被推开。
穿着精致西装的男人，手持着从宋园宴会中拿来的鲜花，微微点头示意。
周围的时间，气息，仿佛都凝滞了。
只剩下了，宋庭樱的呼吸声。
周新树感觉到情况有点不太对劲。
什么情况？
这人不是自己的……
“小樱花，好久不见。”
赵光离真的很久没有见到小樱花了。
三年之后又三年。
当初绿都的小家伙，被迫不断成长至今。
直到现在，真正意义上掌握强大的【权】与【力】。
被世人称为凶皇的宋庭樱愣住了。
然后，用自己的小手，擦了擦眼睛。
然后抹了抹脸。
提起了自己的裙摆。
而后。
朝着赵光离飞奔而来。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那个慵懒的男人。
三年了。
“光离！”
“我好想你。”
在周新树的眼中，倒映出来的，是宋庭樱奔向男人，接过花束，被男人搂入怀中。
“我真的好想你。”
宋庭樱蜷缩在赵光离的怀中。
“我不止一次地说服自己，你不会死，但我很害怕，这是一件没有期限的事情。”
“我还是……好想你。”
赵光离平静地搂住宋庭樱。
后方。
黑猫的小猫眼已经呆住了。
“真的假的……”
“这小子，真的复活啦！”
咻。
漆黑的眼球落在赵光离的上方。
“万形王，这三年，辛苦你了。”
赵光离抬头。
万形王看着面前的男人。
三年的时间，对于超级职业者来说，只是一瞬。
但，这个男人的气息，却变化地实在明显。
仿佛，和三年前根本就是两个人。
充满着复杂和深邃的气息，已经看不出任何的超凡特质。
“倒也并不辛苦。”
万形王的眼球环绕飞舞：“倒是你。”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
“欢迎回来。”
赵光离点了点头。
三年没见。
宋庭樱还是一眼就能认出赵光离。
那不是任何人能够模仿的存在。
“蠢猫。”
赵光离撇了一眼卡乔马尔：“跳上来。”
黑猫一个激灵，直接张开四肢，飞了上来：“我好想你啊，我亲爱的主人！！！”
“喵喵这三年没有您，我吃小鱼干都不香了喵！”
赵光离笑了两下，牵着小樱花的手，看着肩膀上的卡乔马尔：“我怎么看你肥了不少。”
“那是……【过劳肥】。”
黑猫悻悻地说道。
它看着旁边的宋庭樱。
小樱花的眼里，还是只有赵光离。
啧。
“万形王。”
“光离从开始就一直在么？”
宋庭樱抬首问道。
万形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我已经感知不到他的气息了，简单来说……”
黑色眼球盯着赵光离：“你好像已经变成怪物了。”
“不……你本来就是怪物。”
赵光离笑着摆了摆手：“这种话，我暂时可以当成是赞美哦。”
“如果是回来的日子，那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小樱花。”
赵光离牵着宋庭樱的小手走上台阶。
宋庭樱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在天皇都看了看，如今的天驱联盟。”
“还有如今的局势。”
“看了几场不算高质量的战斗。”
“见了很多可爱的人。”
“还有这个小家伙……”
赵光离指向下方的周新树：“看着他在天昭宫里接受计都天命的任务，然后觉得，可以回来了。”
周新树已经无法解释眼前的一切。
他根本无法理解，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等等……
是……计都议长所说的，【那个人】？
赵光离眼眸淡漠，有着淡淡的疏离。
“周新树。”
他的声音响起。
有着无可违逆的威严。
“回去之后，告诉计都天命。”
“两件事。”
空荡的宋阀会客厅中，只剩下赵光离的声音。
“第一，宋阀，会帮你，除掉贵族……不，是除掉人类世界内部，包括贵族在内一切的不安定分子。”
“第二，我回来了。”
赵光离只是虚空一点。
梦境的权柄收拢。
无边的夜色和疏离的违和感消散。
周新树面色冷峻，缓缓站起。
“请问，您的大名是……”
黑猫露出笑容：“计都天命，会知道的。”
夜色之下。
宋园的宴会，在一片祥和之中结束。
禹毓站在马车的前端。
她回头，看向燃着灯火的宋园。
不知道在想什么。
…………
赵光离回归，才是真正地宋园宴会。
当罗素听到赵光离回来的消息，第一时刻想的是，有人在冒充赵光离。
但，这个想法瞬间就消失了。
敢在宋阀冒充赵光离，根本就是找死。
那个家伙，真的回来了。
在短暂的惊异之后，罗素的心中，变为狂喜。
三年，三年了。
这三年宋阀龟缩一地，完全停止扩张，罗素是真的怕计都天命清算宋阀。
赵光离不在，仿佛没有了主心骨。
现在，他回来了！
“赵光离先生回来了。”
罗素的身后，几位原真五庭卫同样露出了异色。
“要重新开始了。”
三年之后，宋阀要重新开始扩张。
“加入贵族联盟，如此一来计都天命，便已经没有人支持他。”
赵光离的回归，目前只有宋阀的高层才知晓。
如今的宋阀，外围势力，已然不多了。
赵光离很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
宋园内的仆役不多，至少比起曾经在人之隔的仆役数量来说，要少了许多，基本上都是宋阀自己的本家人。
计都天命上位后，破除超凡垄断。
贵族想要招收平民干部的难度飙升。
哪怕是以前高高在上的十席，就需要比以前更加放低姿态。
更不消说如今闭门的宋阀。
“自从你死后……不对，自从你消失以后，宋阀对外扩张基本上是完全停止了。”
黑猫舔着自己的肉掌。
“高端战力例如【人造人十二号】【盖波加之拳】被转入玉尊楼底层当做压箱底的武器，对外是【万形王】作为我们的门面担当，还有……本喵。”
黑猫挺起胸膛：“宋阀的【噩梦王】喵。”
赵光离站于高楼，看向夜色。
虽然黑猫打起来是真的不如一个超级职业者，但确实是个超级。
“目前，在高级战力方面，我们整个家族最有希望晋升的，是【空亡】【魔女】【枪火恶魔】那三个家伙。”
“在本喵判断来，空亡，是最接近完成神化仪式的。”
除开空亡和桃乐丝，天命之决结束之后，宋庭樱亲自去黑狱监狱，找【无声之主】监狱长厄加特，将赵光离的便宜学姐白无念提了出来。
对外宣布是保外就医。
说起来，白无念还真的没地方去，就这么在宋阀住了下来。
赵光离听着黑猫讲述着信息。
“【魔女】桃乐丝那个家伙可不好搞，当初被罗兰重伤之后，恢复了整整半年。”
“空亡和真理协会决裂了，也就是……他的老师无名小姐。”
黑猫谨慎地看着赵光离的脸色，慢慢地说着：“他和桃乐丝两人，加入了宋阀，在第二年，便踏上了完成神化仪式的道路。”
“目前，桃乐丝没有什么头绪，伪神都还没玩明白的，现在在玉尊楼底部和机器人一起闭关，你说有没有可能小桃乐丝是个恋物癖喵喵喵喵疼！！！”
黑猫很怨念地揉着屁股。
赵光离一边点头，一边思考。
神化仪式，是超凡阶梯的最后一步。
哪怕是最顶级的天才，也不敢说百分之百晋升超级。
“空亡呢。”
赵光离抚摸着黑猫的头，平静地问道。
第四星空亡，是整个宋阀最优秀的年轻一代。
“嗯……家族里大量的资源，包括情报资源这种，都投入在他的身上。”
“不过因为去年，凯撒·阿克曼晋升超级骑士的消息刺激到了他，第二天就去了亚地狱区【深渊境界】……目前家族倒是能够锁定他的位置，似乎在地底的极深处，生命显示装置上，显示状态很差，但似乎短时间内没有生命的危险。”
黑猫说着。
神化之路，本就不可能靠资源堆上去。
只有深入黑暗第一线，才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神化仪式。
看来，空亡已经找到这条道路了。
“你觉得空亡能成功完成神化仪式么。”
赵光离问道。
“我不知道。”
黑猫难得正色：“他毕竟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天才之一。”
“话说，你回来以后，不准备去见一见那个女人么。”
“你说无名？”
赵光离微微抬头：“你有她的消息？”
黑猫点了点头：“她现在，是李阀的座上宾。”
黑猫总觉得，赵光离这个时候会皱眉头。
但是，赵光离没有。
黑猫不知道，这三年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觉得，赵光离，和曾经的梦行者，越来越像。
“这样啊。”
赵光离轻声道：“那真是很难办呢。”
“贵族的阵线，牵扯地很大，很长……就让计都天命，这个天命之子，来当做先锋吧。”
他的嘴角勾起。
看向宋园上方之月。
…………
联盟议会。
天皇都中央，权力的象征。
议长办公室中。
周新树正在讲述着内容。
前方，是一个修长温柔地身影，仿佛一切世间美好的词语，都是用来形容这个男人。
“议长先生。”
周新树按捺下自己的兴奋，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宋阀，同意了。”
“并且……他回来了。”
紫色眼眸的男人，站起身来。
计都天命穿着白色西装，头顶着礼帽，温和的神色，终于有了些波动。
他，回来了。
在周新树说完那句话之后，周新树仿佛失去了刚才的记忆。
连同之前的记忆，全部消失。
只是记得，宋阀同意了计都天命的计划。
“你做得很好，谢谢。”
计都天命冲着周新树点了点头，示意离开。
计都天命眉宇之间有些微不可查的疲惫，只是转瞬即逝。
“虽然知道他会回来，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也好……”
办公室中。
计都天命的影子扭曲，化为人型。
“元青瓷，你去找凯撒和计都槐。”
“告诉他，准备开始按照计划行动，就在【十校演武】时期。”
“我会准备天顶长街的演讲，从我的演讲开始，计划，就要施行下去了。”
“第一步。”
“灭禹。”
影子微微晃动。
“好。”
而后，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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