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熊孩子
狗仙沉默了。
他对凤仙说：“我得带李闻走，他和我是好朋友，我不能让他死在这。”
凤仙对狗仙说：“李闻不能走。他走了，就少了一个重要的人证。如果没有旁证证明你就是狗仙，乌仙那伙人起了疑心，你就难以脱身了。”
狗仙还是摇了摇头：“不行。”
凤仙拍了拍狗仙的肩膀：“阿狗啊，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对朋友更是没话说，我还记得小时候去你家玩，你只有三颗奶糖，你看我眼馋，不仅把手里的给了我，兜里的给了我，连嘴里的都给了我……唉，小时候的事，犹如在昨天啊。”
狗仙在心中暗骂：你这记忆偏差的也太大了吧？要不是你把我按在地上一顿暴捶，我能给你？
凤仙回忆完了小时候的甜蜜往事，对狗仙就更加和蔼了。
他很诚恳的说道：“朋友这种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变化的。除了亲人之外，所谓的朋友，都是你生命中的过客而已。”
“换句话说，他们都是你的客人。你站在门口迎接着他们。他们到了，你与他们相交甚欢，相见恨晚。”
“但是你们都遇到了不同的事，于是依依不舍，不得不分别。你们渐行渐远，最后将对方忘却。”
“这时候，你又有了新的客人，因此你又与他们相见恨晚。”
“客人，什么时候都有。你对待他们要真诚，但是也不能真诚过了头。把自己的小命也搭上，这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狗仙皱了皱眉头，对凤仙说：“我不想听你的歪理，总之，我必须带走李闻。否则的话，我良心难安。也许这些内疚，会在我心中变成怨气，让我早早的狂性大发，送了性命。”
凤仙叹了口气：“你何苦来如此固执？”
他站起身来，对狗仙说：“罢了，我就再帮你一次好了。”
凤仙抬脚向李闻的房间走过去。
忽然，他转过身来，一掌拍在狗仙身上。狗仙顿时晕了过去。
凤仙从身上取出来了另外一团魂魄。
这团魂魄的意识已经被抹去了，但是还有气息残存。凤仙用这团魂魄包裹了狗仙，遮掩了他原本的气息。
然后他叫来了一个佣人，低声说：“把人送出去，送到七级区。到了七级区之后，你不要走，要守在他旁边，不要让他乱来。”
佣人答应了一声，把狗仙背在身上，快步走了。
而凤仙则在那个假的魂魄身上拍了拍，那假狗仙慢慢的睁开眼睛。
他好像被人控制了神智，眼神有些机械。
凤仙推了他一把，他就摇摇晃晃的向房间走过来了。
至于凤仙，仿佛是为了避嫌，迅速的离开了。
李闻看到这里，对刀疤说：“看来我的肉身是保不住了。这家伙是想眼看着我死啊。”
刀疤嗯了一声：“好像是这么回事。反正你现在也到五级了，这个肉身有没有也无所谓了。丢掉肉身，魂魄更自由，何乐而不为呢？”
李闻看了看连魂魄都没有的刀疤：“你这个记忆体，是不是在嫉妒我？”
刀疤呵呵冷笑了一声，一副懒得争辩的样子。
这时候，假狗仙已经进屋了，他冲李闻咧嘴笑了笑：“兄弟，咱们接着聊。”
不得不说，这假狗仙模仿的挺像的。但是他这种像，给人的感觉怪怪的，好像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假的。
不过，这也可能是因为李闻知道了真相，所以怎么看怎么觉得假。
乌仙那帮人到了，未必能看得出来。
李闻呵呵笑了一声，敷衍的说：“刚才咱们聊到哪了？”
狗仙想了想，木楞楞的说：“聊到哪了？好像聊到，你要我帮你报仇，去七级区打人。”
李闻嗯了一声。
这个话题，是李闻刚开始的时候说过的，看来被凤仙偷听到了，并且安插进了假狗仙的意识中。
李闻又不疼不痒的和假狗仙说了几句话，目的是看看他到底有多少自主意识。
最后发现，这个假狗仙智商不高，有点像是某些网站上自动回复的机器人。短时间问答两句还行，时间长了肯定露馅。
不过，估计乌仙那帮人也没心思长时间研究。
他们气势汹汹到了这里，肯定担心凤仙阻拦，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人赶快走。
在研究假狗仙的时候，李闻也在刀疤的空间中冥思苦想。
怎么样才能脱身呢？
虽然说没了肉身自己也能活，但是那不一样啊。
好端端的，谁愿意变成孤魂野鬼？
而且李闻潜意识里觉得，肉身绝对不是累赘。他肯定有别的作用，现在就舍弃肉身，未必是什么好事。
李闻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的对刀疤说：“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能让我逃走吗？”
刀疤说：“很简单，你把这个假狗仙打晕，闯出去不就行了吗？”
李闻摇了摇头：“那不行，那样一定会被凤仙发现。”
刀疤说：“你出门之后，变换一下气息，让凤仙认不出你来就可以了。”
李闻微微一愣，觉得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变幻成谁的气息比较好？如果凭空出现了一个人，会不会惹人怀疑。
就在李闻纠结的时候，门被人推开了。
是雀仙进来了。
雀仙看了看李闻，又看了看假狗仙，掐着腰问：“你们俩聊的怎么样了？”
李闻说：“挺好的啊，怎么了？这个你也关心？”
雀仙说：“我是想问，那视频什么时候还给我。”
李闻笑了：“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看了看旁边的假狗仙，笑眯眯的说：“我们商量好了，看在狗仙的面子上，我也不能欺负你是不是？视频我马上就给你。”
李闻拿出手机来，对雀仙说：“我怎么给你？”
雀仙说：“你直接删掉就好了。”
李闻哦了一声，把视频删了。
雀仙一脸激动的看着他操作。
等李闻搞定之后，雀仙哈哈大笑，整个人的气势都不一样了。
她指着李闻，冷笑着说：“李闻啊，李闻，你是不是太蠢了？没有了视频，你拿什么要挟我？今天，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跪着求我。嗯，我也要给你拍个视频，我不仅要拍，我还要发的到处都是。”
李闻一脸呆滞的看着她：“这么狠？”
雀仙得意的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么狠。”
李闻叹了口气：“那算了，本来我打算把视频全部删掉的，既然你这么说，我还是有所保留比较好。”
“嗯？”雀仙愣了。
她看着李闻：“你不是一共就录了两个视频吗？你明明都删了。”
李闻哦了一声：“是两个。不过后来我觉得那两个视频有点单调，所以加了一些特效。比如这个……”
李闻打开视频，是雀仙道歉的视频。
不过视频调了亮度，并且帮着雀仙稍微美颜了一下，加了腮红，加了猫耳朵，加了欢快的背景音乐。
看起来尴尬之中带着滑稽，滑稽之中带着羞耻。
雀仙狂叫了一声，差点原地魂飞魄散。
李闻把手机收回去了，对着雀仙嘿嘿的笑。
他已经想好怎么逃出去了。
第一步，设置屏障，让外面的人，暂时看不到房间里的情况。
第二步，打晕雀仙。
第三步，模拟雀仙的气息，快速溜走。
很完美。
只要出了这座宅子，进入空间裂缝，那就万事大吉了。
至于江城的厉鬼能不能进入空间裂缝追到外面去，李闻觉得是肯定的。
虽然名义上讲，研究所不允许任何厉鬼离开江城。但是这种规定，往往是对等级较低的小鬼设置的。
高级的厉鬼，总有高级厉鬼的办法。甚至他们可能和研究所达成了默契，悄悄的来，悄悄的走，只要不闹出大乱子来就行。
不过，重点就在这个悄悄上面。
对方到了江城之外，就不能大张旗鼓的抓人了。李闻可以游刃有余的躲进幸福村。
再者说了，只要凤仙没有看破自己的身份，他也未必有兴趣追一个不相干的人。
等等，等等，有点不对劲。
就在李闻要动手的时候，李闻忽然觉得事情有些诡异。
乌仙要带人来杀狗仙？这事靠谱吗？
这里，毕竟是凤仙的地盘。
乌仙带着人闯进来，已经是严重的挑衅了，而且要在这里把狗仙杀了？
他疯了不成？
就算乌仙真的要杀狗仙，那一定是以雷霆之势，一击必中，杀了人就跑。
他会认真分辨狗仙的真伪吗？那么李闻有必要等在这里，帮忙作证狗仙的身份吗？
更何况，乌仙根本没见过李闻啊。
那还佐证个屁？
因此，这件事里面处处透露着古怪，仿佛有个大阴谋似的。
所以，李闻不着急走了。
他觉得留下来，不一定有危险，乌仙来杀人的几率很低。
逃走的话，倒有点不安全。好像有人正在诱惑他逃走似的。
想到这里，李闻轻轻咳嗽了一声，对雀仙说：“你冲我发火也没用，你自己搞砸了，怪不得我。”
雀仙还在屋子里团团乱转，看她的样子，恨不得吃了李闻，但是又忌惮李闻手里的视频，所以只能忍气吞声。
李闻有点无奈：这家伙智商不行啊。看来我得提醒提醒她了。
于是李闻看向旁边的假狗仙：“狗兄，你侄女对不起我在先，你也看到了。这次你可不能再帮他说话了啊。”
雀仙一听这话，顿时找到了办法。
她小跑过去，抓住假狗仙的胳膊，一阵摇晃：“狗叔，狗叔，你们俩不是好朋友吗？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欺负？”
假狗仙很机械的说：“欺负？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打回去。”
李闻听得想笑。
雀仙指着李闻说：“他欺负我了，你刚才没看见吗？”
假狗仙说：“刚才？刚才我们说到哪了？哦，说要去七级区打人的事。”
雀仙皱了皱眉头：“狗叔你怎么了？怎么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
假狗仙轻轻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我们厉鬼，其实不适合说话，是为了和活人交流，不得不说话。我们更喜欢用精神力。”
“精神力的交流速度，是说话的几倍之多。而且内容丰富，我们可以用精神力描述情绪、味道、图像……”
“可惜有些活人没有修炼过，级别太低，他们偶尔撞见我们的精神力，会出现一些幻觉，把他们吓得不轻，还以为自己撞鬼了。”
李闻听得连连点头：“狗兄，你这道理让我茅塞顿开啊。”
李闻感觉凤仙在假狗仙的意识里面放进去了很多杂七杂八的知识，以此来应付聊天。
如果李闻有技巧的提问的话，也许能学到很多。
不过，雀仙没有给李闻闲聊天的时间，她也觉得不对劲了。
她一脸警惕的看着假狗仙：“你好像不是狗叔，你很奇怪。”
假狗仙没说话。
雀仙忽然拿出一把小刀来，抵在假狗仙的头上：“你到底是谁？你说不说？你不说话，我就让你魂飞魄散。”
这时候，假狗仙呆滞的眼睛中，闪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这神色有些无奈，有些惋惜。
虽然这眼神只是一闪而逝，但是被李闻给捕捉到了。
李闻心中一动：假狗仙，并没有失去神智？他是装出来的？
李闻干咳了一声，开始煽风点火：“狗兄，熊孩子这种物种，可不能惯着啊。这家伙你越是惯着，她就越嚣张。现在敢拿着刀子对付你了，你要是不惩罚她，她下次要在你头上撒尿了。”
“以前我坐地铁，有个熊孩子掀人家裙子。我直接把他裤子扒了。狗兄，你要不要学一学？”
雀仙勃然大怒，她回头冲李闻喊了一嗓子：“滚。”
就在这一瞬间，李闻感受到了一丝细微的精神力。
是假狗仙发出来的。
这精神力进入雀仙身上。
雀仙的情绪明显的发生了变化。她对假狗仙的敌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在努力的掩饰，但是她的定力毕竟不够，被李闻给发现了。
假狗仙正在和雀仙交流？
而且雀仙很听他的话？
这么说，假狗仙绝对不是替罪羊那么简单。
李闻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个假狗仙，一定是冲自己来的。
凤仙已经怀疑自己了？不对，不对，应该还不到怀疑的地步，可能只是疑惑。所以做了这出戏，来找找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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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凤仙说：“我得带李闻走，他和我是好朋友，我不能让他死在这。”
凤仙对狗仙说：“李闻不能走。他走了，就少了一个重要的人证。如果没有旁证证明你就是狗仙，乌仙那伙人起了疑心，你就难以脱身了。”
狗仙还是摇了摇头：“不行。”
凤仙拍了拍狗仙的肩膀：“阿狗啊，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对朋友更是没话说，我还记得小时候去你家玩，你只有三颗奶糖，你看我眼馋，不仅把手里的给了我，兜里的给了我，连嘴里的都给了我……唉，小时候的事，犹如在昨天啊。”
狗仙在心中暗骂：你这记忆偏差的也太大了吧？要不是你把我按在地上一顿暴捶，我能给你？
凤仙回忆完了小时候的甜蜜往事，对狗仙就更加和蔼了。
他很诚恳的说道：“朋友这种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变化的。除了亲人之外，所谓的朋友，都是你生命中的过客而已。”
“换句话说，他们都是你的客人。你站在门口迎接着他们。他们到了，你与他们相交甚欢，相见恨晚。”
“但是你们都遇到了不同的事，于是依依不舍，不得不分别。你们渐行渐远，最后将对方忘却。”
“这时候，你又有了新的客人，因此你又与他们相见恨晚。”
“客人，什么时候都有。你对待他们要真诚，但是也不能真诚过了头。把自己的小命也搭上，这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狗仙皱了皱眉头，对凤仙说：“我不想听你的歪理，总之，我必须带走李闻。否则的话，我良心难安。也许这些内疚，会在我心中变成怨气，让我早早的狂性大发，送了性命。”
凤仙叹了口气：“你何苦来如此固执？”
他站起身来，对狗仙说：“罢了，我就再帮你一次好了。”
凤仙抬脚向李闻的房间走过去。
忽然，他转过身来，一掌拍在狗仙身上。狗仙顿时晕了过去。
凤仙从身上取出来了另外一团魂魄。
这团魂魄的意识已经被抹去了，但是还有气息残存。凤仙用这团魂魄包裹了狗仙，遮掩了他原本的气息。
然后他叫来了一个佣人，低声说：“把人送出去，送到七级区。到了七级区之后，你不要走，要守在他旁边，不要让他乱来。”
佣人答应了一声，把狗仙背在身上，快步走了。
而凤仙则在那个假的魂魄身上拍了拍，那假狗仙慢慢的睁开眼睛。
他好像被人控制了神智，眼神有些机械。
凤仙推了他一把，他就摇摇晃晃的向房间走过来了。
至于凤仙，仿佛是为了避嫌，迅速的离开了。
李闻看到这里，对刀疤说：“看来我的肉身是保不住了。这家伙是想眼看着我死啊。”
刀疤嗯了一声：“好像是这么回事。反正你现在也到五级了，这个肉身有没有也无所谓了。丢掉肉身，魂魄更自由，何乐而不为呢？”
李闻看了看连魂魄都没有的刀疤：“你这个记忆体，是不是在嫉妒我？”
刀疤呵呵冷笑了一声，一副懒得争辩的样子。
这时候，假狗仙已经进屋了，他冲李闻咧嘴笑了笑：“兄弟，咱们接着聊。”
不得不说，这假狗仙模仿的挺像的。但是他这种像，给人的感觉怪怪的，好像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假的。
不过，这也可能是因为李闻知道了真相，所以怎么看怎么觉得假。
乌仙那帮人到了，未必能看得出来。
李闻呵呵笑了一声，敷衍的说：“刚才咱们聊到哪了？”
狗仙想了想，木楞楞的说：“聊到哪了？好像聊到，你要我帮你报仇，去七级区打人。”
李闻嗯了一声。
这个话题，是李闻刚开始的时候说过的，看来被凤仙偷听到了，并且安插进了假狗仙的意识中。
李闻又不疼不痒的和假狗仙说了几句话，目的是看看他到底有多少自主意识。
最后发现，这个假狗仙智商不高，有点像是某些网站上自动回复的机器人。短时间问答两句还行，时间长了肯定露馅。
不过，估计乌仙那帮人也没心思长时间研究。
他们气势汹汹到了这里，肯定担心凤仙阻拦，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人赶快走。
在研究假狗仙的时候，李闻也在刀疤的空间中冥思苦想。
怎么样才能脱身呢？
虽然说没了肉身自己也能活，但是那不一样啊。
好端端的，谁愿意变成孤魂野鬼？
而且李闻潜意识里觉得，肉身绝对不是累赘。他肯定有别的作用，现在就舍弃肉身，未必是什么好事。
李闻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的对刀疤说：“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能让我逃走吗？”
刀疤说：“很简单，你把这个假狗仙打晕，闯出去不就行了吗？”
李闻摇了摇头：“那不行，那样一定会被凤仙发现。”
刀疤说：“你出门之后，变换一下气息，让凤仙认不出你来就可以了。”
李闻微微一愣，觉得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变幻成谁的气息比较好？如果凭空出现了一个人，会不会惹人怀疑。
就在李闻纠结的时候，门被人推开了。
是雀仙进来了。
雀仙看了看李闻，又看了看假狗仙，掐着腰问：“你们俩聊的怎么样了？”
李闻说：“挺好的啊，怎么了？这个你也关心？”
雀仙说：“我是想问，那视频什么时候还给我。”
李闻笑了：“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看了看旁边的假狗仙，笑眯眯的说：“我们商量好了，看在狗仙的面子上，我也不能欺负你是不是？视频我马上就给你。”
李闻拿出手机来，对雀仙说：“我怎么给你？”
雀仙说：“你直接删掉就好了。”
李闻哦了一声，把视频删了。
雀仙一脸激动的看着他操作。
等李闻搞定之后，雀仙哈哈大笑，整个人的气势都不一样了。
她指着李闻，冷笑着说：“李闻啊，李闻，你是不是太蠢了？没有了视频，你拿什么要挟我？今天，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跪着求我。嗯，我也要给你拍个视频，我不仅要拍，我还要发的到处都是。”
李闻一脸呆滞的看着她：“这么狠？”
雀仙得意的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么狠。”
李闻叹了口气：“那算了，本来我打算把视频全部删掉的，既然你这么说，我还是有所保留比较好。”
“嗯？”雀仙愣了。
她看着李闻：“你不是一共就录了两个视频吗？你明明都删了。”
李闻哦了一声：“是两个。不过后来我觉得那两个视频有点单调，所以加了一些特效。比如这个……”
李闻打开视频，是雀仙道歉的视频。
不过视频调了亮度，并且帮着雀仙稍微美颜了一下，加了腮红，加了猫耳朵，加了欢快的背景音乐。
看起来尴尬之中带着滑稽，滑稽之中带着羞耻。
雀仙狂叫了一声，差点原地魂飞魄散。
李闻把手机收回去了，对着雀仙嘿嘿的笑。
他已经想好怎么逃出去了。
第一步，设置屏障，让外面的人，暂时看不到房间里的情况。
第二步，打晕雀仙。
第三步，模拟雀仙的气息，快速溜走。
很完美。
只要出了这座宅子，进入空间裂缝，那就万事大吉了。
至于江城的厉鬼能不能进入空间裂缝追到外面去，李闻觉得是肯定的。
虽然名义上讲，研究所不允许任何厉鬼离开江城。但是这种规定，往往是对等级较低的小鬼设置的。
高级的厉鬼，总有高级厉鬼的办法。甚至他们可能和研究所达成了默契，悄悄的来，悄悄的走，只要不闹出大乱子来就行。
不过，重点就在这个悄悄上面。
对方到了江城之外，就不能大张旗鼓的抓人了。李闻可以游刃有余的躲进幸福村。
再者说了，只要凤仙没有看破自己的身份，他也未必有兴趣追一个不相干的人。
等等，等等，有点不对劲。
就在李闻要动手的时候，李闻忽然觉得事情有些诡异。
乌仙要带人来杀狗仙？这事靠谱吗？
这里，毕竟是凤仙的地盘。
乌仙带着人闯进来，已经是严重的挑衅了，而且要在这里把狗仙杀了？
他疯了不成？
就算乌仙真的要杀狗仙，那一定是以雷霆之势，一击必中，杀了人就跑。
他会认真分辨狗仙的真伪吗？那么李闻有必要等在这里，帮忙作证狗仙的身份吗？
更何况，乌仙根本没见过李闻啊。
那还佐证个屁？
因此，这件事里面处处透露着古怪，仿佛有个大阴谋似的。
所以，李闻不着急走了。
他觉得留下来，不一定有危险，乌仙来杀人的几率很低。
逃走的话，倒有点不安全。好像有人正在诱惑他逃走似的。
想到这里，李闻轻轻咳嗽了一声，对雀仙说：“你冲我发火也没用，你自己搞砸了，怪不得我。”
雀仙还在屋子里团团乱转，看她的样子，恨不得吃了李闻，但是又忌惮李闻手里的视频，所以只能忍气吞声。
李闻有点无奈：这家伙智商不行啊。看来我得提醒提醒她了。
于是李闻看向旁边的假狗仙：“狗兄，你侄女对不起我在先，你也看到了。这次你可不能再帮他说话了啊。”
雀仙一听这话，顿时找到了办法。
她小跑过去，抓住假狗仙的胳膊，一阵摇晃：“狗叔，狗叔，你们俩不是好朋友吗？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欺负？”
假狗仙很机械的说：“欺负？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打回去。”
李闻听得想笑。
雀仙指着李闻说：“他欺负我了，你刚才没看见吗？”
假狗仙说：“刚才？刚才我们说到哪了？哦，说要去七级区打人的事。”
雀仙皱了皱眉头：“狗叔你怎么了？怎么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
假狗仙轻轻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我们厉鬼，其实不适合说话，是为了和活人交流，不得不说话。我们更喜欢用精神力。”
“精神力的交流速度，是说话的几倍之多。而且内容丰富，我们可以用精神力描述情绪、味道、图像……”
“可惜有些活人没有修炼过，级别太低，他们偶尔撞见我们的精神力，会出现一些幻觉，把他们吓得不轻，还以为自己撞鬼了。”
李闻听得连连点头：“狗兄，你这道理让我茅塞顿开啊。”
李闻感觉凤仙在假狗仙的意识里面放进去了很多杂七杂八的知识，以此来应付聊天。
如果李闻有技巧的提问的话，也许能学到很多。
不过，雀仙没有给李闻闲聊天的时间，她也觉得不对劲了。
她一脸警惕的看着假狗仙：“你好像不是狗叔，你很奇怪。”
假狗仙没说话。
雀仙忽然拿出一把小刀来，抵在假狗仙的头上：“你到底是谁？你说不说？你不说话，我就让你魂飞魄散。”
这时候，假狗仙呆滞的眼睛中，闪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这神色有些无奈，有些惋惜。
虽然这眼神只是一闪而逝，但是被李闻给捕捉到了。
李闻心中一动：假狗仙，并没有失去神智？他是装出来的？
李闻干咳了一声，开始煽风点火：“狗兄，熊孩子这种物种，可不能惯着啊。这家伙你越是惯着，她就越嚣张。现在敢拿着刀子对付你了，你要是不惩罚她，她下次要在你头上撒尿了。”
“以前我坐地铁，有个熊孩子掀人家裙子。我直接把他裤子扒了。狗兄，你要不要学一学？”
雀仙勃然大怒，她回头冲李闻喊了一嗓子：“滚。”
就在这一瞬间，李闻感受到了一丝细微的精神力。
是假狗仙发出来的。
这精神力进入雀仙身上。
雀仙的情绪明显的发生了变化。她对假狗仙的敌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在努力的掩饰，但是她的定力毕竟不够，被李闻给发现了。
假狗仙正在和雀仙交流？
而且雀仙很听他的话？
这么说，假狗仙绝对不是替罪羊那么简单。
李闻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个假狗仙，一定是冲自己来的。
凤仙已经怀疑自己了？不对，不对，应该还不到怀疑的地步，可能只是疑惑。所以做了这出戏，来找找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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