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十七只鬼_我靠唢呐捉鬼(松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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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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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这个位置,真是将人的肾上腺素最大程度的激发了出来。

  或许是血液全都一股脑地往头顶窜,沈栀手脚冰凉,握紧唢呐时,手指都差点僵硬地按不动。

  "哟,人还真挺不少的。"

  祁砚倒是没沈栀这么担忧,还能从容镇定地眺望远方山丘上渐渐靠近的一大队人。

  耳麦里,谢默凡的声音透露着一点紧张。

  "砚哥,栀栀情况怎么样?"

  祁砚瞥了眼深呼吸做准备的沈栀,回答:"很好,你们那边呢?"

  "时哥已经带着徐哥他们出发了,当然,主力还是你们,我们不了解对方基地有什么能力的人,所以栀栀就全靠你保护了。"

  "放心。"

  沈栀和他位置站得高,覆盖面积广的同时,一旦被发现,也就很容易成为对方的人肉靶子,这时,忙着吹唢呐的沈栀肯定顾不上自保,防御的任务就要交给祁砚了。

  两人头顶上空,羽翼漆黑的乌鸦盘旋,耳麦里传来了谢默凡镇定的声音。

  "开始吧。"

  唢呐声正式拉开了这场火/并的大幕,谢默凡猜得没错,一个人数众多的大型基地内部,除了拥有自然系异能的强大战力之外,肯定还有各种辅助性的成员。

  比如可以听声辨位的能力。

  "找到位置了吗?"

  梁越初眉头紧皱,语气急迫。

  "在西南方向大约五公里的位置。"侧耳静听的男人答道,"大约离地将近……五十层楼高,在半空中,位置几乎没有偏移的迹象,那边是有人能飞吗?"

  "能飞个屁!"梁越初急躁地骂,"肯定是祁砚那家伙在!"

  他跟祁砚交过手,很清楚地知道祁砚是个什么能力,别说是其他人,他去都不一定能讨到好处。

  但安排祁砚在那个位置有什么用意呢?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唢呐声,梁越初相信他们绝不可能莫名其妙地走这一步棋。

  "……等等。"听力灵敏的那人似乎又发现了什么新情况,脸色忽变,"有一大群丧尸……数目无法预估的丧尸……正、正在包围我们……"

  所有人的脸色都忽然失去血色。

  如果梁越初他们能够以谢默凡的角度俯瞰这一片森林周围的话,他很快就可以发现,他们其实已经完全无路可退了。

  自荒漠上传来的唢呐声喜庆高亢,响在耳边有种新春佳节的热闹感。

  然而与之相对的是这唢呐声引来的东西,成片成片的怪物被曲声赋予了更加强大的力量,以一种井然有序的行为模式一步步逼近,并且显而易见地形成了包围圈。

  "……过来了……他们、他们真的……像在听谁的指挥一样……"

  听声辨位的男人已经声音发抖,完全慌了手脚。

  这事放谁身上谁都得害怕啊,梁越初他们平时遇见的丧尸要是这么有组织有规划的,那这通关难度得有多大?要是有人真能操控丧尸,那这哪里是末日求生,他们不如就躺平等着大佬带飞算了!

  遗憾的是,这个大佬似乎不仅不打算带他飞,还打算把他在这里摁死。

  梁越初怎么可能在这里等死,他也不管被他洗脑过来的基地大佬,抓过那个能定位的男人,直接一路朝沈栀他们所在的地方杀去,而目前被沈栀引过去的丧尸也还没缩小包围圈,梁越初凭着纯度极高的火焰,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路。

  "栀栀,你仇人来啦。"

  祁砚揽着沈栀的肩膀,看着梁越初直接一把火把整片树林都烧了,连同伴带丧尸,他一个都没放过,即便是有几个能跑出来的。

  连祁砚也咂舌。

  "这决断力和能力,难怪你能爬到这么高的位置。"

  要知道,梁越初跟祁砚可不一样,他仅此一次的人生,能走到这个地步,能力和手腕他都不缺,但能被逼到这个地步,估计在他的人生中,也是仅此一次的遭遇。

  沈栀放下了唢呐。

  然而成群移动的丧尸却没有停下,它们仍然仿佛沈栀掌心的傀儡,沉默地、果断地涌向梁越初。

  荒漠之上,以高耸的冰柱为圆心,丧尸群正在渐渐聚拢。

  梁越初想要逃跑,地图虽然不是没有边际的,但他想要避开这一次的围攻却并不是难事,炽热的火焰足够给他杀出一条逃生之路。

  然而当他生出这个想法的同时,沈时礼不知何时带着人马出现在他身后,就连祁砚也从冰柱上下来,站在了梁越初面前。

  "你已经无处可逃了。"鬼见愁的人将孤身一人的梁越初包围,沈时礼的手臂被气流缠绕,已经蓄势待发,"在这个副本,你不可能再离开我们的视线,而你也不可能就这么脱离这个副本。"

  渐渐靠近的丧尸。

  鬼见愁内的精锐虎视眈眈。

  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明白了今日可能到了无法善了的境地,梁越初也所幸放开顾忌,将自己内里的恶意肆无忌惮地袒露在所有人面前。

  "沈时礼,你该不会这样就能听到我的一句道歉吧?"

  "不可能的,我永远不为我做过的决定后悔,你的死是你自找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什么法律什么道德!狠不下心的人活该成为我的垫脚石!"

  沈时礼的手下有看不过去的,刚要冲上去,从梁越初的掌中释放出能将人瞬间融化成血水的高温,这起码上千度的高温将包围过来的丧尸烧灼成灰烬,风一吹什么都没剩下。

  这样的力量,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生胆寒,完全不敢靠近。

  "祁砚——!"

  从空中猛地响起这一声呼喊,祁砚猝不及防地抬头,见沈栀摆出了一个跳跃的姿势。

  "接住了啊!"

  "!!!!"

  哪怕是祁砚也被沈栀这说跳就跳的果决震惊了,身体比意识动得更快,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脚踏着半空凝结的冰层,借着踏碎冰层的反冲力一路冲了上去。

  沈栀看位置差不多很靠近了,也就想都不想地纵身一跃——

  摸着良心,祁砚都害怕自己失手没接住。

  不过当他稳稳当当地将少女抱了个满怀时,胸腔内瞬间被一种很难形容的满足感填满,他还没来得及细细感受一下这种甜蜜,就见被他公主抱的沈栀头也不回,还没落地呢,就按着他的肩膀直接借力冲向了梁越初。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耗时不过半分钟,流畅得让梁越初一时间都没回过神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沈栀的拳头已经近在咫尺,避无可避!

  轰——!

  空前恢弘的火焰将两人的身影吞没,仿佛西方传说里喷火的巨龙一般,在巨大得常人难以想象的火球面前,沈栀的身影仿佛一个渺小的黑点,湮灭得无声无息。

  "栀栀!!!"沈时礼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祁砚也被这画面冲击得一震,但他很快注意到,除了被火焰波及的丧尸之外,剩下的那些仍在缓慢靠近,并没有丝毫异样。

  他想起了,沈栀的能力是非物理攻击无效化。

  果然,震撼的火球并没有持续多久,火焰熄灭之后,众人所看到的画面是梁越初正狼狈地被人按在地上揍。

  按道理说,梁越初的格斗能力也不应该差,至少在顶级玩家之中,也算数一数二的了。

  但现实就是,进入上四区后的玩家都过度依赖自己的能力,加上无效化能力的人实在是罕见,又有无效化能力又能打的人,更是从来没人遇见过。

  所以哪怕是梁越初,也只剩下被沈栀两下撂倒,一拳一拳被沈栀往脸上招呼的份。

  打完还不解气,经过力量强化后的沈栀直接把他拎起来,一字一句地说:

  "跟我哥道歉,跪下来,道歉。"

  满脸是血的梁越初看上去很是狼狈,但狼狈之中,眉眼间仍然带着不屈的狠意。

  "做梦。"说着似乎是还觉得不解气一样,梁越初笑得越发猖狂,"哪怕是我死了,你们也不可能从我嘴里得到一句道歉,绝不可能。"

  沈栀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很好。"她淡淡道,"不过,你觉得我真的在意这一句道歉吗?"w~

  梁越初脸上的笑意僵住。

  "不,就像你说的,一句道歉算什么呢?我们不缺这一句,你也不缺,如果想要报复你,我能想出更加残忍的办法,我在等这一天的过程中,已经想好了很多很多报复你的办法。"

  沈栀将他单手拎起来,朝着沈时礼,一脚踢弯他的膝盖,踩着他的小腿,迫使他跪在沈时礼面前而完全无法反抗。

  周围的丧尸安静站着,仿佛一个无声地、令人骇然的军队。

  "首先,你可以暂时不死,把半死不活的你带回去,我们就从把你扒光了脱在车后面,在整个上四区□□一圈开始吧。"

  沈栀按着他的后脑,不顾他咬牙挣扎,强制性地按着他的头重重磕在地面。

  "沈栀!!!"

  极度屈辱的梁越初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把沈栀挫骨扬灰。

  可他刚刚释放出过多的火焰,现在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施展出来,更何况,这对沈栀完全无效。

  然而此时的沈栀完全不管他的反抗,面无表情地继续说:

  "其次,我觉得你对狂骨应该还是挺在意吧?毕竟想要建立起来,应该花费了你不少心血,要是被鬼见愁踏平,我想即便是你这种铁石心肠,也能伤害到你几分吧?"

  梁越初真没想到,沈栀竟然能说出这么狠的话。

  "你疯了!那些人就算是我的手下,从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你们不是所谓的好人吗?也干这种灭绝人性的……"

  沈栀再度按着他的头,朝沈时礼遥遥叩首。

  "你难道不明白吗?要当你这样的坏人简直太容易了啊。"沈栀在他耳边的每一句话,都仿佛魔鬼的低语,"我们从前之所以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不是因为我们做不了,狠不下这个心,而是我们选择当一个好人。"

  "梁越初,不择手段的事情,是个人都能办到,而我哥从前选择的路,却不是你这种人有勇气敢选的。"

  杀人不过手起刀落。

  救人却可能赔上自己的性命。

  可惜后者,梁越初一辈子都不可能做到了。

  刚刚那些话沈栀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她知道此时的梁越初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于是她松开了他,后退几步,听命于她的丧尸一拥而上,瞬间吞没了他的身影,而沈栀背对后方,一步步地走向了沈时礼和祁砚。

  贫瘠宽广的荒漠上,祁砚淡淡笑着,目光安静柔和。

  沈时礼向沈栀伸出了手。

  "这里的恩怨就留在这里吧,栀栀,我们回去了。"

  站在他们身后的是无数张熟悉的面孔,沈栀静静地望着他们,最终看向祁砚和沈时礼。

  向她伸出的这只手,是她曾经以为再也不会握住的温度。

  带着风沙的风吹过面庞,比笑容更快出现的,是一滴温热的眼泪。

  无声无息地,砸落在地。

  "好。"

  渝州市第一医院。

  沈宗旭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对于他姐突然把他叫来医院颇有些不能理解,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沈栀出了什么事,可急匆匆到了病房才发现,躺在病房里的是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全身插满管子的人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但脸色惨白,瘦得脱形,他问了护士才知道这个人是个全身瘫痪的病人,已经瘫了一年了。

  他瞥了一眼床尾的名字。

  梁樾。

  "……你打电话叫我过来你自己人呢?"沈宗旭怀疑沈栀是在耍他玩,"你再不来我回去了啊!你这不是耍我吗,还有,爸妈叫我喊你这周周末回家吃饭……"

  他还没来得及跟沈栀掰扯清楚,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了动静。

  "……402的vip病人有情况!快去叫医生!!"

  沈宗旭一回头,就见整层楼的护士全都炸了锅,没隔多久一大批医生也从电梯里出来,一股脑地涌入了病房中。

  吵吵闹闹过了半天,回过神来的沈宗旭才听到沈栀的声音:

  "那边是不是出事了?"

  "……好像……病人病危,已经在给病人家属打电话了。"

  沈栀却仿佛完全意料之中似的,嘟囔了一句"这延迟还挺久",沈宗旭还要再提吃饭的事情,就听沈栀说:

  "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不过你过去看看也算有始有终。"

  什么有始有终?

  "病房里那个,就是哥当年救下来的那个人,现在遭了报应,我觉得由我们家的人在医院送他最后一程,挺合适的。"

  沈宗旭听完沈栀这一席话,真是从头凉到脚,刚刚还挺唏嘘呢,现在只剩满腔怒火,恨不得亲自进去打一顿出气!

  "不行!他的命是我哥救的!他怎么就能这么说死就死呢!?"沈宗旭双眼翻红,拳头捏得嘎嘣响,"他这一死,那哥哥岂不是白白牺牲……"

  电话那头的沈栀轻笑一声。

  "他觉得值得就行。"

  沈宗旭总觉得她话里有话,还有点说不出的古怪。

  什么叫他觉得值得,她又不知道沈时礼的想法。

  "对了,周末我不会回去吃饭的,你转告爸妈,公司出了问题自己想办法,念念姐给我的钱我不可能拿去贴补他们,等我成年以后,我会把他们这些年在我身上花的钱全部还给他们,大家两清。"

  沈宗旭还要说些什么,可转念一想,就凭沈家父母对沈栀这些年的态度,他确实不能开这个口。

  于情于理,沈栀都不欠沈家的。

  挂掉电话后,祁砚看向在楼道里打电话的沈栀。

  "真不去看看?"

  沈栀收好手机:"不去,为那种人浪费时间不值得。"

  祁砚笑了笑,这才真的相信沈栀已经放下了心里的这个执念。

  现在的她,已经做好准备,走向新的阶段了。

  这件事结束之后,祁砚又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念念姐的葬礼筹备得怎么样?"

  了结了梁越初的事情之后,回到现实世界的第二天,沈栀他们就得知了赵念念离世的消息,据说是在国外旅行的时候病发,送到医院抢救了十个小时,最终还是没有抢救过来。

  乍一听确实挺沉重的,不过与此同时,想到回一趟怨气金字塔的谢默凡,也从沈时礼那里得知他已经找到赵念念的消息。

  两边的时间流速相差令一切的进展看起来都十分顺利。

  "念念姐的经纪人操办得很好,我不用操心,至于我们三个住的那个别墅,谢默凡要回家备考,就剩我们俩,所以我让念念姐的经纪人挂出去卖掉,我随便在学校租个房子住就行。"

  "我不是问这个。"祁砚开玩笑,"虽然不能跟你一起住还挺可惜的,不过我想问的是——你这两天天天在练什么曲子呢?"

  沈栀理直气壮地答:"念念姐的遗嘱里写的,让我在葬礼上吹那个,我可不得好好练吗?"

  祁砚笑道:"那你就真打算在她葬礼上吹改革春风吹满地??她葬礼可是有不少名流来的,你这么一吹,那些人可不得以为你开心得不得了?"

  靠墙站着的沈栀两手插兜,一抬头,像是很不解的样子:"我确实很开心啊,念念姐现在也应该很开心吧。"

  别人想要的名利财富,她已经享受过了,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都是坐着最贵的头等舱,享受着天价香槟,开开心心地过完自己仅剩的人生。

  而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在她死后更是得到了圆满结局。

  对于赵念念而言,人生确实没了遗憾。

  "如果真不开心,等这周她葬礼过了我再去亲自问问她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为什么是这周?你随时可以去啊。"

  沈栀凉凉地望着他:"你是不是完全不记得期中考试这件事?"

  对于祁砚而言,怨气金字塔内的世界才是他的重心,现实世界只是一个短暂的回忆而已。

  但是从现在开始,他想要记住这片刻的回忆。

  认认真真地度过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

  "我记得。"祁砚没骨头地勾过沈栀的肩,拉着她在走廊里走,"这次期中考试我一定会考到前五……"

  "前五?"

  "前五十,怎么样?前五十已经很牛逼了好吗?"

  "不好意思,我这次稳进年级前五名。"

  "……卧槽你们是人吗???别急,这学期期末我肯定也能进,打赌!"

  "赌什么?"

  "……我要说了你会打我吗?"

  "会的。"

  "??我还什么都没说好吗??"

  两人拐进了一间病房中,房间阳光充足,床上躺着的是祁砚的母亲,见沈栀进来,拉着沈栀看她正在织的毛衣,还在她身上比划了几下,似乎给她织的。

  祁砚刚要坐下,郁夫人不悦地赶他去削水果,又向沈栀问了问赵念念的事,询问了葬礼的时间。

  清闲得有些奢侈的午后时光里,到最后回忆起来,沈栀只记得房间里温暖的阳光,祁砚拿刀笨拙地削水果的侧影,还有郁夫人唇边和缓轻柔的笑容。

  回家后的沈宗旭被沈父沈母缠着去找沈栀求情要钱,沈宗旭再度重提沈时礼的事,以及沈栀这些年的生活,沈父沈母哑口无言,只能硬着头皮面对公司经营不善的现状。

  在另一个空间,沈时礼正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给大家介绍赵念念,鬼见愁上下都凑了过来,一边夸嫂子漂亮,一边起哄说什么时候给他们准备婚房。

  一切都回到了合理的轨道。

  离开医院的时候外面的路灯次第亮起,沈栀和祁砚并肩走回别墅。

  这是祁砚在别墅住的最后一晚,过了今晚他就要搬回祁家了。

  忽然顿住脚步的沈栀踢了一脚路边的小石子,石子滚了两圈,停在了祁砚的脚边。

  "你刚刚打赌,到底想说什么?"

  祁砚似乎没想到沈栀还记得这茬,回头一看,路灯下穿着黑色夹克外套少女表情依然一如既往的酷,但仔细一看,这种无所畏惧的酷劲中,还带了点难得一见的故作镇定。

  "我想说什么?"祁砚倒回来,低头笑盈盈地望着她,"你猜不到?"

  沈栀没吭声。

  "不应该啊,我们栀总这么聪明的人,我的心思你不是摸得一清二楚?"

  沈栀还是不吭声,她错开目光,盯着祁砚的锁骨看,糊成一团的脑子还有功夫分出点心思想这人锁骨怎么这么好看。

  沈栀没看他,他却在肆无忌惮地看沈栀。

  看她圆润的耳垂。

  看她忽闪忽闪的眼睫。

  看她在昏黄路灯下,脸颊一点似有若无的红。

  于是他想了想,俯身缓缓缩短两人的距离,观察着沈栀的反应。

  沈栀确实没想到祁砚胆子这么大,直到她都能数清他有几根睫毛了,她才猛地反应过来。

  这一反应就不得了。

  ——她结结实实给了祁砚一记头锤。

  "嘶——!"

  祁砚没想到沈栀这么狠,沈栀也吓懵了,她这完全就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

  看着祁砚抱着脑袋蹲在路边,沈栀想也没想,凑过去问:"没事儿吧?我也不是故意的还不是怪你突然靠这么近吓我一跳……"

  "好——疼——啊——"

  沈栀挠挠头,缓缓地伸出手,试探着按上他额头泛红的地方,轻轻地揉了揉。

  "这、这样行了吧。"

  沈栀的表情就像是自己做了极大的退让一般,神情很是忍辱负重。

  祁砚脑门虽然疼,但完全是能忍受的,见沈栀煞有其事地当真了,没忍住噗嗤一笑。

  "你这也太好骗了,我没事,倒是你撞疼没啊,说你头铁你还真头铁啊……"

  祁砚手长,一把就把沈栀捞过来揉脑门,沈栀一听他是撞的,顿时气得推开他自己往前走了。

  猛地走了五分钟,沈栀也不知道祁砚有没有跟上来,忍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隔着十米远的距离,少年修长挺拔的身影正站在她身后,也停下来,遥遥望着她。

  这一瞬间,沈栀心中忽然有了点说不明的暖意蔓延。

  沈栀冲他招了招手。

  祁砚也完全没架子,很是听话的过来了。

  沈栀抿着嘴忍笑,垫着脚拍了拍他的头:"乖。"

  拍完转身就走。

  后知后觉的祁砚这才发现——

  "沈栀你这过分了啊,你拿谁当狗呢?"

  "拿你。"

  "我生气了啊,真生气了。"

  "哦,本来想约你寒假去看电影的,算了算了,你自己气吧。"

  "…………汪!汪汪汪汪汪!!!"

  "???"

  一高一低的身影并肩行走在月光下的街道上。

  两个孤单的影子渐渐靠近,缓慢而又坚定地,握住了彼此的手。

  一起走向了,新的远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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