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鬼畜
陈天把火把向后缩了缩。
不是因为他退缩了，而是因为皮膜里有油。
他心里明白，不管怎么样，这通道都得爬。
陈天硬着头皮向里爬。
这些鬼脸和鬼手好像怕火，火把靠近地方，鬼手会退缩，鬼脸会无声哭嚎。
同时它们好像非常痛恨火，火把稍稍过去后，鬼脸就会变得更加狰狞愤怒，周围鬼手会生生向外伸出一截，即将碰到他。
陈天手肘压在粘腻炉壁上，小心又艰难地向前爬。
宁宿紧跟着他，举着手电筒看清了炉壁内情况。
接着是陈晴，她在看清炉壁内时，差点吐出来。
忍着呕吐欲望，忙用隐身丝巾遮住自己，她留出一部分想给宁宿，却看到宁宿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炉壁，像是在看壁画一样。
陈晴：“？”
宁宿注意到陈晴动作，他说：“我不用，给李印吧。”
这时正好陈天提醒李印，“注意点，这些东西怕火又恨火。”
“怕火又恨火……他们都是在焚化炉里被烧死吧！”李印小心举着火把说。
这个推测很合理，但让人更恶寒。
连手上触到粘腻都难以难受了，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里面好像有股浓稠腥臭味。
陈晴忍住干呕欲望，转移自己注意力，问宁宿：“你上次进来也这样吗？”
宁宿：“我不知道，上次太黑了，我只管往前爬。”
“……”
确实，看不到可能反而更好。
陈晴盯着宁宿脚，不去看炉壁上东西。
视线不转过去，听力却不受控制地全部集中捕捉那些声音了。
在这种状态下，她好像真听到那些鬼脸凄厉哀嚎声，混在衣料在粘腻炉壁上摩擦声音。
阴寒气息顺着耳道钻入四肢百骸，陈晴越来越冷。
“我怎么感觉那些小手越伸越长，就要碰到我了！”身后惊悚地大喊。
陈晴身体顿时绷紧，就在这时，她感觉有一滴有重量液体滴到了她脖子上，像是那小手上黏着不知道是什么黏液。
一股腥臭直冲脑门，后颈传来难耐灼痛。
陈晴呼吸又快又颤，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能穿透她丝巾液体，已经让她预感到危险靠近。
李印：“啊啊啊操！它们抓到我了！”
陈晴也感觉她脚踝被粘腻阴凉东西抓到了，那小手太小，与其说是抓，不如说是紧紧附着其上。
她忍着没叫出声，心里默数着一只又一只抓到她身上小手。
“别管！快点拼命爬！”陈天在前面大声喊。
他极力保持冷静，用冷硬声音命令，想给后面人一点安定。
其实，他腿上腰侧也落下了几只小手，他爬得也不轻松。
努力蹬掉腿上几只小手后，陈天一低头，差点没骂出一句脏话。
原本只有左右两侧和头顶上有鬼脸和小手，此时他们爬身下这一面，也有一只只小手伸出来。
那小手太小了，手指如肉芽，密密麻麻地张开，粘腻液体顺着手指向下流，渗人又恶心。
“快爬！！！”
李印：“鬼脸要从皮膜里挣脱出来！啊、好疼！”
陈天此时已经无暇顾及他，在他喊完“快爬”后，他自己就爬不动了。
身下密密麻麻小手抓住了他，几百只小手各处使力，他在身体在小手群上晃荡，还有左右两边小手试图向他身体里钻，根本爬不动。
陈天焦急不已，他动不了，后面所有人就动不了。
其实他不用担心，甬道里四个人，每个人都被身下千百只小手抓住了，粘扯不动。
从皮膜中穿出小手在他们身上又抓又插，黑绿带红液体不断滴落，在身下形成一股恶臭细流。
宁宿懵懵地被数不清地小手左拉右拽，像是在小手群上小幅度荡秋千。
有一只小手抓破了他手指，一滴血渗入小手之中，那小手猛地窜高了一截，其他小手顿时疯了一样向他身上伸爬。
有一群横冲直撞，直接撞歪了宁宿脸，在他洁白鼻侧留下一团腐臭黑绿液体。
宁宿有点不开心了。
陈晴头发已经被头顶小手抓得直立了起来，液体把头发粘成一团。
小手们使劲拽着她头发，她脸皮都被提拉得有些扭曲。
她用力睁开右臂上小手，血淋淋手摸向靴子，从里抽出刀，利落隔断了头发。
接着，手持匕首反手一削，削断了及时只小手。
可立即又有几百只小手冒出来，抓住了她胳膊，像是被强力黏胶黏住，无论她怎么用力，那只胳膊再无法挣脱。
身上抓痕越来越深，有几只小手指在她身上插出了几个小窟窿。
她能清楚地感觉鲜血在流逝，力气也将用尽。
见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小手又冒出来，陈晴眼里漫上一层绝望。
李印只是第二次进副本，心理素质远没有陈天陈晴高，何况他在最后小手们操作空间更大，此时他已经濒临崩溃了。
越来越多小手冒出来，用尽所有力气也无法挣脱一点，被鬼手钻进身体疼疼让他面容扭曲。
更可怕是，他正被动向右边移动，即将靠近炉壁上皮膜。
他正好对上里面一个狗鬼脸。
这是他在皮膜里看到唯一一个狗脸，黑色狗毛沾着血污，头被砸碎一边，狗脸上焦黑看不见完好一块，漆黑狗眼里满满绝望和阴毒愤恨。
它呲着獠牙奋力向外挣扎，皮膜被它挣得越来越薄，越来越透。
“它们、它真要出来了！！！啊！”
显然陈天也明白后面情况了。
随着体力流失，身上小手猛增，人就随之陷入无望深渊之中。
有一只鬼手正向他嘴里爬，想钻进他身体里，陈天身体已经动不了，他艰难地仰头“呸”了一声，“你们能爬就快爬！”
他声音已经没一开始那么响，预示着力气也要见底，他把最后希望放在宁宿身上，希望也是绝望地说：
“宁宿……我背上没多少手，你试试从我身上爬过去。”
他话刚落，脖子上一道重力落下，他脸被按进了小手堆里，腥臭尸液糊了一脸。
“……”
陈天抬起脸，眼睛被冰凉粘稠液体糊住，视线模模糊糊中，他看到一个人保持着平趴在地上姿势，一头冲向前，“嘭”得一声后，一扇炉门被撞开。
光亮照进陈天黑污眼睛里，他瞳孔在光晕里微微颤动。
宁宿对陈天伸出手，“出来。”
陈天用尽力气，从小手中挣出一只胳膊，手搭配到他手上，“好！出去！”
眼看门就在眼前，陈天被宁宿拖出去，前面一片小手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枯萎融化了，本已动不了陈晴也有了动力，再度挣扎起来。
“啊！救命！啊啊啊——救我！”
“它们要出来了！”
刚要动陈晴立即回头。
最后面李印不仅爬不动，还被数不清小手一点点移向了右边炉壁上，那里好几只鬼脸立即涌上他。
狗脸、猪脸和人脸疯了一样向他后背蹭，像是百年没有闻到人气恶鬼。
李印背靠炉壁，疯狂挣扎喊叫。
“李印！”陈晴拼了最后力气，扭动上半身，艰难地抱住李印腿向下拖。
薄薄皮膜里，一只少半边唇羊脸，用露出半边得牙齿用力撕扯皮膜，同时用羊角疯癫地顶撞。
另一边一张腐烂人脸也凑过来，和羊脸挤在一起，争先恐后地挣开皮膜。
“啊！啊啊啊！！！”
李印在极度恐惧和腾空中，举起手中火把向羊脸挥去。
刚落地陈天看到这一幕，惊惧大喊：“别用火把！”
火把确实在一开始起到了作用，可接着里面鬼脸悲愤嘶嚎，戾气四散，扭曲着狰狞脸，一个个向皮膜里疯狂地钻磨。
一股血浆落到陈晴胳膊和脸上，伴随着一阵凄厉惨叫。
她茫然地抬起头，看到李印背后血哗啦啦地落，裹着细碎东西。
她看到了李印白森森脊骨。
他身体越来越薄。
陈晴还没反应过来，李印手上火把点燃了皮膜里油，焚化炉甬道“嘭”地燃烧起来。
千百张鬼脸在火海中挣扎凄叫。
火苗冲向炉门，陈天没有任何犹豫地弯身跃入焚化炉内。
两秒钟后，陈晴被陈天拽着胳膊，陈天被宁宿拽着脚腕，从焚化炉里拽了出来。
两兄妹一起躺在地上。
陈晴裤子被烧毁了一半，小腿上被烧出一片水泡，身上各处都是被小手抓出深浅不一伤痕，左手腕上被小手插出一个小小血窟窿，身上各处还有黏液灼伤痕迹。
陈天也很狼狈，他一缕头发被火烧焦了，身上粘腻不堪，但他身上不见一点伤痕。
宁宿猜这和他技能有关。
两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死里逃生后怕与疲惫，以及同伴死亡悲痛笼罩着他们。
宁宿没有打扰他们。
他看向屠宰场角落那个小仓库，果然身穿白t白马裤小孩正站在那里。
这么远距离，宁宿从小孩微垂着头，只抬眼看他姿势，就看出小孩有点不开心。
上次屠夫把宁宿塞进焚化炉，小孩就不怎么开心地把他拽出去了。
那怎么办呢。
要解密是一定要来里世界。
视线从小仓库移开，打量这个屠宰场。
这里和他们进入焚化炉前一模一样，不远处熟悉屠夫正在砍肉。
好像他们又回到了原来屠宰场。
可是他们三人都知道这不是。
他们进入焚化炉时，是早上七点多近八点，那时白而亮阳光已经撒下来了。
这里太阳也出来了，可是太阳上像是裹了一层黄色油膜，照出阳光带着一层暗沉蜡黄，十分压抑。
屠夫确实是那个屠夫，可表世界屠夫在白天是正常人类模样，只在宁宿和陈晴跟踪他到殡葬馆旁河边时，才露出他不一样一面。
现在太阳出来了。
屠夫眼睛却是幽绿，冒着诡异光。
而且，他正在砍不是什么猪牛羊，那半截白花花没有毛纤长肢体。
在焚化炉里一直强忍陈晴，在看到他剁那一块块白肉，终于忍不住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暗沉屠宰场内，最显眼依然是墙上那一排血淋淋红字。
表世界：屠宰场内禁止杀人。
里世界：屠宰场内只能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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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他退缩了，而是因为皮膜里有油。
他心里明白，不管怎么样，这通道都得爬。
陈天硬着头皮向里爬。
这些鬼脸和鬼手好像怕火，火把靠近地方，鬼手会退缩，鬼脸会无声哭嚎。
同时它们好像非常痛恨火，火把稍稍过去后，鬼脸就会变得更加狰狞愤怒，周围鬼手会生生向外伸出一截，即将碰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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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是陈晴，她在看清炉壁内时，差点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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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晴：“？”
宁宿注意到陈晴动作，他说：“我不用，给李印吧。”
这时正好陈天提醒李印，“注意点，这些东西怕火又恨火。”
“怕火又恨火……他们都是在焚化炉里被烧死吧！”李印小心举着火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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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晴忍住干呕欲望，转移自己注意力，问宁宿：“你上次进来也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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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看不到可能反而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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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状态下，她好像真听到那些鬼脸凄厉哀嚎声，混在衣料在粘腻炉壁上摩擦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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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晴也感觉她脚踝被粘腻阴凉东西抓到了，那小手太小，与其说是抓，不如说是紧紧附着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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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腿上腰侧也落下了几只小手，他爬得也不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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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爬！！！”
李印：“鬼脸要从皮膜里挣脱出来！啊、好疼！”
陈天此时已经无暇顾及他，在他喊完“快爬”后，他自己就爬不动了。
身下密密麻麻小手抓住了他，几百只小手各处使力，他在身体在小手群上晃荡，还有左右两边小手试图向他身体里钻，根本爬不动。
陈天焦急不已，他动不了，后面所有人就动不了。
其实他不用担心，甬道里四个人，每个人都被身下千百只小手抓住了，粘扯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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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宿有点不开心了。
陈晴头发已经被头顶小手抓得直立了起来，液体把头发粘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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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睁开右臂上小手，血淋淋手摸向靴子，从里抽出刀，利落隔断了头发。
接着，手持匕首反手一削，削断了及时只小手。
可立即又有几百只小手冒出来，抓住了她胳膊，像是被强力黏胶黏住，无论她怎么用力，那只胳膊再无法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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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是，他正被动向右边移动，即将靠近炉壁上皮膜。
他正好对上里面一个狗鬼脸。
这是他在皮膜里看到唯一一个狗脸，黑色狗毛沾着血污，头被砸碎一边，狗脸上焦黑看不见完好一块，漆黑狗眼里满满绝望和阴毒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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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它真要出来了！！！啊！”
显然陈天也明白后面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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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只鬼手正向他嘴里爬，想钻进他身体里，陈天身体已经动不了，他艰难地仰头“呸”了一声，“你们能爬就快爬！”
他声音已经没一开始那么响，预示着力气也要见底，他把最后希望放在宁宿身上，希望也是绝望地说：
“宁宿……我背上没多少手，你试试从我身上爬过去。”
他话刚落，脖子上一道重力落下，他脸被按进了小手堆里，腥臭尸液糊了一脸。
“……”
陈天抬起脸，眼睛被冰凉粘稠液体糊住，视线模模糊糊中，他看到一个人保持着平趴在地上姿势，一头冲向前，“嘭”得一声后，一扇炉门被撞开。
光亮照进陈天黑污眼睛里，他瞳孔在光晕里微微颤动。
宁宿对陈天伸出手，“出来。”
陈天用尽力气，从小手中挣出一只胳膊，手搭配到他手上，“好！出去！”
眼看门就在眼前，陈天被宁宿拖出去，前面一片小手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枯萎融化了，本已动不了陈晴也有了动力，再度挣扎起来。
“啊！救命！啊啊啊——救我！”
“它们要出来了！”
刚要动陈晴立即回头。
最后面李印不仅爬不动，还被数不清小手一点点移向了右边炉壁上，那里好几只鬼脸立即涌上他。
狗脸、猪脸和人脸疯了一样向他后背蹭，像是百年没有闻到人气恶鬼。
李印背靠炉壁，疯狂挣扎喊叫。
“李印！”陈晴拼了最后力气，扭动上半身，艰难地抱住李印腿向下拖。
薄薄皮膜里，一只少半边唇羊脸，用露出半边得牙齿用力撕扯皮膜，同时用羊角疯癫地顶撞。
另一边一张腐烂人脸也凑过来，和羊脸挤在一起，争先恐后地挣开皮膜。
“啊！啊啊啊！！！”
李印在极度恐惧和腾空中，举起手中火把向羊脸挥去。
刚落地陈天看到这一幕，惊惧大喊：“别用火把！”
火把确实在一开始起到了作用，可接着里面鬼脸悲愤嘶嚎，戾气四散，扭曲着狰狞脸，一个个向皮膜里疯狂地钻磨。
一股血浆落到陈晴胳膊和脸上，伴随着一阵凄厉惨叫。
她茫然地抬起头，看到李印背后血哗啦啦地落，裹着细碎东西。
她看到了李印白森森脊骨。
他身体越来越薄。
陈晴还没反应过来，李印手上火把点燃了皮膜里油，焚化炉甬道“嘭”地燃烧起来。
千百张鬼脸在火海中挣扎凄叫。
火苗冲向炉门，陈天没有任何犹豫地弯身跃入焚化炉内。
两秒钟后，陈晴被陈天拽着胳膊，陈天被宁宿拽着脚腕，从焚化炉里拽了出来。
两兄妹一起躺在地上。
陈晴裤子被烧毁了一半，小腿上被烧出一片水泡，身上各处都是被小手抓出深浅不一伤痕，左手腕上被小手插出一个小小血窟窿，身上各处还有黏液灼伤痕迹。
陈天也很狼狈，他一缕头发被火烧焦了，身上粘腻不堪，但他身上不见一点伤痕。
宁宿猜这和他技能有关。
两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死里逃生后怕与疲惫，以及同伴死亡悲痛笼罩着他们。
宁宿没有打扰他们。
他看向屠宰场角落那个小仓库，果然身穿白t白马裤小孩正站在那里。
这么远距离，宁宿从小孩微垂着头，只抬眼看他姿势，就看出小孩有点不开心。
上次屠夫把宁宿塞进焚化炉，小孩就不怎么开心地把他拽出去了。
那怎么办呢。
要解密是一定要来里世界。
视线从小仓库移开，打量这个屠宰场。
这里和他们进入焚化炉前一模一样，不远处熟悉屠夫正在砍肉。
好像他们又回到了原来屠宰场。
可是他们三人都知道这不是。
他们进入焚化炉时，是早上七点多近八点，那时白而亮阳光已经撒下来了。
这里太阳也出来了，可是太阳上像是裹了一层黄色油膜，照出阳光带着一层暗沉蜡黄，十分压抑。
屠夫确实是那个屠夫，可表世界屠夫在白天是正常人类模样，只在宁宿和陈晴跟踪他到殡葬馆旁河边时，才露出他不一样一面。
现在太阳出来了。
屠夫眼睛却是幽绿，冒着诡异光。
而且，他正在砍不是什么猪牛羊，那半截白花花没有毛纤长肢体。
在焚化炉里一直强忍陈晴，在看到他剁那一块块白肉，终于忍不住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暗沉屠宰场内，最显眼依然是墙上那一排血淋淋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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