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若芊若芊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什么准备的怎么样。”顾若芊在喝下午茶,美好恬静的和艾辰视频通话。
“就是游戏啊，你不是说告诉虞央了么？她怎么说,是不是要来和我们一起玩。”艾辰兴致勃勃的说着。
“她答是答应了,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
“的确，她的身份是挺忙的。”艾辰听到她的话,一脸哀怨的说着。
“要不是看了新闻，我们多还被你们蒙在鼓里呢。”
顾若芊抬手遮了一下唇角，免得让艾辰看到自己嘴角浮现的笑容，“我从来都没说过她的身份如何，是你和胡婕两人瞎猜的。”
管理层……其实也没说错,叶虞央在军部的确是处于这个阶层。
艾辰不想就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阅兵是整个南云星的一大热闹，整个南云星人就没有不关注的。
但是看见自己的小伙伴出现在阅兵的观礼台上，还是最重要的位置上，这对于艾辰和胡婕来说都有嗲刺激了。
“三天后晚上零点开服,到时候我们一起进游戏啊。”
“如果我没睡着的话。”顾若芊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她最近一天二十四小时,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万一答应了却没做到就尴尬了。
“你尽量吧,要真的想睡觉就睡吧,大不了我们几个带你就好了。”艾辰朝着她眨了眨眼睛,之后结束了通话。
……
“今天的训练结束了,下午有半天休息,真是太好了。”杨玥伸了个懒腰,兴奋无比的说道。
“有想好要去哪里吗？”她的战友问她。
“去见见朋友,好长时间都没去看她了。”杨玥毫不迟疑的回答。
“那你们呢？”
“我们打算去买最近发售的一款游戏，据说现在还没有开服，就已经冲到游戏排行榜前十了。”
在场的虽然是士兵，但也都是年轻人，年轻人自然是喜欢年轻人的东西。
杨玥对于他们的回答表示理解，自己不喜欢打游戏，不代表别人就要和自己一样。
下午刚宣布可以离开，杨玥立刻就往宿舍里跑，打算换好了衣服再出门。
下午加明天可以休息一天半，她不想穿着军装在外面晃悠。
顾若芊听到有客人来访的时候，从阁楼上走下来，然后就看见了杨玥笑颜如花的冲着自己打招呼。
“芊芊。”
“你怎么来了。”她有些意外。
“来看你啊，我都好久没来了。”杨玥撒娇，看起来和训练时候比起来完全不一样。
顾若芊走到她面前，温和的轻拍了一下她的头。
“不是说训练很辛苦么？难得有休息怎么还特意跑过来。”顾若芊拉着人坐下来。
“因为想你还有你肚子里没出生的宝宝啊。”杨玥看了一眼她的肚子，“看起来好像和之前没什么变化，若芊你应该多吃一点的。”
“都快四个月了，怎么好像还是不太明显的样子。”
“可能是我的体型偏瘦，所以才不太明显吧。”顾若芊轻咳了一声，“不用担心，医生都说了很健康。”
“真是的，也不知道你家里那个跑哪里去了。”杨玥说着翻了个白眼。
“人也不在军区，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她来看一次训练，据说训练我们的教官几个现在都忙的脚不沾地。”
“好像是因为你那位叶虞央上将把工作都扔给他们了。”杨玥一个没注意，就把心里想的一股脑给说了出来。
“她说有很重要的事。”顾若芊没有因为这几句话生气，反而有些好奇。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我不是进了军队么。”杨玥咳嗽了一声说道。
“嗯。”
“进了你家alpha管辖的舰队。”杨玥挠了挠脸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
“……你怎么会跑去哪里？我以为你们两个一直都互相看不顺眼。”顾若芊嘴角抽了抽。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好友会跑到叶虞央那里去，按照阿玥说的，叶虞央最近也不在军区，不知道人跑哪里去执行任务去了。
“我是被骗的……额，也不能完全算是被骗，总之是一言难尽吧。”
“虽然你家那个没见过几回，军队里训练的也很辛苦，连我这样的后勤都要和那些战斗部队一起训练。”杨玥挠了挠脸。
“不过里面的人都很好，大家相处的也都很愉快。”
“看起来你在里面和其他人关系不错。”顾若芊看着杨玥笑出声。
“我和谁的关系都好，只看我愿不愿意咯。”杨玥狡黠一笑，“不说这些事了，咱们聊聊别的……”
位于叶家附近的一处地方，被改造成了一个临时指挥所的房子。
“看起来这应该就是上将之前说过的，会到访的客人？加上前面几个，都放进观察名单里。”
“还不能完全确认她们没有威胁。”
“是，中校。”
……
联邦·第九研究所。
“回传的数据已经同步到虚拟世界了没有，天眼方面有没有问题。”研究人员正在忙碌着。
“天眼方面没有问题，数据全部导入成功，目前正在进行最后的测试。”
“非常好，那么联机数据库呢，这个是天眼在管的吧。”
“数据库已经和十六个AI进行联机，链接程度虽然脆弱，但是只要没有碰到例如大范围的空间震荡意外，数据的回传就不会中断。”
虚拟游戏·地球世界。
“这些就是测试者发回来的数据，看起来几乎每个人都已经做出了一些事，个别比较幸运的，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插足科技行业了。”
“倒是这个在炎黄国的A11号，怎么她那里就她一个人，这样之后要怎么让她和其他人进行联系。”
“我们还是先对另外一个可疑的点进行研究比较好，至于地球就先交给这批测试者。”
“地球那个世界是最后的退路，不是么。”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进行空间武器方面的开发和研究，这个比其它的更加重要。”几个人埋头看着数据，进行着专业严谨的分析。
地球。
叶虞央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下午了，由于整件事情太过离奇，导致她反反复复的录了六次口供。
有十一做分析补充，她负责灵活应变，显然地球上的警察还没那个能力看破她的伪装。
她借口这件事情会让家里人担心，让警局方面不要通知苏清云的奶奶，另外一边则是老老实实的订了第二天的车票。
这里发生的事情告一段落，自己也该回到沪市去了。
2019年的下半年，顶着苏清云壳子的叶虞央找到了自己的宿舍，暂时还不方便搬出去。
不过很快就可以了，有了那款软件的帮忙，很快就有立足的资本。
叶虞央对完成任务没什么执念，要不是有个派来监视自己的十一，她甚至连这种表面上的努力都不想做。
十年能拔高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准，还不允许一下子出现划时代的黑科技。
这意味着她们就算拥有另外一个世界的大力支持，也必须要让这个世界的科学按部就班的来。
由商人、政客和军官们组成的奇怪人员，真的能做好科研工作者的工作么？
叶虞央很怀疑这一点。
算了算了，不想了，反正自己也就是来混日子的，只要别被发现自己在混日子就好。
除了这件事情，她还有一件一直都没放下的事，那就是去找一找自己，看看自己是否还存在。
有十一在这件事情显然做不成，所以她必须要想办法，把十一剥离掉或者屏蔽掉它和自己共享的视觉。
叶虞央没有办法伤害十一，除非她不想回去了。
作为第三代人工智能的十一，在价值上和自己不相上下，要是把十一给毁了，她差不多可以以叛国罪论处了。
一晃半个月。
这半月里，叶虞央每天就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不是去图书馆就是宿舍，再不然就是去教室的路上。
自学编程，进展还飞速。
这种时候要是有人在旁边旁观她进步的速度，只会被她的操作骚的闪到腰。
对那些代码从陌生到熟悉，独立编译软件，叶虞央只用了半个月。
除了她自己在里面有出力以外，帮忙最多的当然就是十一了。
本来打算给十一换个身体，这种需要操作电脑的工作就可以完全交给十一去运行。
但为了避免之后被人调查的时候，留下把柄，她决定暂缓十一的身体更换，然后自己开始苦逼的学习完全没接触过的东西。
不知道是十一讲解的到位，还是精神力的确对学习有用处，总之她的进步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接下去就是找个适当的机会，把这个软件卖出去，她就有合法的资金收入来源。
叶虞央叹了口气，所以说她这都是造的什么孽。
还好，还有半个月她就能回去了。
[游戏的bug到底修复了没有？我还是不能进去么？]叶虞央在心里问着十一。
她现在正坐在图书馆里，就在刚才她解决了最后一行代码，现在非常的轻松。
【bug正在修复中，上将您请稍安勿躁。】
半个月前，十一说她可以通过游戏和联邦世界的人做交流。
事实上就在十一说了这话几天后，游戏就开服了，但是她没上去，不管试多少次都不行。
【预计本次修复剩余时间，三小时五十九分四十秒。】
当四个小时后，叶虞央说自己累了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的同时出现在了精神世界里。
“默念进入游戏就可以了？”
【是的。】
叶虞央试了试，然后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条巷子里，转头一看就能看见外面马路上人来人往。
她走出去一看，完全分不出这些人有什么区别。
“十一。”
【是。】
“你还在？”
【十一将会在这里充当您的游戏助手，您在这里有任何不明白都可以直接询问十一。】
叶虞央其实比较想问她怎么就直接进来了，不是说这个游戏还有各种其他的身份可以选择么。
【这是您的系统面板，您可以熟悉一下。】
一个淡蓝色的屏幕出现在她的面前，似乎也只有她才看的见，她的游戏ID是‘能动手不哔哔’？？
叶虞央满脑袋问号，这踏马是什么鬼，这种名字究竟是怎么通过审核的。
所以果然这还是一个游戏世界吧哈哈哈，不然怎么会有这种名字。
在游戏ID后面还有三个字【隐藏者】的称号，这个称号有属性加成，叶虞央怀疑可能是每个测试者都有这个称号。
“这个名字，我要改掉。”她说。
【每个人具有修改初始姓名的机会，请问上将需要修改成什么样子。】
“叶央，把虞字去了。”
正大光明顶着自己名字是不行的了，脸都不是同一张了，她也不在乎多换个名字。
【修改完成。】
“给我介绍一下游戏背景。”
这个世界很明显和中夏联邦或者地球不同，毕竟在这里，中夏联邦的人类才是主场。
【是的。】
【公元2019年有天外种族入侵，入侵目标为太阳系一颗类地行星——地球。】
【艰苦奋斗的地球人在来自异世界朋友的帮助下打败了天外种族，获得了最终的和平。】
……叶虞央有点想掏一掏自己的耳朵，这中夏联邦的游戏背景介绍，听起来怎么那么二呢。
“我现在的身份。”她看来来往往的人都像是看不见自己一样，于是放心的问着十一。
【您是中夏联邦降临地球的先遣军指挥官，将同另外十五位一起引领文明的成长。】
【目前身份：游客。】
听上去那什么指挥官的身份很吊，但是叶虞央怎么就是感觉不对呢。
“我看这不像是被入侵的样子。”
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行人笑着从旁边走过，车辆川流不息。
【第一次的资料片更新将会由您和另外十五位隐藏着开启，您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想应该给世界哪一些惊喜。】
嗯？
叶虞央有些不明白十一的话，等她明白以后脸色发青。
既然是游戏，那么所谓的资料片她当然知道，就算没怎么玩过游戏不代表她连这些都不清楚。
资料片一般指游戏有重大的更新，代表游戏世界内部时间线的一个巨大更迭。
“要是我没有猜错，那些所谓的天外来客应该都是自己人动手弄的吧。”
叶虞央没听到十一回答，但她自己心里也已经可以肯定了，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这要她怎么弄。
“我好像完全分辨不出玩家和npc的区别，为什么。”中夏联邦和地球人的行为模式上有相差，想分辨还是很容易的。
这里的NPC应该是天眼通过地球资料，模拟出来的，而不是真正存在的人类。
【十一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我想找若芊，你能不能帮我找到。”
【身为测试者，上将您不能和任何玩家接触，何况玩家在来到这里以后都是直接寄宿在npc的脑中。】
【十一不给您确切答案，您是无法找到的。】
“我现在这个身份不算是我自己吧。”看自己这一身地球女孩的打扮，叶虞央只能说天眼给每个人的身份都安排的真周到。
【是……】
十一带她去见了顾若芊，还有艾辰胡婕几个。
作为半个地球人半个蓝星人的叶虞央，她现在可真的是里外不是人了。
“她们没有记忆么？”看着如同普通地球人那样的几人，叶虞央头疼的眉间。
【该游戏在资料片更新前，所有玩家一律隐藏降临者身份，封锁记忆后暂时取代npc意识存在。】
“为什么要那么做。”她拧眉，这是为了要培养友好度还是什么？
【十一无法回答该问题。】
又是一个无法回答，叶虞央沉默了一会儿，算了，她自己现在哪里还有时间来纠结这件事情。
从游戏回到地球的第八天，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她们这些测试者能够开启资料片了。
已经把软件申请专利，出售获得利润的叶虞央租下了一个办公室，对外说是打算搞创业。
实际上就是为了给十一配个机房，反正钱是她自己的，就算被她创业失败也是很自然的。
配给硬件以后，十一的运转速度加快了不少。
然后就造成了全世界的网络除了几大流氓国的国防网络，其它的都让十一入侵了个遍。
十一再强大也还是受限于硬件不足，无法和那些具有超级计算机的势力匹敌。
“这些是什么。”她看着十一给自己展示的资料，看起来不三不四的，“缝合怪？”
【是来自联邦的生物技术，应该是其中一项子技术被应用了出来，所以才会造成这种看起来像是怪物的东西。】
叶虞央第一眼看上去也觉得这个东西就像是怪物，还不是地球上有的那种，但十一自己的扫描分析对比以后就发现了。
这是由地球上的一些生物缝合成的，只是长得太过恶心，让人看一样还以为是异世界的来客……异世界！
“你说这是联邦生物技术中的子技术，也就是那么做的人一定是和我一样的，该死的这个人是想做什么。”
叶虞央的脾气有点暴躁，活动着手腕有点想把幕后的人揪出来打一顿。
虽然这种事情暂时还只发生在国外，对炎黄国内而言还没影响，但随着时间逐渐过去，炎黄国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长得像是缝合怪、丑陋、恶心的像是外星来的东西……叶虞央越想脸色越难看。
“这个是不是和那个资料片的任务有关系。”她猛地询问道。
【目前阶段任务：资料片开启进度2%，上将我们还是有机会的，只要您能快点行动起来。】
【为了应对这个任务，数据库内不少的科技对已经放开了限制，可以直接查看。】
回想着自己刚才看见的视频，里面那些缝合怪对人类具有极大的攻击型，完全就是一副以人类为食的样子。
自己也要“创造”出这样的东西来了？只是想一想，叶虞央就觉得接受不了。
这已经不是当不当带路党的问题了，她怀疑她们十几个人再那么搞风搞雨下去，很有可能等联邦找到来这里的方法，这里已经没剩下什么人类了。
还有十年五千光年这个目标，怎么可能做的到，她内心骂了一句艹。
“这种东西是联邦给与的资料，还是对方自己想出来的，十一你知道么。”
【联邦给与的技术资料内并没有提到缝合怪，相反在地球的网络中于搜索到上百万条，有的和科幻小说有关，有的和神话传说有关……】
十一开始尽职责的将各种可能性报出去。
“……开玩笑么，就算是联邦的科技也不可能完全改变生物的特性吧。地球的科技比起联邦差远了，但还不应该连这些都看不出来。”
【这方面有另外一项科技能够解决……】十一滔滔不绝的说着。
“好了，停下来吧。”
【上将我们的进度已经落后其他人太多了，您如果不追上去，这次回去您就要倒数第一了。】
十一闭上嘴前，陈述了一句事实。
这倒是，她大概算是十六个人里最安分守己的了，除来刚开的时候做个黑客，到现在为止也就是编写了一个小小的软件而已。
追上去，哪里有那么简单，叶虞央抓了抓头发。
她就算想改造这种奇形怪状的生物，也没那个条件去做啊。
蹲坐在机房里，叶虞央有点头大。
“……嗯等等，反正只是要怪物，也就是超乎这个世界人的认知就够了？”
“如果只是这样，那为什么不干脆我自己来呢，制造不出怪物那我自己上也一样。”突然间叶虞央像是福至心灵一般的想到。
十一不明白上将的意思，身为人工智能的程序设定让它在这个时候无比的缄默。
叶虞央知道自己和另外十五个人是合作者的关系，不然任务显示上就不会有进度的字样了。
十一她们一定有一套独有的交流方式，她们这些做主人的不能联络，十一它们这些ai却互通有无。
不过自己的计划还需要实验，叶虞央想了决定去学校里面逛一逛，或许那里能让自己找到灵感。
本质上也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叶虞央，开始在大学校园里面随意乱逛着，还转挑一些没摄像头的地方走。
遇到自己觉得合适的就扔一个心理暗示大餐过去，这些心理暗示的内容大同小异，都是她让十一以一个莫须有的故事为背景编辑的。
同时也消除了这些大学生对于她的印象，不管做任何事，叶虞央第一点都是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性和隐蔽性。
炎黄国内目前还没有什么怪物袭击的事，这意味着要么是在这里的人和她一样没动手。
要么就是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如果是后者就真的是一个好消息了。
还有六天自己就可以回去了，回去之前怎么也要给这个世界送上一份大礼才行。
沪市大学出事了，数百个学生陷入昏迷，一切身体特征都很正常但是无论怎么叫都醒不过来。
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沪市大学再怎么动手压下去，也会流露出一些风声。
毕竟这不是几个人，而是几百个学生。
沪市第一人民医院。
“这些学生的情况怎么样了。”沪市的警察局局长委任的调查组组长亲自到了，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网络上和疯了一样报道。
“还在昏迷着，现在只能先用仪器维持着生命。”作为这些学生主治医师的医生苦笑了一句。
“从医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奇怪的病症，哪里会有一种病能让健康的人一下子变成植物人的。”
医生插在口袋里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这些学生不管是从表面上还是检查结果来看，全部都睡着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醒。
沪市大学内。
叶虞央淡定的用水果刀削着苹果苹，内心想着那精神暗示三天就会消失，自己是不是应该再去下一次。
三天似乎也太少了，多来几天这样她们的印象也深刻一点，然后再给一点特别的“提示”。
她捻着垂落在肩膀上的头发，既然打定主意要做了，那么就干脆做的果断一点。
拖拖拉拉，犹犹豫豫的也不是自己的性格。
叶虞央决定晚上去一趟那所医院，她需要重新再去见见那些被保护着的学生。
躲开那些监控的探头，然后用精神力迷惑那些正面对上的人，她和游魂一样飘进去。
【上将精神力似乎对外界并没有什么排斥反应，只是您这样给这些人类吓暗示，他们会不会死。】
作为人工智能的十一当然也有束缚着它的规则，总有几条和机器人差不过，比如说不能伤害人类。
十一只不过是多了一条，在地球人类企图伤害叶虞央的时候，前一句话并不成立。
用精神力包裹自己全身，然后给看见自己的人类下忽略的暗示。
精神力和催眠不一样，被吓了暗示的人是不会有自己做梦的感觉，那是一种真实的误以为自己经历过的感觉。
“这样不错，没人会把它和我怀疑在一起的。”
她看了一眼十一发送到自己脑海中的堕天使模样，黑色的羽翼和丝质的黑色长袍，白皙魅惑又性感。
在要离开的时候，她特地让看守的人进来，并且看见了自己。
在那些人把枪的瞬间，她娇笑一声直接越窗而出，伸后合拢的巨大黑色羽翼振翅一展，直接从十五楼的窗户跨了出去。
在空中悬停了好一会儿，才嘲讽大笑的离开。
实际上那些人看到的都是叶虞央吓好的心理暗示，看这些人傻头傻脑完全被吓到的样子，叶虞央嗤笑了很久。
要不是这件事情不方便告诉顾若芊，叶虞央她都有把这件事情当笑话讲给若芊听的心都有了。
看见“堕天使”的总共就四百五十六个，去除掉昏迷的也就六个人看见了。
最后全都被踢过去挂了眼科和精神科，谁都知道世界是科学的，根本就不存在那些奇怪的生物。
但是这份资料也被保留了下来，毕竟和那些还昏迷的学生有关系。
叶虞央在待在地球一个月以后，终于能回联邦了，地球就由十一继续顶着。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她相信十一是有分寸的，第一件事情完全就是常识不足造成的。
躺了一个月的休眠舱是一种什么感觉，叶虞央从休眠舱出来的时候，脚下一软差点直接扑街。
大概活动了两个消失以后才算是恢复了正常，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明明地球是她家，她反而觉得回到这里安心一点。
“上将您没事了吧。”张烨问她。
“没什么事了。”她推开张烨要来扶自己的手，慢悠悠的站起来走了两步。
“就是太久不活动了，有点不太习惯。”
叶虞央亲自开车去接顾若芊下课，顾若芊看见她的时候，神情有些呆滞。
“你怎么了？不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就立刻来找你了，这一个月我一直都在想你。”叶虞央看着眼前一个月没见的人，很想亲亲她。
但看了看周围，有很多人出出进进的，艾辰和胡婕也都还在这。
她厚脸皮无所当众亲吻，但是若芊脸皮薄，自己要是不想惹若芊生气的话，就别在这个时候拉着她来一个吻。
“既然虞央来接你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胡婕笑着拉过林薇就要告别。
“记得叫上虞央一起玩游戏啊，我觉得这种二次人生还挺有趣的。”艾辰拉过楚云，说完话往旁边走去。
很快就只剩下顾若芊还在她身边，叶虞央打开车门，熟练的把人塞进去。
“我们回家吧。”
“你看起来变了好多。”叶虞央看着顾若芊，好像比一个月前要胖了一点，主要是肚子上。
看起来面色红润，这一个月若芊应该过的还不错，得出了这个结论叶虞央心里松了口气。
不过还好，她接下去有个长假，大约可以好几天不用再去地球了。
“你看起来好像瘦了很多。”
“有么？”叶虞央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一个月没吃东西，身体一直在睡觉，就算营养足够也肯定是比不上之前的，难怪说是放她几天假呢。
就是不知道之前说的轮班表什么时候出，十六个人轮换着来也挺好的，自己消失了一个月，也不知道季北他们怎么样了。
“脸色也不好看。”顾若芊看着她，犹豫了一会儿问道。
“是任务很辛苦么。”
“有若芊关心我，我就觉得都是有意义的。”她笑了一下，不就是辛苦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是说认真的。”顾若芊没好气道。
“我也是说认真的，怎么，若芊你不信我么。”她勾唇浅笑了一下，感觉在对方身边自己要更放松一些。
“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大概一个星期，所以我可以好好陪陪你了。”叶虞央没想到她会那么问，想了想就把答案说了出来。
“我听阿玥说你一直都没回去，把事情都甩给下属了？”顾若芊问。
叶虞央摸了摸鼻子，她这不是另外有任务么。
“就算我不会去，季北他们也一定能管理好的，我相信他们就和相信自己一样。”
因为原主相信他们，所以她并不吝啬自己的信任，她会给季北他们同样的信任。
既然是任务中间的休息，叶虞央就正大光明的翘班待在家里。
有的时候她会陪着若芊去花园里给刚种下去的花苗松松土，又或者是浇浇花，再不然的就干脆陪着她在阁楼上待一整天。
叶虞央知道顾若芊喜欢研究那些植物，可以说差不多是半个研究狂的属性，但不知道对方那么的鬼才。
“你在看什么，已经看你在这里盯着这株植物一个上午了。”
“我在想应该要怎么和它沟通，虞央你过来看，有没有觉得它和周围的其它植物不太一样。”
听着顾若芊下意识叫着她的名字，让她嘴角忍不住上扬。
“是么，让我看看。”尽管不觉得这些同品种植物有什么不同，但既然是若芊叫她看，她当然会努力捧场。
“这株和其它的看起来没什么不同，都是一个品种……唯一的就是这株好像比较蔫了吧唧的。”
“蔫头蔫脑的，看起来就不太好养活的样子。”
叶虞央轻笑着，伸手企图从这株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植物上，揪下来一片叶子。
啪的一声，顾若芊力道很轻的落在她的手背上，还瞪了她一眼。
“不许伤害它。”
“我想说或许你可以拿片叶子做一下分析。”叶虞央轻咳一声，自己怎么就忘记了若芊都把这些植物当半个孩子看的毛病了。
“我已经分析过了，就是没分析出什么东西来，种了两个多月也没见这个植物开花。”
“它真的能开花么。”顾若芊喃喃自语。
“会开花的？这个是什么？”
“就是上一次我们在市中心广场拿回来的种子啊，我种了两个多月它才长了那么一丁点大，而且我总觉得和当时在中心广场里头的同类不太一样。”
“就好像那是活的，这是死的。”顾若芊伸手拨弄了一下身前的叶子。
叶虞央听着有些无奈，植物对很多人来说都死的，也就是在一些狂热爱好者——例如若芊眼中是活的。
“你不要告诉我你这两个月就是在培育这个？”
“准确来说我是在想办法让这个植物，向着那天我们见过的那株植物生长靠拢，但是我失败了。”
顾若芊有些自暴自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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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准备的怎么样。”顾若芊在喝下午茶,美好恬静的和艾辰视频通话。
“就是游戏啊，你不是说告诉虞央了么？她怎么说,是不是要来和我们一起玩。”艾辰兴致勃勃的说着。
“她答是答应了,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
“的确，她的身份是挺忙的。”艾辰听到她的话,一脸哀怨的说着。
“要不是看了新闻，我们多还被你们蒙在鼓里呢。”
顾若芊抬手遮了一下唇角，免得让艾辰看到自己嘴角浮现的笑容，“我从来都没说过她的身份如何，是你和胡婕两人瞎猜的。”
管理层……其实也没说错,叶虞央在军部的确是处于这个阶层。
艾辰不想就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阅兵是整个南云星的一大热闹，整个南云星人就没有不关注的。
但是看见自己的小伙伴出现在阅兵的观礼台上，还是最重要的位置上，这对于艾辰和胡婕来说都有嗲刺激了。
“三天后晚上零点开服,到时候我们一起进游戏啊。”
“如果我没睡着的话。”顾若芊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她最近一天二十四小时,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万一答应了却没做到就尴尬了。
“你尽量吧,要真的想睡觉就睡吧,大不了我们几个带你就好了。”艾辰朝着她眨了眨眼睛,之后结束了通话。
……
“今天的训练结束了,下午有半天休息,真是太好了。”杨玥伸了个懒腰,兴奋无比的说道。
“有想好要去哪里吗？”她的战友问她。
“去见见朋友,好长时间都没去看她了。”杨玥毫不迟疑的回答。
“那你们呢？”
“我们打算去买最近发售的一款游戏，据说现在还没有开服，就已经冲到游戏排行榜前十了。”
在场的虽然是士兵，但也都是年轻人，年轻人自然是喜欢年轻人的东西。
杨玥对于他们的回答表示理解，自己不喜欢打游戏，不代表别人就要和自己一样。
下午刚宣布可以离开，杨玥立刻就往宿舍里跑，打算换好了衣服再出门。
下午加明天可以休息一天半，她不想穿着军装在外面晃悠。
顾若芊听到有客人来访的时候，从阁楼上走下来，然后就看见了杨玥笑颜如花的冲着自己打招呼。
“芊芊。”
“你怎么来了。”她有些意外。
“来看你啊，我都好久没来了。”杨玥撒娇，看起来和训练时候比起来完全不一样。
顾若芊走到她面前，温和的轻拍了一下她的头。
“不是说训练很辛苦么？难得有休息怎么还特意跑过来。”顾若芊拉着人坐下来。
“因为想你还有你肚子里没出生的宝宝啊。”杨玥看了一眼她的肚子，“看起来好像和之前没什么变化，若芊你应该多吃一点的。”
“都快四个月了，怎么好像还是不太明显的样子。”
“可能是我的体型偏瘦，所以才不太明显吧。”顾若芊轻咳了一声，“不用担心，医生都说了很健康。”
“真是的，也不知道你家里那个跑哪里去了。”杨玥说着翻了个白眼。
“人也不在军区，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她来看一次训练，据说训练我们的教官几个现在都忙的脚不沾地。”
“好像是因为你那位叶虞央上将把工作都扔给他们了。”杨玥一个没注意，就把心里想的一股脑给说了出来。
“她说有很重要的事。”顾若芊没有因为这几句话生气，反而有些好奇。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我不是进了军队么。”杨玥咳嗽了一声说道。
“嗯。”
“进了你家alpha管辖的舰队。”杨玥挠了挠脸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道。
“……你怎么会跑去哪里？我以为你们两个一直都互相看不顺眼。”顾若芊嘴角抽了抽。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好友会跑到叶虞央那里去，按照阿玥说的，叶虞央最近也不在军区，不知道人跑哪里去执行任务去了。
“我是被骗的……额，也不能完全算是被骗，总之是一言难尽吧。”
“虽然你家那个没见过几回，军队里训练的也很辛苦，连我这样的后勤都要和那些战斗部队一起训练。”杨玥挠了挠脸。
“不过里面的人都很好，大家相处的也都很愉快。”
“看起来你在里面和其他人关系不错。”顾若芊看着杨玥笑出声。
“我和谁的关系都好，只看我愿不愿意咯。”杨玥狡黠一笑，“不说这些事了，咱们聊聊别的……”
位于叶家附近的一处地方，被改造成了一个临时指挥所的房子。
“看起来这应该就是上将之前说过的，会到访的客人？加上前面几个，都放进观察名单里。”
“还不能完全确认她们没有威胁。”
“是，中校。”
……
联邦·第九研究所。
“回传的数据已经同步到虚拟世界了没有，天眼方面有没有问题。”研究人员正在忙碌着。
“天眼方面没有问题，数据全部导入成功，目前正在进行最后的测试。”
“非常好，那么联机数据库呢，这个是天眼在管的吧。”
“数据库已经和十六个AI进行联机，链接程度虽然脆弱，但是只要没有碰到例如大范围的空间震荡意外，数据的回传就不会中断。”
虚拟游戏·地球世界。
“这些就是测试者发回来的数据，看起来几乎每个人都已经做出了一些事，个别比较幸运的，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插足科技行业了。”
“倒是这个在炎黄国的A11号，怎么她那里就她一个人，这样之后要怎么让她和其他人进行联系。”
“我们还是先对另外一个可疑的点进行研究比较好，至于地球就先交给这批测试者。”
“地球那个世界是最后的退路，不是么。”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进行空间武器方面的开发和研究，这个比其它的更加重要。”几个人埋头看着数据，进行着专业严谨的分析。
地球。
叶虞央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下午了，由于整件事情太过离奇，导致她反反复复的录了六次口供。
有十一做分析补充，她负责灵活应变，显然地球上的警察还没那个能力看破她的伪装。
她借口这件事情会让家里人担心，让警局方面不要通知苏清云的奶奶，另外一边则是老老实实的订了第二天的车票。
这里发生的事情告一段落，自己也该回到沪市去了。
2019年的下半年，顶着苏清云壳子的叶虞央找到了自己的宿舍，暂时还不方便搬出去。
不过很快就可以了，有了那款软件的帮忙，很快就有立足的资本。
叶虞央对完成任务没什么执念，要不是有个派来监视自己的十一，她甚至连这种表面上的努力都不想做。
十年能拔高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准，还不允许一下子出现划时代的黑科技。
这意味着她们就算拥有另外一个世界的大力支持，也必须要让这个世界的科学按部就班的来。
由商人、政客和军官们组成的奇怪人员，真的能做好科研工作者的工作么？
叶虞央很怀疑这一点。
算了算了，不想了，反正自己也就是来混日子的，只要别被发现自己在混日子就好。
除了这件事情，她还有一件一直都没放下的事，那就是去找一找自己，看看自己是否还存在。
有十一在这件事情显然做不成，所以她必须要想办法，把十一剥离掉或者屏蔽掉它和自己共享的视觉。
叶虞央没有办法伤害十一，除非她不想回去了。
作为第三代人工智能的十一，在价值上和自己不相上下，要是把十一给毁了，她差不多可以以叛国罪论处了。
一晃半个月。
这半月里，叶虞央每天就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不是去图书馆就是宿舍，再不然就是去教室的路上。
自学编程，进展还飞速。
这种时候要是有人在旁边旁观她进步的速度，只会被她的操作骚的闪到腰。
对那些代码从陌生到熟悉，独立编译软件，叶虞央只用了半个月。
除了她自己在里面有出力以外，帮忙最多的当然就是十一了。
本来打算给十一换个身体，这种需要操作电脑的工作就可以完全交给十一去运行。
但为了避免之后被人调查的时候，留下把柄，她决定暂缓十一的身体更换，然后自己开始苦逼的学习完全没接触过的东西。
不知道是十一讲解的到位，还是精神力的确对学习有用处，总之她的进步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接下去就是找个适当的机会，把这个软件卖出去，她就有合法的资金收入来源。
叶虞央叹了口气，所以说她这都是造的什么孽。
还好，还有半个月她就能回去了。
[游戏的bug到底修复了没有？我还是不能进去么？]叶虞央在心里问着十一。
她现在正坐在图书馆里，就在刚才她解决了最后一行代码，现在非常的轻松。
【bug正在修复中，上将您请稍安勿躁。】
半个月前，十一说她可以通过游戏和联邦世界的人做交流。
事实上就在十一说了这话几天后，游戏就开服了，但是她没上去，不管试多少次都不行。
【预计本次修复剩余时间，三小时五十九分四十秒。】
当四个小时后，叶虞央说自己累了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的同时出现在了精神世界里。
“默念进入游戏就可以了？”
【是的。】
叶虞央试了试，然后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条巷子里，转头一看就能看见外面马路上人来人往。
她走出去一看，完全分不出这些人有什么区别。
“十一。”
【是。】
“你还在？”
【十一将会在这里充当您的游戏助手，您在这里有任何不明白都可以直接询问十一。】
叶虞央其实比较想问她怎么就直接进来了，不是说这个游戏还有各种其他的身份可以选择么。
【这是您的系统面板，您可以熟悉一下。】
一个淡蓝色的屏幕出现在她的面前，似乎也只有她才看的见，她的游戏ID是‘能动手不哔哔’？？
叶虞央满脑袋问号，这踏马是什么鬼，这种名字究竟是怎么通过审核的。
所以果然这还是一个游戏世界吧哈哈哈，不然怎么会有这种名字。
在游戏ID后面还有三个字【隐藏者】的称号，这个称号有属性加成，叶虞央怀疑可能是每个测试者都有这个称号。
“这个名字，我要改掉。”她说。
【每个人具有修改初始姓名的机会，请问上将需要修改成什么样子。】
“叶央，把虞字去了。”
正大光明顶着自己名字是不行的了，脸都不是同一张了，她也不在乎多换个名字。
【修改完成。】
“给我介绍一下游戏背景。”
这个世界很明显和中夏联邦或者地球不同，毕竟在这里，中夏联邦的人类才是主场。
【是的。】
【公元2019年有天外种族入侵，入侵目标为太阳系一颗类地行星——地球。】
【艰苦奋斗的地球人在来自异世界朋友的帮助下打败了天外种族，获得了最终的和平。】
……叶虞央有点想掏一掏自己的耳朵，这中夏联邦的游戏背景介绍，听起来怎么那么二呢。
“我现在的身份。”她看来来往往的人都像是看不见自己一样，于是放心的问着十一。
【您是中夏联邦降临地球的先遣军指挥官，将同另外十五位一起引领文明的成长。】
【目前身份：游客。】
听上去那什么指挥官的身份很吊，但是叶虞央怎么就是感觉不对呢。
“我看这不像是被入侵的样子。”
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行人笑着从旁边走过，车辆川流不息。
【第一次的资料片更新将会由您和另外十五位隐藏着开启，您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想应该给世界哪一些惊喜。】
嗯？
叶虞央有些不明白十一的话，等她明白以后脸色发青。
既然是游戏，那么所谓的资料片她当然知道，就算没怎么玩过游戏不代表她连这些都不清楚。
资料片一般指游戏有重大的更新，代表游戏世界内部时间线的一个巨大更迭。
“要是我没有猜错，那些所谓的天外来客应该都是自己人动手弄的吧。”
叶虞央没听到十一回答，但她自己心里也已经可以肯定了，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这要她怎么弄。
“我好像完全分辨不出玩家和npc的区别，为什么。”中夏联邦和地球人的行为模式上有相差，想分辨还是很容易的。
这里的NPC应该是天眼通过地球资料，模拟出来的，而不是真正存在的人类。
【十一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我想找若芊，你能不能帮我找到。”
【身为测试者，上将您不能和任何玩家接触，何况玩家在来到这里以后都是直接寄宿在npc的脑中。】
【十一不给您确切答案，您是无法找到的。】
“我现在这个身份不算是我自己吧。”看自己这一身地球女孩的打扮，叶虞央只能说天眼给每个人的身份都安排的真周到。
【是……】
十一带她去见了顾若芊，还有艾辰胡婕几个。
作为半个地球人半个蓝星人的叶虞央，她现在可真的是里外不是人了。
“她们没有记忆么？”看着如同普通地球人那样的几人，叶虞央头疼的眉间。
【该游戏在资料片更新前，所有玩家一律隐藏降临者身份，封锁记忆后暂时取代npc意识存在。】
“为什么要那么做。”她拧眉，这是为了要培养友好度还是什么？
【十一无法回答该问题。】
又是一个无法回答，叶虞央沉默了一会儿，算了，她自己现在哪里还有时间来纠结这件事情。
从游戏回到地球的第八天，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她们这些测试者能够开启资料片了。
已经把软件申请专利，出售获得利润的叶虞央租下了一个办公室，对外说是打算搞创业。
实际上就是为了给十一配个机房，反正钱是她自己的，就算被她创业失败也是很自然的。
配给硬件以后，十一的运转速度加快了不少。
然后就造成了全世界的网络除了几大流氓国的国防网络，其它的都让十一入侵了个遍。
十一再强大也还是受限于硬件不足，无法和那些具有超级计算机的势力匹敌。
“这些是什么。”她看着十一给自己展示的资料，看起来不三不四的，“缝合怪？”
【是来自联邦的生物技术，应该是其中一项子技术被应用了出来，所以才会造成这种看起来像是怪物的东西。】
叶虞央第一眼看上去也觉得这个东西就像是怪物，还不是地球上有的那种，但十一自己的扫描分析对比以后就发现了。
这是由地球上的一些生物缝合成的，只是长得太过恶心，让人看一样还以为是异世界的来客……异世界！
“你说这是联邦生物技术中的子技术，也就是那么做的人一定是和我一样的，该死的这个人是想做什么。”
叶虞央的脾气有点暴躁，活动着手腕有点想把幕后的人揪出来打一顿。
虽然这种事情暂时还只发生在国外，对炎黄国内而言还没影响，但随着时间逐渐过去，炎黄国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长得像是缝合怪、丑陋、恶心的像是外星来的东西……叶虞央越想脸色越难看。
“这个是不是和那个资料片的任务有关系。”她猛地询问道。
【目前阶段任务：资料片开启进度2%，上将我们还是有机会的，只要您能快点行动起来。】
【为了应对这个任务，数据库内不少的科技对已经放开了限制，可以直接查看。】
回想着自己刚才看见的视频，里面那些缝合怪对人类具有极大的攻击型，完全就是一副以人类为食的样子。
自己也要“创造”出这样的东西来了？只是想一想，叶虞央就觉得接受不了。
这已经不是当不当带路党的问题了，她怀疑她们十几个人再那么搞风搞雨下去，很有可能等联邦找到来这里的方法，这里已经没剩下什么人类了。
还有十年五千光年这个目标，怎么可能做的到，她内心骂了一句艹。
“这种东西是联邦给与的资料，还是对方自己想出来的，十一你知道么。”
【联邦给与的技术资料内并没有提到缝合怪，相反在地球的网络中于搜索到上百万条，有的和科幻小说有关，有的和神话传说有关……】
十一开始尽职责的将各种可能性报出去。
“……开玩笑么，就算是联邦的科技也不可能完全改变生物的特性吧。地球的科技比起联邦差远了，但还不应该连这些都看不出来。”
【这方面有另外一项科技能够解决……】十一滔滔不绝的说着。
“好了，停下来吧。”
【上将我们的进度已经落后其他人太多了，您如果不追上去，这次回去您就要倒数第一了。】
十一闭上嘴前，陈述了一句事实。
这倒是，她大概算是十六个人里最安分守己的了，除来刚开的时候做个黑客，到现在为止也就是编写了一个小小的软件而已。
追上去，哪里有那么简单，叶虞央抓了抓头发。
她就算想改造这种奇形怪状的生物，也没那个条件去做啊。
蹲坐在机房里，叶虞央有点头大。
“……嗯等等，反正只是要怪物，也就是超乎这个世界人的认知就够了？”
“如果只是这样，那为什么不干脆我自己来呢，制造不出怪物那我自己上也一样。”突然间叶虞央像是福至心灵一般的想到。
十一不明白上将的意思，身为人工智能的程序设定让它在这个时候无比的缄默。
叶虞央知道自己和另外十五个人是合作者的关系，不然任务显示上就不会有进度的字样了。
十一她们一定有一套独有的交流方式，她们这些做主人的不能联络，十一它们这些ai却互通有无。
不过自己的计划还需要实验，叶虞央想了决定去学校里面逛一逛，或许那里能让自己找到灵感。
本质上也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叶虞央，开始在大学校园里面随意乱逛着，还转挑一些没摄像头的地方走。
遇到自己觉得合适的就扔一个心理暗示大餐过去，这些心理暗示的内容大同小异，都是她让十一以一个莫须有的故事为背景编辑的。
同时也消除了这些大学生对于她的印象，不管做任何事，叶虞央第一点都是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性和隐蔽性。
炎黄国内目前还没有什么怪物袭击的事，这意味着要么是在这里的人和她一样没动手。
要么就是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如果是后者就真的是一个好消息了。
还有六天自己就可以回去了，回去之前怎么也要给这个世界送上一份大礼才行。
沪市大学出事了，数百个学生陷入昏迷，一切身体特征都很正常但是无论怎么叫都醒不过来。
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沪市大学再怎么动手压下去，也会流露出一些风声。
毕竟这不是几个人，而是几百个学生。
沪市第一人民医院。
“这些学生的情况怎么样了。”沪市的警察局局长委任的调查组组长亲自到了，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网络上和疯了一样报道。
“还在昏迷着，现在只能先用仪器维持着生命。”作为这些学生主治医师的医生苦笑了一句。
“从医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奇怪的病症，哪里会有一种病能让健康的人一下子变成植物人的。”
医生插在口袋里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这些学生不管是从表面上还是检查结果来看，全部都睡着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醒。
沪市大学内。
叶虞央淡定的用水果刀削着苹果苹，内心想着那精神暗示三天就会消失，自己是不是应该再去下一次。
三天似乎也太少了，多来几天这样她们的印象也深刻一点，然后再给一点特别的“提示”。
她捻着垂落在肩膀上的头发，既然打定主意要做了，那么就干脆做的果断一点。
拖拖拉拉，犹犹豫豫的也不是自己的性格。
叶虞央决定晚上去一趟那所医院，她需要重新再去见见那些被保护着的学生。
躲开那些监控的探头，然后用精神力迷惑那些正面对上的人，她和游魂一样飘进去。
【上将精神力似乎对外界并没有什么排斥反应，只是您这样给这些人类吓暗示，他们会不会死。】
作为人工智能的十一当然也有束缚着它的规则，总有几条和机器人差不过，比如说不能伤害人类。
十一只不过是多了一条，在地球人类企图伤害叶虞央的时候，前一句话并不成立。
用精神力包裹自己全身，然后给看见自己的人类下忽略的暗示。
精神力和催眠不一样，被吓了暗示的人是不会有自己做梦的感觉，那是一种真实的误以为自己经历过的感觉。
“这样不错，没人会把它和我怀疑在一起的。”
她看了一眼十一发送到自己脑海中的堕天使模样，黑色的羽翼和丝质的黑色长袍，白皙魅惑又性感。
在要离开的时候，她特地让看守的人进来，并且看见了自己。
在那些人把枪的瞬间，她娇笑一声直接越窗而出，伸后合拢的巨大黑色羽翼振翅一展，直接从十五楼的窗户跨了出去。
在空中悬停了好一会儿，才嘲讽大笑的离开。
实际上那些人看到的都是叶虞央吓好的心理暗示，看这些人傻头傻脑完全被吓到的样子，叶虞央嗤笑了很久。
要不是这件事情不方便告诉顾若芊，叶虞央她都有把这件事情当笑话讲给若芊听的心都有了。
看见“堕天使”的总共就四百五十六个，去除掉昏迷的也就六个人看见了。
最后全都被踢过去挂了眼科和精神科，谁都知道世界是科学的，根本就不存在那些奇怪的生物。
但是这份资料也被保留了下来，毕竟和那些还昏迷的学生有关系。
叶虞央在待在地球一个月以后，终于能回联邦了，地球就由十一继续顶着。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她相信十一是有分寸的，第一件事情完全就是常识不足造成的。
躺了一个月的休眠舱是一种什么感觉，叶虞央从休眠舱出来的时候，脚下一软差点直接扑街。
大概活动了两个消失以后才算是恢复了正常，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明明地球是她家，她反而觉得回到这里安心一点。
“上将您没事了吧。”张烨问她。
“没什么事了。”她推开张烨要来扶自己的手，慢悠悠的站起来走了两步。
“就是太久不活动了，有点不太习惯。”
叶虞央亲自开车去接顾若芊下课，顾若芊看见她的时候，神情有些呆滞。
“你怎么了？不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就立刻来找你了，这一个月我一直都在想你。”叶虞央看着眼前一个月没见的人，很想亲亲她。
但看了看周围，有很多人出出进进的，艾辰和胡婕也都还在这。
她厚脸皮无所当众亲吻，但是若芊脸皮薄，自己要是不想惹若芊生气的话，就别在这个时候拉着她来一个吻。
“既然虞央来接你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胡婕笑着拉过林薇就要告别。
“记得叫上虞央一起玩游戏啊，我觉得这种二次人生还挺有趣的。”艾辰拉过楚云，说完话往旁边走去。
很快就只剩下顾若芊还在她身边，叶虞央打开车门，熟练的把人塞进去。
“我们回家吧。”
“你看起来变了好多。”叶虞央看着顾若芊，好像比一个月前要胖了一点，主要是肚子上。
看起来面色红润，这一个月若芊应该过的还不错，得出了这个结论叶虞央心里松了口气。
不过还好，她接下去有个长假，大约可以好几天不用再去地球了。
“你看起来好像瘦了很多。”
“有么？”叶虞央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一个月没吃东西，身体一直在睡觉，就算营养足够也肯定是比不上之前的，难怪说是放她几天假呢。
就是不知道之前说的轮班表什么时候出，十六个人轮换着来也挺好的，自己消失了一个月，也不知道季北他们怎么样了。
“脸色也不好看。”顾若芊看着她，犹豫了一会儿问道。
“是任务很辛苦么。”
“有若芊关心我，我就觉得都是有意义的。”她笑了一下，不就是辛苦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是说认真的。”顾若芊没好气道。
“我也是说认真的，怎么，若芊你不信我么。”她勾唇浅笑了一下，感觉在对方身边自己要更放松一些。
“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大概一个星期，所以我可以好好陪陪你了。”叶虞央没想到她会那么问，想了想就把答案说了出来。
“我听阿玥说你一直都没回去，把事情都甩给下属了？”顾若芊问。
叶虞央摸了摸鼻子，她这不是另外有任务么。
“就算我不会去，季北他们也一定能管理好的，我相信他们就和相信自己一样。”
因为原主相信他们，所以她并不吝啬自己的信任，她会给季北他们同样的信任。
既然是任务中间的休息，叶虞央就正大光明的翘班待在家里。
有的时候她会陪着若芊去花园里给刚种下去的花苗松松土，又或者是浇浇花，再不然的就干脆陪着她在阁楼上待一整天。
叶虞央知道顾若芊喜欢研究那些植物，可以说差不多是半个研究狂的属性，但不知道对方那么的鬼才。
“你在看什么，已经看你在这里盯着这株植物一个上午了。”
“我在想应该要怎么和它沟通，虞央你过来看，有没有觉得它和周围的其它植物不太一样。”
听着顾若芊下意识叫着她的名字，让她嘴角忍不住上扬。
“是么，让我看看。”尽管不觉得这些同品种植物有什么不同，但既然是若芊叫她看，她当然会努力捧场。
“这株和其它的看起来没什么不同，都是一个品种……唯一的就是这株好像比较蔫了吧唧的。”
“蔫头蔫脑的，看起来就不太好养活的样子。”
叶虞央轻笑着，伸手企图从这株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植物上，揪下来一片叶子。
啪的一声，顾若芊力道很轻的落在她的手背上，还瞪了她一眼。
“不许伤害它。”
“我想说或许你可以拿片叶子做一下分析。”叶虞央轻咳一声，自己怎么就忘记了若芊都把这些植物当半个孩子看的毛病了。
“我已经分析过了，就是没分析出什么东西来，种了两个多月也没见这个植物开花。”
“它真的能开花么。”顾若芊喃喃自语。
“会开花的？这个是什么？”
“就是上一次我们在市中心广场拿回来的种子啊，我种了两个多月它才长了那么一丁点大，而且我总觉得和当时在中心广场里头的同类不太一样。”
“就好像那是活的，这是死的。”顾若芊伸手拨弄了一下身前的叶子。
叶虞央听着有些无奈，植物对很多人来说都死的，也就是在一些狂热爱好者——例如若芊眼中是活的。
“你不要告诉我你这两个月就是在培育这个？”
“准确来说我是在想办法让这个植物，向着那天我们见过的那株植物生长靠拢，但是我失败了。”
顾若芊有些自暴自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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