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教学与出行
关于梦境与灵魂，自古以来总是有着模糊而暧昧的联系。现在的学者认为古人对于灵魂的概念与做梦的现象有着很大程度上的联系，而此时从祝司的亲身实践上来看，也确实如此，那来到梦境中的存在，也许就是人们所谓的灵魂。
再一次进入那种似睡非睡的状态后，祝司于心中回忆《伊库维姆仪式》的内容与“启”的精神，只不过和前几次进入林地不同的是，此时的祝司心中所想的乃是亡者八木一典的梦境。
这一次并没有出现那条亮白色大气下盘在山岭之巅的道路，而是一条十分朴素的，两侧长有乔木的城市小道。循着这条小道，祝司最终来到了一个空荡荡的所在。
在地面上有着些许以往建筑的断壁残垣，似乎是作为生者的八木一典在梦境中残留下来的遗迹，但是总体上来说，他此时的梦境就和其亡者的身份是相当一致的：破败而死寂。
在来到八木一典空荡荒凉的梦境后，祝司开始试着“醒来”。而这一次比起前几次回归的时候，祝司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多了一个“方向通道”的存在。
他集中精神向着那个多出来的“通道”探去，随即便有了那种被人拉出水下的感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便已经是在八木一典的身体之内了。
这种感觉有点奇妙，和自己的蛇身比起来，明显有着一种延迟的感觉，但是比起原来的提线木偶般的行为模式已经灵动太多了。
并且还要考虑到八木一典的身体此时已经死亡好几天了，虽然因为祝司的影响，没有腐烂变成枯骨，但是比起正常的活人的身体也已经僵硬了许多，并且其他类似味觉这样的感官也已经完全失效——祝司在啃掉了厨房里的果蔬后确定了这一点。
…………………………
“教派的事情都相当顺利，那些已经有意向的前在教徒们在体验了密传的力量后，都纷纷表现出了异常的绝决和热心，我们的教派虽然没有正式成立，仅仅只是一个雏形，但是却已经能够看到将来的强大了呢！”
屉山的脸上带有着沉稳的笑容，将自己今天会见各个有财有势的教徒的情况说明了一番。
“不让我见一见那些教徒么，直接让我前去教导他们的话，应该更加方便才对吧。”祝司故意问道。
正如之前所说，没有天赋之人想要修习无形之术，就必须要有有着先行者手把手的教导，否则就算是将密传上的内容玩玩本本，没有一丝偏差的给他研究，也是难以掌握的。
而包括屉山有里在内的人，想要学习《伊库维姆仪式》的话，不仅需要有祝司提供的仪式流程与注解，更是需要祝司教导他们“启”的内涵与精神。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历来无形之术的修习者不约而同的采用了教派的方式建立势力，毕竟有仪式、有精神（信仰），说不是教会也没几个人会相信。
而对于祝司的这一试探，屉山倒是显得非常从容不迫，说出了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理由：
“八木先生毕竟是没有多少应付这些狡猾的利己主义者的经验，而且在下已经和他们已经交流了很长的时间，对于如何对待他们还是有着一番经验的。所谓一事不烦二主，这边的事情还不用八木先生操劳的。”
“好吧。”对于屉山制止自己与那些教徒的见面，祝司并不感到意外。
实际上，早在屉山今晚到来之前，侦探中川就已经将今天屉山会见的那些教徒的情况汇报给了他。
——在那天的会谈之后，祝司将中川纯一当作了实验《伊库维姆仪式》多用性的对象，成功潜入到了他的梦境之中并不断的在中川睡眠的时候施加潜移默化的影响，让中川侦探在不知不觉间提升着彼此的关系。
而就算抛开这一点不谈，祝司也有其他的办法接触乃至控制那些教徒。
因为归根结底，此时的屉山还没能学会无形之术，也只是一个聪明点的普通人，是做不到在其他人的面前展现无形之术的——就算是直接念诵密传的内容也不行，这样做别人只会觉得荒诞而无法理解，因为屉山无法理解密传上本身的知识和“启”的精神。
所以，屉山让那些教徒们感受无形之术的方式，是让他们饮下祝司的体液——实际上就是他的唾液。
通过服下祝司那包含着“启”之性相的体液，来间接的启发那些教徒，当然，从效果上来说仅仅只能办到让他们做一个清明梦的程度而已，但是这就已经足够取信于人了。
而屉山借助这个办法人前显圣，却也是在不知情之中将其他人的存在暴露在了祝司的眼前，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进入到这些人的梦境之中，并像影响侦探中川纯一一样的影响他们，从而直接越过屉山有里实现对教徒的掌控。
在此之前，祝司还觉得自己需要非一些心思来想想如何除掉屉山有里，现在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件如此容易的事情。而归根结底，屉山作为一个普通人却有着控制住一个无形之术修习者的自信，这本身就是她绝大的、致命的失误。
而也正式隐约觉察到了这一点，屉山对于八木的恶意也日日益增长，只是碍于无形之术学习的需要，暂时隐忍不发。
“那么，事不宜迟就开始今天的教学吧，八木。”屉山催促道。她已经将祝司前几天交给她的仪式流程及其原理吃透，目前正要开始提会“启”的性相与前往林地的尝试。
“好。”
在对于无形之术的教学上，祝司并没有做手脚。一方面，这种东西如果是胡编乱造的话，在实践的时候很快就会暴露出来，毕竟《伊库维姆仪式》的进入林地仪式非常之间简单；而另一方面，则是让屉山有里拥有一点超过普通人的力量，对于发挥她的最大价值有好处。
侦探中川每天送来的，并不只是单纯的关于屉山有里的情报，其还包括着以侦探中川纯一的身份地位、人脉资源能够获得的多方面的情报。
实际上这一部分的东西在祝司看来是比起前者更为重要的。这些消息虽然十分的芜杂，但是在仔细的搜寻遴选之后还是能够得到几条也许有价值的情报。
分别是：在本市的旧城区，有一位颇有名望，很是让当地人信服的招魂师；某一处公墓忽然开始隐秘在私家侦探的圈子里发布委托，因为只有接受了委托才直到具体内容，所以并不清楚是要做什么，不过对方需要的人手似乎很多；最后一条则是根据业内的小道消息，政府那边似乎已经下了很大决心治理市内的非法团体。
前面两则是可能涉及到无形之术方面的事情，而最后一则中的非法团体，理所应当的是将屉山筹建的教派也囊括在内的。
也许能够趁着这个机会，做点什么什么一举两得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祝司的嘴角勾出幅度极小的弧线，连带着此时盘在手上的蛇身也似乎随着都抽了抽。
“可以开始了么？”屉山的话打断了祝司心中的算计。
“嗯，因为要带着一个人，仅凭我一个人的话也许有力有未怠的地方。”祝司很自然的接话道。
因为急着尽早掌握无形之术，屉山有里现在是打算直接入梦进入林地，让祝司来带着她，让其在实践中更为直观的学习、感受“启”的力量。
“有什么问题吗？”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屉山的言语中却是已经有着些许的焦急了。
“不，如果能够把密传的本体——那个石头给我，借助这个上面的力量的话，就没有什么问题了。”祝司说道。
“……原来是这样。”屉山看去似乎有点如释重负的样子，不做犹豫的将挂在脖子上的密传拿下，放到了祝司的手中——为了防止被触碰到从而对体温起疑，八木一典的身体遮盖的严严实实，手上也一直有戴着手套，“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嗯。”祝司也是一脸淡定，自然的将密传收起，“这样我就有百分之百成功的把握了。”
屉山有里面色如常，身体向后倾斜，靠在了沙发上，做好了进入状态的准备。而在心中，对于八木一典的憎恶之心，却是更加炽烈了，不管他刚才所说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都已经打定主意要除掉他了。
……………
对于祝司来说，以“启”的性相帮助屉山有里前往林地自然是不需要借助什么密传的力量的，甚至于连一同入梦都不需要，可以只靠在现实中从旁的语言指导就能够达成目的。
之所以用这种坑蒙拐骗的手段取走密传，还是为了确定上面的文字是否同祝司从林中之井那里带来的石块上的文字一样罢了。
看着闭上双眼，陷入睡眠与清醒之间的屉山，祝司也做了在一边，同样进入到了屉山的梦境之中。
指引屉山前往林地确实很简单，但是万一要是让屉山像祝司一样从林地里得到什么东西可就不妙了，所以祝司也会跟着屉山一同前往林地，美其名曰保护，实则是看住她不要乱跑。……孤蛇寡女的私人指导时间…………
事情进行的非常顺利，在祝司的带领下，屉山成功的沿着那条在亮银色的大气下的山岭之路一路来到了林地。
之所以这么顺利，除了有祝司的引导之外，还是因为前往林地本身就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就像是祝司他在得到《伊库维姆仪式》之前，也曾经在梦中无意识的来到过林地。
不过出乎预料的是，当屉山马上就要进入到林地之中的时候，却是选择拒绝继续深入了。
“已经来到林地了，说明今天的学习已经成功了，已经可以停下了。”当时的屉山是这么说的。
虽然表现的还像是过去一样的强硬，但是祝司看得出来，屉山有里之所以止步不前，是因为她恐惧了。
黑暗的林地密不透风，从树冠垂落，几乎要和地上的树根接触的树须更是如同女子顺滑而轻柔的长发，掠过身边则像是情人亲昵的抚摸；平心而论这样的地方确实有一些的恐怖。
这也许是为什么只有感悟、接受了“启”这样的性相才能进入林地的另一个原因：在接受了这些性相理念之后，由此而产生的对于该种理念的追求之心是会胜过其他的包括恐惧在内的情绪的。
不过……站在门口看着的祝司看着驾驶着进口车的屉山缓缓驶离，却是在心中不由得对于这个女人生出了一种类似于怜悯的情绪。
虽然千方百计的想要接近那个神秘的世界，但是自身却又完全没有足够的资质与能力，越是工于心计的去追求，就越是能够感受到那种失之交臂，徘徊不前的痛苦，简直就像是扑火的飞蛾一样的可悲者呢。
等到屉山的座驾完全离开自己的实现后，祝司并没有关门回房，而是拿起已经在门口的衣帽架上放好了的大衣与帽子，穿戴起来。
最后，再将自己的本体——出于睡梦一样状态的蛇身好好的缠绕再左臂上，祝司走出了门外。
虽然有着侦探中川带来的地图和其口述，但是祝司还是想要自己亲自熟悉一样这个陌生的异世异国的城市。并且，侦探中川带来的另外两条消息，招魂师和公墓的，都有点让人在意。
所以祝司打算今晚去公墓那里看看。
这样的选择并非是全凭一时兴起决定的。自从开始学习《伊库维姆仪式》后，祝司明显感到自己对于某些事情的变得敏锐了起来。就像现在，他的直觉，他的灵感告诉他今晚再公墓将会有所收获。
穿着黑色大衣，带着黑色的绅士帽，慢慢悠悠的像是老人在散步一样的男子，于宁静的夜晚出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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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并没有出现那条亮白色大气下盘在山岭之巅的道路，而是一条十分朴素的，两侧长有乔木的城市小道。循着这条小道，祝司最终来到了一个空荡荡的所在。
在地面上有着些许以往建筑的断壁残垣，似乎是作为生者的八木一典在梦境中残留下来的遗迹，但是总体上来说，他此时的梦境就和其亡者的身份是相当一致的：破败而死寂。
在来到八木一典空荡荒凉的梦境后，祝司开始试着“醒来”。而这一次比起前几次回归的时候，祝司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多了一个“方向通道”的存在。
他集中精神向着那个多出来的“通道”探去，随即便有了那种被人拉出水下的感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便已经是在八木一典的身体之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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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还要考虑到八木一典的身体此时已经死亡好几天了，虽然因为祝司的影响，没有腐烂变成枯骨，但是比起正常的活人的身体也已经僵硬了许多，并且其他类似味觉这样的感官也已经完全失效——祝司在啃掉了厨房里的果蔬后确定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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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派的事情都相当顺利，那些已经有意向的前在教徒们在体验了密传的力量后，都纷纷表现出了异常的绝决和热心，我们的教派虽然没有正式成立，仅仅只是一个雏形，但是却已经能够看到将来的强大了呢！”
屉山的脸上带有着沉稳的笑容，将自己今天会见各个有财有势的教徒的情况说明了一番。
“不让我见一见那些教徒么，直接让我前去教导他们的话，应该更加方便才对吧。”祝司故意问道。
正如之前所说，没有天赋之人想要修习无形之术，就必须要有有着先行者手把手的教导，否则就算是将密传上的内容玩玩本本，没有一丝偏差的给他研究，也是难以掌握的。
而包括屉山有里在内的人，想要学习《伊库维姆仪式》的话，不仅需要有祝司提供的仪式流程与注解，更是需要祝司教导他们“启”的内涵与精神。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历来无形之术的修习者不约而同的采用了教派的方式建立势力，毕竟有仪式、有精神（信仰），说不是教会也没几个人会相信。
而对于祝司的这一试探，屉山倒是显得非常从容不迫，说出了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理由：
“八木先生毕竟是没有多少应付这些狡猾的利己主义者的经验，而且在下已经和他们已经交流了很长的时间，对于如何对待他们还是有着一番经验的。所谓一事不烦二主，这边的事情还不用八木先生操劳的。”
“好吧。”对于屉山制止自己与那些教徒的见面，祝司并不感到意外。
实际上，早在屉山今晚到来之前，侦探中川就已经将今天屉山会见的那些教徒的情况汇报给了他。
——在那天的会谈之后，祝司将中川纯一当作了实验《伊库维姆仪式》多用性的对象，成功潜入到了他的梦境之中并不断的在中川睡眠的时候施加潜移默化的影响，让中川侦探在不知不觉间提升着彼此的关系。
而就算抛开这一点不谈，祝司也有其他的办法接触乃至控制那些教徒。
因为归根结底，此时的屉山还没能学会无形之术，也只是一个聪明点的普通人，是做不到在其他人的面前展现无形之术的——就算是直接念诵密传的内容也不行，这样做别人只会觉得荒诞而无法理解，因为屉山无法理解密传上本身的知识和“启”的精神。
所以，屉山让那些教徒们感受无形之术的方式，是让他们饮下祝司的体液——实际上就是他的唾液。
通过服下祝司那包含着“启”之性相的体液，来间接的启发那些教徒，当然，从效果上来说仅仅只能办到让他们做一个清明梦的程度而已，但是这就已经足够取信于人了。
而屉山借助这个办法人前显圣，却也是在不知情之中将其他人的存在暴露在了祝司的眼前，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进入到这些人的梦境之中，并像影响侦探中川纯一一样的影响他们，从而直接越过屉山有里实现对教徒的掌控。
在此之前，祝司还觉得自己需要非一些心思来想想如何除掉屉山有里，现在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件如此容易的事情。而归根结底，屉山作为一个普通人却有着控制住一个无形之术修习者的自信，这本身就是她绝大的、致命的失误。
而也正式隐约觉察到了这一点，屉山对于八木的恶意也日日益增长，只是碍于无形之术学习的需要，暂时隐忍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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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两则是可能涉及到无形之术方面的事情，而最后一则中的非法团体，理所应当的是将屉山筹建的教派也囊括在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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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祝司的嘴角勾出幅度极小的弧线，连带着此时盘在手上的蛇身也似乎随着都抽了抽。
“可以开始了么？”屉山的话打断了祝司心中的算计。
“嗯，因为要带着一个人，仅凭我一个人的话也许有力有未怠的地方。”祝司很自然的接话道。
因为急着尽早掌握无形之术，屉山有里现在是打算直接入梦进入林地，让祝司来带着她，让其在实践中更为直观的学习、感受“启”的力量。
“有什么问题吗？”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屉山的言语中却是已经有着些许的焦急了。
“不，如果能够把密传的本体——那个石头给我，借助这个上面的力量的话，就没有什么问题了。”祝司说道。
“……原来是这样。”屉山看去似乎有点如释重负的样子，不做犹豫的将挂在脖子上的密传拿下，放到了祝司的手中——为了防止被触碰到从而对体温起疑，八木一典的身体遮盖的严严实实，手上也一直有戴着手套，“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嗯。”祝司也是一脸淡定，自然的将密传收起，“这样我就有百分之百成功的把握了。”
屉山有里面色如常，身体向后倾斜，靠在了沙发上，做好了进入状态的准备。而在心中，对于八木一典的憎恶之心，却是更加炽烈了，不管他刚才所说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都已经打定主意要除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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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祝司来说，以“启”的性相帮助屉山有里前往林地自然是不需要借助什么密传的力量的，甚至于连一同入梦都不需要，可以只靠在现实中从旁的语言指导就能够达成目的。
之所以用这种坑蒙拐骗的手段取走密传，还是为了确定上面的文字是否同祝司从林中之井那里带来的石块上的文字一样罢了。
看着闭上双眼，陷入睡眠与清醒之间的屉山，祝司也做了在一边，同样进入到了屉山的梦境之中。
指引屉山前往林地确实很简单，但是万一要是让屉山像祝司一样从林地里得到什么东西可就不妙了，所以祝司也会跟着屉山一同前往林地，美其名曰保护，实则是看住她不要乱跑。……孤蛇寡女的私人指导时间…………
事情进行的非常顺利，在祝司的带领下，屉山成功的沿着那条在亮银色的大气下的山岭之路一路来到了林地。
之所以这么顺利，除了有祝司的引导之外，还是因为前往林地本身就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就像是祝司他在得到《伊库维姆仪式》之前，也曾经在梦中无意识的来到过林地。
不过出乎预料的是，当屉山马上就要进入到林地之中的时候，却是选择拒绝继续深入了。
“已经来到林地了，说明今天的学习已经成功了，已经可以停下了。”当时的屉山是这么说的。
虽然表现的还像是过去一样的强硬，但是祝司看得出来，屉山有里之所以止步不前，是因为她恐惧了。
黑暗的林地密不透风，从树冠垂落，几乎要和地上的树根接触的树须更是如同女子顺滑而轻柔的长发，掠过身边则像是情人亲昵的抚摸；平心而论这样的地方确实有一些的恐怖。
这也许是为什么只有感悟、接受了“启”这样的性相才能进入林地的另一个原因：在接受了这些性相理念之后，由此而产生的对于该种理念的追求之心是会胜过其他的包括恐惧在内的情绪的。
不过……站在门口看着的祝司看着驾驶着进口车的屉山缓缓驶离，却是在心中不由得对于这个女人生出了一种类似于怜悯的情绪。
虽然千方百计的想要接近那个神秘的世界，但是自身却又完全没有足够的资质与能力，越是工于心计的去追求，就越是能够感受到那种失之交臂，徘徊不前的痛苦，简直就像是扑火的飞蛾一样的可悲者呢。
等到屉山的座驾完全离开自己的实现后，祝司并没有关门回房，而是拿起已经在门口的衣帽架上放好了的大衣与帽子，穿戴起来。
最后，再将自己的本体——出于睡梦一样状态的蛇身好好的缠绕再左臂上，祝司走出了门外。
虽然有着侦探中川带来的地图和其口述，但是祝司还是想要自己亲自熟悉一样这个陌生的异世异国的城市。并且，侦探中川带来的另外两条消息，招魂师和公墓的，都有点让人在意。
所以祝司打算今晚去公墓那里看看。
这样的选择并非是全凭一时兴起决定的。自从开始学习《伊库维姆仪式》后，祝司明显感到自己对于某些事情的变得敏锐了起来。就像现在，他的直觉，他的灵感告诉他今晚再公墓将会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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