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英格兰-古堡_乒乓 今天的我依旧没有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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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英格兰-古堡

  这不是第一次了,苏舟深感他和安德烈之间存在代沟——

  ……不,这的确是第一次,苏舟木着脸想,这样名为钱钱钱的存在所造成的不可逾越的代沟,他的确是第一次体会到——作为“贫穷”的那一方。

  坐在城堡的大厅中——天呐这个大厅简直太大了——苏舟拘谨的有点放不开手脚,他不得不小市民心理的在心中算了笔账,他上辈子的冠军奖金、广告代言的收入、商业活动的出场费、还有自己名下的那几个他几乎撒手不管的连锁餐馆……更别说,在某些娱乐节目的收视率火了爆了的时候,他还会得到一笔份额不小的红利补贴,这么一算,十年下来,零零碎碎的也有……

  算完了,苏舟稍微安心了点,他好歹也是个亿万富翁了好吗,他真的也很有钱了好吗!货真价实的亿万富翁的好吗!

  ……还是不好的。

  苏舟深吸一口气,看向坐在他的对面,坐姿随性的小彭德拉先生,努力微笑着:“安德烈。”

  “嗯?”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安德烈变得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

  “你能为我介绍一下这里吗?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在电影游戏之外的地方见到城堡……真是令人惊叹。”多少摸到了点安德烈的性子,苏舟嘴巴特别甜的夸赞道。

  ……然后小彭德拉先生便像个三岁的小姑娘一样开心了起来。

  安德烈站起身,对着正要上前询问的女仆摆了摆手——天呐,苏舟继续麻木又震惊的想,他竟然在现实中见到货真价实的英伦女仆了——然后亲自当起了导游。

  “来吧,中……苏,你想了解什么?”或许是因为这不是安德烈初次对别人介绍他们家的古堡了吧,安德烈的口吻娴熟而又随性,带着几分得色。

  苏舟跟着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安德烈的身侧,他们此时所在的大厅位于一楼的南端,安德烈——不,是另一位身穿西服的管家先生躬身为安德烈打开了大门,然后再由安德烈引着苏舟,在宽敞而漫长的

  过道中缓步行走。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的两点钟,今日无雨,阳光正好,稀薄的日光透过清澈的门窗,为深红色的绒毛长毯镀上一层薄薄的金黄。

  “这栋城堡建于十八世纪中期。”安德烈领着苏舟踏过长廊,他指着挂在墙壁上的一幅又一幅幕帘巨画,“这是彭德拉家历代的长辈,从十八世纪到二十世纪初期的家主画像都挂在这里,在一战之后,彭德拉全家迁移到了另一栋城墙更为厚实的居所,而这栋城堡便就此闲置了下来——哦,这是小时候听的故事,大概是真的吧。”正正经经的讲完了——苏舟都觉得有点不太像安德烈了——便听到安德烈忽然又这般不甚在意的说。

  苏舟:“………”

  家中有矿算什么,有古堡的才是真大佬;有古堡算什么,有古堡还不甚在意的才是真的壕。

  短短的几个小时,苏舟总觉得他心中的某个角落正在摇摇欲坠的摇摇欲碎。

  但是这仍然没完,安德烈很快便又让苏舟更震惊了,他震惊的听着安德烈对于诸多欧洲与英国的历史侃侃而谈,包括对于各种油画的类别讲解与手法描述,还有当路过一副横跨大半面墙壁的巨幅古典现实主义油画时,安德烈停下了脚步,指着画像中的草——

  这是生长在维多利亚时代的一种植物,你看,这种草的底部的形状有些特殊,现在这种植物早已经绝迹了。

  然后再指着那片占据了大半个画面的湖泊——

  这片湖泊是真实存在的,位于爱尔兰北部,现在已经干涸缩小到了不足直径两百米的地步,嘿,你知道吗?这个湖泊有一个传说,据说居住在那片湖泊的爱尔兰妖精,水精灵斯儿维利亚……

  并且还指了指那个几乎快要看不见的图样——

  这个符号你知道吗?是宗教符号的一种,几个世纪前时被归类于神明的眷属,只有极少的神职人员才能将刻有这种符号的图纸带在身上,但是在之后的英法战争时被政治人物所利用,打压贬低成了召唤恶魔的邪教标志,现在似乎成为了为影视创作人

  员所极为狂热的一种题材与标志……

  苏舟:“………”

  苏舟又木了,这说的都是什么,为什么粥粥一点都不知道,安德烈是这种人设的吗???

  在安德烈的讲解终于告一段落时,他终于忍不住的问:“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安德烈说的有些口干,本来还觉得,这个中国人大概会对他递上崇拜的目光吧,没想到——

  崇拜的目光是没有的,质疑与震惊的目光是满格的。

  安德烈:“………”安姑娘又生气了,他冷着一张脸,恶劣又毒辣的讥讽道,“为什么我不知道?哦,难道说你不知道?这些难道不是常识吗?你难道从来没有关注过——好吧,我知道你们亚洲人没必要学习我们欧洲的历史,大多人似乎也不信宗教,但是你难道没上过艺术鉴赏课吗?为什么连这些常识都不知道?你起码也应该知道点——”

  好气啊,安德烈本来以为他能从贬低别人的愉悦中得到快乐,但是现在的他却一点都不快乐,反而越说越气,在看到那个中国人并不反驳他,反而对着他微微的笑了笑,接着以一种无比乖巧的听讲姿势继续听他的批判时——

  明明这个中国人看起来超乖的了!四舍五入就是非常崇拜他了!但是安德烈完全没有感到高兴!他觉得更糟心了,这个中国人还是放不开,为什么就不能来和他吵嘴呢?

  气死了。

  安德烈忽然住了嘴,然后发出了一声极其低沉的鼻音,像是冷哼,又像是讥讽。

  乖学生粥粥见安姑娘不说了,试探着举起了手。

  “啊?”安德烈臭着一张脸,“你还要干吗?”

  苏舟本来想说,请问你讲完了吗?啪啪啪啪好棒呀粥粥为你鼓掌呀!——但是交际花粥的极高情商对他发出了警告,而苏舟在仔细斟酌后,选择遵循这样的警告,于是他干脆不提这件事,反而主动又指向了另一幅体积不小的巨大画像,那是一个高举剑柄的女人,与一群倒下的士兵,苏舟得承认,他的确是有艺术细胞的——比如小提琴;但

  他又的确是缺乏艺术气息的——比如他对画作、雕塑一类的东西就是真的一窍不通。

  “安德烈,”苏舟亲昵的唤着对方的名字,态度积极主动了不少,“那副画看起来很有故事,你能为我讲讲吗?”

  苏舟显然默认了安德烈知道这个故事,事实上,安德烈也的确很懂。

  哦,安姑娘的臭脸又没那么臭了,他露出了一点“你感恩戴德的给我听着吧”的冷笑表情,然后——

  ……非常细致的又为苏舟科普了起来。

  苏舟:“…………”

  苏舟捂住心脏,只觉得有点不好,怎、怎么突然觉得安姑娘都变得有点可爱了…?

  可怕,可怕,真是太可啪了。

  但是这样的可怕,在不知不觉中,竟然也变得有些温馨了。

  根据安德烈的吩咐,没有女仆与管家来打扰他们,有时一前一后,有时一左一右,苏舟与安德烈漫步在岁月残留下来的历史遗迹中。棕红发色的英国人讲个不停,黑发黑眼的中国人不时提问……时间的流逝在温和的日光下渐渐的被模糊成片,他们彼此交流着、询问着,随着他们踏过了一米又一米的深红毛毯,随着他们路过了一幅又一幅的大小画作,他们的肢体动作与说话口吻变得愈发的流畅自然……仿佛那种尬到不行的对话,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

  两人从一楼的南端走到了北端,又沿着那长长的楼梯踏入了二楼的领地,安德烈为苏舟讲着这些属于过去的遗迹,在路过某个房间时,又为苏舟推开沉重的木门,让他看看,这一件房间是什么、里面又有着什么。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一个多小时……

  二楼,两人再次经过了一个岔路口,嚯,苏舟忽然来了点精神,这个拐角处竟然放着一尊骑士铠甲!

  苏舟走上前去,好奇的打量着其上的锈迹斑斑,不太好意思——又非常跃跃欲试的问。

  “安德烈,我能摸摸吗?”他问话的语气已经非常的娴熟了,苏舟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一尊骑士铠甲,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摸,毕

  竟,哪怕只有两百多年,这也是货真价实的古董啊!

  然后粥粥就又被打脸了。

  “whynot?”安德烈诧异的问,继而奇迹般的get到了苏舟的脑回路,“哦,随便摸,那个不是古董,古董都放在家里了……对了,我忘记说了,摆在这里的,除了城堡本身,大多都不是真品,你看到的那些画作也都是后来才搬过来的临摹作品,真迹同样在家里——我说过了吧,这个城堡其实不太用。”说罢,安德烈挤开苏舟,伸手在铠甲上摸了一把,接着,安德烈露出了极为恶心的作呕表情,他一脸隐忍的伸出手,将他的掌心摊开在苏舟的面前,只见,肉色的皮肤变成了深深的灰黑色,哦,安德烈抹了一手灰。

  “see,e——苏,”不知道为什么,安德烈就是有点不习惯叫苏舟的名字,“这些铠甲基本都是剧组和广告商搬进来的,整体上的视觉效果还算应景,我们就不要求他们反复的搬进来又撤出去了,毕竟这栋城堡……通常不怎么住人,城堡的维护费用并不少,祖爷爷想过要不要把这栋城堡卖掉,最终被祖奶奶给打——咳,阻止了,之后这栋城堡便成为了半开放式,当然,需要金钱交易的那种,比如电影电视剧的剧组、广告拍摄……对了,这其实也是一个旅游景点,我们现在处在城堡的左半部分,左半部分是拿来对剧组广告出租的,右半部分是在特定日期开放给游客的,当初……”

  安德烈板着手指,却是刚扳了两根,就变得不耐烦了:“哦,管他的。”他嘟囔了一句,才继续说,“曾经有一任女王提议过,要不要效仿西班牙的那座阿尔方索十二世贵族学院※,把古堡的一半改造成学校,另一半改造成博物馆,不过被一位早已过世的彭德拉否认掉了,一位彭德拉绝对不会真正的出售他所拥有的物品………不过‘一半一半’的提议倒是被保留了下来,如你所见,一半给那些需要古堡背景的剧组,一半给那些总是喜欢在世界各地旅游的外来人………wait,你

  怎么这么看着我?”

  察觉到苏舟特别诡异的目光,安德烈又有些不自在了,他下意识的左右嗅了嗅自己的身体,也没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他在用手擦拭了铠甲之后,就很注意的没有再用手碰触自己的皮肤,应该也不是因为他的脸上也被抹了一把黑灰…?

  越想越不自在的安姑娘语气汹汹的质问道:“喂。”他粗粝着声线说,“不要这样看着我,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啊。”苏舟回过神来,下意识道,“我怎么看着你了?”

  安德烈:“………”这个中国人懂装不懂好讨厌啊!“就像你现在这样。”

  苏舟本来又下意识的想问,现在这样是哪样?——不过那就太浪费时间了。

  苏舟收拾了一下几经折腾的小心脏,轻轻的拍了两下有些发烫的脸蛋——兴奋的,你得理解,大多数人,不分男女,可能都有着一个古堡梦或者贵族梦——看向安德烈的眼神的确变得非常的不一样了。

  “咳,我是说——”苏舟清了清嗓子,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吧,他看向安德里的目光堪称……有一点老父亲的欣慰感了,“怎么说……你和我想象的有一点不一样了……”

  安德烈皱皱眉,发出了一声不耐又沉闷的“啊?”。

  苏舟斟酌着字眼:“不是因为我突然发现你竟然这么有……嗯,钱,势力,家产——不止是因为这个,这真的是实话——怎么说呢,就是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好像突然变的更立体一些了……就是那种,原来安德烈·彭德拉会对自己家中的事情这么了解……当安德烈·彭德拉想为别人讲清楚一些事情的时候,也能变得这么有条理……竟然可以这么的沉稳、周到、博学、靠谱、令人惊艳……”

  这是苏舟的真心话,他想,以前的安德烈真的算不上是一个好孩子,从某种角度来说,完全称得上是劣迹斑斑了,但是……

  和自己的那条赌约,在安德烈输了之后,他的确言而有信,对尤利安和舅舅在

  推特上言(很)简(不)意(情)赅(愿)的道了歉,并且……至少,至今为止,好像没有什么报道在说安德烈又双叒叕和某国球员闹矛盾了;还有,在天台的那一场谈话之中……安德烈那种歇斯底里的、仿佛被狠狠的扼住了喉咙、下一秒就要窒息而亡的濒临崩溃感……安德烈暴躁的语气、扭曲的表情、发自内心的怒吼……至今为止,苏舟仍然记忆犹新。

  应该说,在那场天台谈话后,苏舟其实就变得对安德烈很包容了,但是他的包容是带着一种“唉呀对待熊孩子还能怎么办呢要不就随他吧”的无奈与心累,可是现在……

  “真厉害啊安德烈。”苏舟真心实意的夸奖道,不由就微微的笑了起来,“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了呢!”

  ——itsmakesmetolookatyouwithneweyes

  苏舟夸完了人,不由又一千零一次的在心中夸了一下自己,他的日常英语真不错!

  ……然后苏舟就感到有点疑惑了。

  慢着,怎么回事,难道他刚才的那句英文有哪里说错了、或者有歧义吗?安姑娘怎么突然没声音了?

  苏舟不看骑士铠甲了,他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安德烈……

  然后苏舟又呆了。

  “安德烈?”苏舟有些慌张的问,“你怎么了?脸好红?不舒服吗?还是城堡二楼太闷了??”说着,苏舟便伸手探了过去。

  “…你别碰我!!”然而,在苏舟的手即将碰到安德烈的额头之时,安德烈忽然反应极为剧烈的打开了苏舟的手。

  啪!

  久违的一声脆响,苏舟的手背又是一红。

  左手手背狠狠一痛的那碗粥:“………”

  苏舟倒抽着冷气,捂住自己的左手手背,还别说,挺疼的,然而这碗粥不是三岁了,这种皮肉疼不算什么,他更加担忧的问——虽然他好像也已经有点理解阿杰尔口中的“itsnormal

  ”是什么意思了。

  “等会,安德烈,你真的没事?”

  “我没事!!”安德烈声音极高的否认道。

  苏舟一针见血的指出:“可是你的脸很红——不止是脸,耳根也红了——啊,还有脖颈!”

  “我不是!我没有!”安德烈更加大声的怒吼着,眼露凶光的瞪着苏舟,“你这个该死的中国人给我闭上你的臭嘴别胡说!”

  “好吧,你别生气,冷静点,你的确没有。”苏舟选择了自动过滤安德烈的话,他主动后撤一步,拉开距离,选择给安德烈一个所谓的安全的自我空间,“ijust……youknowit,ijustworryaboutyou,andreas,起码是为了我,你想要答谢的客人,凑近一些让我看看你好吗?”

  好吗,好吗,好吗。

  ……一点也不好,当然没法好。

  苏舟木着脸,眼睁睁的看着安德烈忽然仰天狼嚎了一声,然后——

  ……以百米赛跑的速度转身就跑,不过几秒,便消失在了苏舟的视野之中。

  苏舟:“………”

  苏舟冷静的没有追上去,他掏出手机,直接给阿杰尔·彭德拉打了电话。

  叮咚——叮咚——

  不过两声,很快,对面便被接通了。

  “你好,阿杰尔先生,我是苏舟。”礼貌客气粥的人设不崩。

  “哦,我知道是你,苏。”对面传来的声音非常愉快,“佩雷斯告诉我,你们早已安全的抵达目的地了,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今晚才会过去,我希望你感到一切还好?如果有任何的人或事让你感到了不满意,请直接告诉那位身着正装的管家先生,只有一位,你不会认错的,他是一个很出色的人,务必会让你感到宾至如归。”

  ……这碗粥是一碗容纳百川的粥,苏舟已经不会对这些人在无意间透露的“我不仅壕气还非常壕气”的事实而表露出震惊了,他已经不会感到震惊了,完全不会了。

  不会震惊的这碗粥,言简意赅的,把这边发生的事情

  说了一下。

  “……就是这样,阿杰尔先生,安德烈丢下我跑了,我还在二楼,请问他还好吗?我想问一下,他之前有过过敏的病史吗?说实话,他那副突然从脸红到脖颈的模样,和我的小堂妹在之前过敏时的症状几乎一模一样。”

  阿杰尔·不知道该说什么·彭德拉:“………”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是一个只想笑死的彭德拉哈哈哈哈!!!

  “哦,苏,别担心。”阿杰尔在心里笑的打跌,回复苏舟的口吻依旧含笑从容,“安杰他没有事,这只是——itsnormal,myfrienditsnormal”

  emmmmm……

  “好吧,阿杰尔先生。”人家哥哥都说了这是安姑娘的日常了,他还能怎么样呢?作为客人,苏舟只好问,“那么,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或者说我现在应该做什么?说实话,你们家的古堡的确有些大……非常大,震撼到我了,我有点不太敢随意走动。”

  阿杰尔忍俊不禁,不由调侃道:“哦,苏,别担心,那只是一个已经不怎么被我们所使用的古堡而已,虽然它的确很老了,但是它还没有那么的脆弱,你可以去任何你能看到的地方,以及,如果你愿意,你唯一需要做的——ignorehim,su,andhewilleback。”

  苏舟:“………”

  这是什么哥哥什么话啊?!你当安德烈他是哈士奇吗???

  苏舟觉得有点胃疼了:“好吧,阿杰尔先生,谢谢您的建议,我先挂电话了。”

  “希望有帮助到你,苏,祝你与安杰玩的愉快。”阿杰尔先生心情很好的与苏舟道别。

  苏舟挂了电话,站在原地,静默良久,他想,他是要听哥哥的,不去管安德烈,等着安德烈自己回来找他呢,还是——

  嗯,苏舟还没思考上几分钟(阿杰尔和他的这通电话大概耗费了三分钟),就听到了沉重如牛的“咚咚”脚步声。

  ……嚯。

  面前打下一层阴影,苏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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