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师尊不舍得小景经历生老病死_整个师门都跪求我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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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师尊不舍得小景经历生老病死

  小景两手攥剑,往越无尘的脖颈上一贴,冷冷道“你骗了我。”

  越无尘没说什么,只是沉默地又往前走了几步。

  “放我下来,否则,我就杀了你”

  小景手里的剑刃,狠狠往越无尘的脖颈上一贴。

  可随即虎口一麻,那剑刃护主,自然不肯伤害越无尘。

  嗡的一声倒飞出去,直直插在了不远处的树干上。

  越无尘没说什么,微一抬手,那命剑就嗖的一下,飞回了剑鞘。

  他也将小景放了下来。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山风将二人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

  小景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他,冷冷道“想不到堂堂无极道宗的宗主,说话也这么出尔反尔。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越无尘道“本座只是想保护你。”

  “我说过的,我不需要你们任何人的保护,离开了你们,我就是饿死,冻死,被邪祟撕成碎片,被万箭穿心而死,尸骨无存,那都是我自己选的,同你们没关系”

  小景攥紧拳头,此前在林家兄弟面前,在沈清源面前所受的委屈,再度席卷而来。

  他不喜欢被人处处监视的感觉

  就好像他是一样物品,一举一动都有人暗暗盯着看。

  一点点自由都得不到,那跟被人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又有什么区别

  哦,不。

  还是有区别的。

  因为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是飞不了多远的。

  可小景却像是被人勒住了脖颈。

  无论他走到哪里,越无尘就跟到哪里。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越无尘的眼皮子底下

  很好玩吧

  把他当成一个傻子戏耍

  看着他此前为了生火,笨拙地去捡柴,笨拙地生火,弄得自己灰头土脸的,很有趣是吧

  小景原本认为,自己脾气是蛮好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别人发脾气。

  可此时此刻,他胸口处团聚着一团火,簌簌簌地往上窜。

  一把扯下脖颈上套着的雷击木,想也不想地砸向了越无尘。

  越无尘并没有躲闪,那块雷击木嘭的一声,砸在了他的胸口上。

  而后便滚落在地。

  沾了不少的枯叶和灰尘。

  越无尘低头望着地上的雷击木令牌,这东西是林景最宝贝的护身符。

  是林景从小到大,一直佩戴在身上的护身符。

  只有一次,林景没戴。

  可就因为那一次没戴,林景就在外头出事了。

  可是现如今,小景却把林景最宝贝的东西,毫不留情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越无尘觉得,自己应该要生气的。

  因为小景不珍视林景的东西,还狠狠摔了林景的宝贝。

  但他同时又觉得,自己是没资格责怪小景的。

  既然越无尘选择了把林景的雷击木令牌,转送给小景。

  那么这块令牌就是属于小景的了。

  小景要摔就摔,要砸就砸,但凭他的心意。

  “为什么要冒充陈大哥大伯大娘还有二虎子,他们有多期盼陈大哥回来,你知不知道”

  “他们对你那么好,可你却骗了他们”

  “他们要是知道,你是假的陈玉龙,那他们该有多伤心”

  小景第一反应,考虑得还是二虎全家的感受。

  反而将自己的感受放在了后面。

  越无尘知道自己此举不当,当时他本意并非如此的。

  而是阴差阳错,被陈家村的人错认了。

  思及能取得陈家村村民的信任,更快速地料理完邪祟,也为了不让当时抱着他痛哭流涕的二虎全家伤心。

  越无尘只能默认自己就是“陈玉龙”。

  殊不知这在小景眼中,就是欺骗,赤裸裸的欺骗

  不仅欺骗了他,还欺骗了陈家村所有人

  “我今日算是看透你了,你和沈清源他们一样,只会把我当作林景的替身”

  小景满脑子都是此前林景的惨状,他始终不认为自己就是林景。

  并且始终认为,这些人都把他当作了林景的替身。

  原来,越无尘和之前的那些人,并没有任何不同啊。

  居然把属于林景的雷击木令牌,转送给他了。

  这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要把他当作林景的替身么

  小景攥紧拳头,一字一顿道“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而后,他缓步走了上前,弯腰捡起了那块雷击木令牌,一把塞到了越无尘手中。

  越无尘低头看他,就听小景说“这是林景的东西,除了他自己以外,别人有什么资格将属于林景的东西,转送给别人”

  “越宗主,你把林景的雷击木令牌送给了我,不仅伤害到了我,你也伤害到了林景。”

  说完之后,小景就不再搭理越无尘了。

  一步一踉跄地自己慢慢往山下挪。

  摔令牌,那是他愤恨越无尘的所作所为。

  捡令牌,也不过就是小景对那位已逝的林景的怜悯和尊重而已。

  与越无尘半点关系都没有。

  越无尘站在原地良久,凝视着手里的雷击木令牌。

  心道,是啊,小景说得对。

  这块雷击木令牌是属于当初那个林景的,并不属于现在的小景。

  是他太执迷于过去,不由自主就将对待林景的感情,又灌输在了小景身上。

  既然是属于林景的东西,除了林景本人之外,谁又有资格,把林景的东西转送给别人

  若是当初的林景知晓,他那么宝贝珍视的东西,在小景眼里一文不值,应当会很难过吧。

  越无尘沉默地跟在小景身后,亲眼看着小景一步一踉跄地往山下走。

  那伤口哪里能经得住这么折腾,一定又崩裂流血了。

  小景却好像根本就不知道疼,一个字都没吭,也不寻求越无尘的帮助。

  即便走得再慢慢吞吞,每一步走过以后,都留下一道血脚印,小景也一直咬紧牙关。

  就像是小景说的那样,他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哪怕是死,他也不会开口去求越无尘的。

  越无尘好多次想冲上前,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来就走。

  可思及小景的脾气非常倔犟。若是如此,不仅不能让小景消气,反而会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越发无可挽回了。

  快到山脚时,远远就见一个人影在那候着。

  二虎子一见二人回来了,赶紧从树桩上一蹦而起,往小景跟前一冲,大声道“景轩哥哥,你怎么和我大哥这么慢啊其余人早就下山了,这会儿都在村头吃上热气腾腾的饭菜了,就你们还没下来阿娘就催我过来接你们了”

  “咦”

  二虎子忽然察觉到了小景的不对劲儿,忙蹲下来一摸小景的脚踝,结果摸到了满手鲜血,当即惊得睁大了眼睛,“景轩哥哥你受伤了”

  小景摇头道“我没事,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啊,都流血了”

  二虎子的声音咋咋呼呼,一偏头冲着越无尘喊,“大哥我都说了好多次了,让你保护好景轩哥哥,你怎么就让他受伤了呀”

  越无尘微微抿唇,并未开口多言。

  小景也没主动揭穿越无尘的身份,只等他自己去跟二虎全家承认。

  “大哥快来,搭把手,搀着景轩哥哥,快啊”

  二虎子见越无尘没动,也好像发觉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对,他问“怎么了你们是吵架了吗”

  小景摇头“没有。”

  越无尘也道“没有吵架。”

  “那为什么你们谁都不理谁阿娘说了,朋友之间吵吵闹闹是在所难免的,牵一牵手,就能和好了。”

  二虎子蹭蹭蹭地走过去,拉住了越无尘的手,然后又走过去拉住小景的手,作势要将两个人的手放在一起。

  结果小景不肯去碰越无尘的手,直接就把五指收拢起来了。

  而越无尘见状,也默默地把手往回抽。

  二人都把脸转到了不同方向,谁也不看谁,谁也不搭理谁。

  二虎子一看两人这样,越发确信二人是吵架了,当时就急了“不能吵架的我喜欢大哥,可我也喜欢景轩哥哥,你们两个人不能吵架的,快点和好吧,阿爹阿娘还等着我们一起回去吃饭呢”

  小景听罢,有些于心不忍。

  他知道二虎子有多么期盼自己的哥哥回来,也知道大伯大娘有多么期盼大儿子回家。

  盼了十多年了,好不容易盼回来了,又相处了好几天,骤然又告诉他们,一切都是假的。

  大伯大娘的年纪都大了,一时间哪里受得住

  还有二虎子,一定会当场就哭鼻子的。

  小景不想惹二虎子伤心,便只能暗暗安慰自己,哪怕是装样子,也起码在二虎子面前,表现出他和越无尘关系不错。

  当即那蜷缩起来的手指,慢慢地舒展开来。

  二虎子见状,一把拉住小景的手,放在了越无尘的手背上。他开心地大喊“好哎牵手了就是和好的意思大哥和景轩哥哥和好了,太好了”

  越无尘微微一愣,有些难以置信地望向了小景。

  见小景故意不看他,反而把目光移到了别处,当即忍不住暗暗喟叹一声。

  待三人回到二虎家时,二虎娘已经做好了一桌饭菜,有香喷喷的白面馒头,热乎乎的米粥,自家腌制的酱菜,还有咸鸭蛋。

  二虎爹则是端着盆子,抓过玉米碴子喂鸡。

  见三人回来了,二虎娘立马喜笑颜开,把手上的水往围裙上一抹,招呼着大家赶紧过来吃早饭。

  既然小景已经知道了,越无尘觉得也没有继续隐瞒下去的意思了。

  越无尘走至二虎娘跟前,刚要开口说点什么,二虎娘就赶紧道“来,大龙,你累了一整晚,可辛苦了,赶紧坐下来吃早饭啊,愣着做什么快,坐下啊”

  “我其实,并不是”

  “大龙快坐下吃早饭”

  二虎娘直接就打断了越无尘的话,拉着他落座,还给他夹了一个咸鸭蛋,笑着说,“快吃,快吃,这是咸鸭蛋,可不是什么荤腥,都腌了一年多了,可入味了,配上米粥和酱菜一起吃,可香了”

  越无尘辟谷多年,本来就可以不吃饭。

  眼下更是毫无胃口,他再次开口,试图表明自己的身份。

  哪知二虎娘再度打断了他,催促道“大龙,阿娘一早特地熬的米粥,熬得滚烂浓香,你快尝尝看啊”

  “其实我”

  “大龙,别说话了,赶紧吃饭,那些官差们说了,等你吃完了饭,还得陪他们一起去趟衙门呢,赶紧吃吧大龙,快点吃啊,这都是阿娘亲手做的”

  说着说着,二虎娘就带了点哭音。

  如此,越无尘反而不好多说什么了。

  也许,二虎娘身为一个母亲,早就看出来他并不是真正的陈玉龙了。

  越无尘沉默地低头喝着米粥,只觉得这碗米粥很香,很糯,可舌尖还是忍不住发苦。

  终究是他欺骗了淳朴善良的陈家人。

  待他日后回到无极道宗,必定要找出陈玉龙来,然后准许陈玉龙回家探亲。

  小景几次忍不住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可终究还是没说一个字。

  低头默默地把碗里的米粥喝干净了。

  这边正吃着饭呢,那些官差就赶来了。

  见了越无尘先是拱手表示一番感谢,想来已经从那些村民的口中得知了昨夜种种。

  为了保险起见,官差们决定将越无尘请回衙门,回头县太老爷问起来,就全靠道士了。

  至于小景作为昨夜引鬼附身的童子,多少也看到了桂芬生前的凄惨遭遇,算是个比较可靠的人证。

  遂顺道把小景也请回了衙门。

  小景没什么意见,能帮可怜的桂芬做点事儿,其实他很乐意。

  若是此次去衙门,能直接把桂芬的遗体拉回来火葬,那就再好不过的。

  有意见的反而是二虎子,他也吵着闹着要跟着一起去衙门。

  被二虎爹抓着胳膊,抬手敲了敲他的脑袋,骂道“你个小孩子家家的,你跟着去添乱啊要是耽误了你大哥的正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呜,我也想跟着去嘛,我从来都没去过县城的,我听翠翠说,县城里有好多吃的,喝的,还有好多玩的。像什么舞狮子,套圈,喷火,还有胸口碎大石这些我都没见过的。”

  二虎子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可能对一个半大的孩子来说。

  即便知道大人们是出门办正事,没时间陪他一起玩,但只要能看一眼,就很满足了。

  小景不忍心拒绝二虎子,可此行又不是去玩的,只能很抱歉地摸了摸二虎子的头。

  越无尘道“二虎,你听话,大哥是去衙门办正事,等大哥把事情办完了,就带你去县城里玩上一天,好不好”

  这是他能为二虎子作出的补偿。

  尽量满足二虎子的愿望。

  二虎子一听,当即高兴地原地转圈,举手大喊“好哎大哥真好,谢谢大哥”

  陈家村算是比较穷乡僻壤的,距离县城比较遥远。

  官差们来时就是骑马的,回去自然也不能用腿走。

  越无尘不好在凡间御剑飞行,便只好一同骑马。

  可问题来了,马匹不够,正正好好,有两个人要共骑一匹马,见其余的官差都骑马走了。

  最后一个官差翻身上马,随口道“你们两个本来就住一起,骑一匹马没关系吧快些跟上,正午之前,我们得赶回衙门。”

  说完,还没等二人开口,就甩着马鞭扬长而去。

  小景有些郁闷,他并不想跟越无尘共骑,但眼下只有一匹马。

  况且,他并不会骑马,总不能临时反悔,说自己不去衙门了吧

  越无尘长叹口气,说了句“你暂且忍忍。”

  之后翻身上马,向小景伸出了手。

  让他暂且忍忍,是得暂且忍忍,正事要紧,先把可怜的桂芬接回来好好安葬要紧。

  小景不是那种只顾自己矫情,就不顾别人的人。

  但也没有把手伸向越无尘,而是两手抓住马鞍,踩着马蹬,自己爬上了马背。

  等坐好坐稳之后,小景怕自己会摔下来,两手抓住马鞍,深呼口气,他道“我准备好了。”

  越无尘低低地应了一声,而后一扬马鞭,不轻不重地抽在了马屁股上。

  马儿吃痛,仰起前蹄嘶吼一声,便冲着官差们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饶是小景已经拽住马鞍了,可身子还是在马背上颠簸起伏,每一次被颠起来,就总有一种要被狠狠甩下马背的错觉。

  但他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越发使劲地抓着马鞍。

  实际上并非越无尘故意如此,本来此地就十分偏僻,官道也并不平坦,到处坑坑洼洼的。

  再加上要追赶前面的官差,自然就不能骑得太慢。

  在路遇一棵枯木挡路时,马儿猛然飞了起来,再一落地,小景整个人失去平衡,颠飞起来了。

  越无尘手疾眼快,一把揽住了小景的腰,将人重新拽回马背上,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小心,别摔下去了。”

  小景很不习惯被越无尘揽住腰,但他也知道,要不是越无尘刚刚揽他一把。

  此刻他就已经摔下马了,最轻只怕也是满身的擦伤。

  “谢谢。”

  小景飞快地说完了谢谢,两手又重新去抓马鞍,“请你把手松开,我会抓紧马鞍的。”

  越无尘便把手松开了,为了不让小景从马背上摔下去,骑马的速度也慢慢降了下来。

  不一会儿官差们的背影都快消失不见了。

  小景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个麻烦,给越无尘添了许多的麻烦。

  要是与官差们走散了,回头又没有入县门的令牌,还得被守门的士兵例行查探,实在太耽误事儿了。

  不过就是隔着衣服揽住腰,这又有什么关系

  小景便道“麻烦你揽住我的腰,把马儿驾得快一点,追上那些官差,如今天热,只怕桂芬的尸首保存不了多久,我想赶紧把她接回来火葬。”

  如此,越无尘这才用胳膊肘虚虚揽住小景的腰,加快了脚程。

  总算在正午之前入了县门,那些个官差就在县门口等着,见二人追过来了,为首的官差便道“麻烦二位等会儿见着县太爷,把陈有根家的命案,好生说出来,咱们县太爷虽说不信什么牛鬼邪神,但对道家还是蛮敬重的。”

  越无尘点了点头,入了县门之后,便放慢了骑马的速度。

  根本无需小景提醒他,自觉把手臂收了回去。

  入了衙门之后,果真见着了县令老爷,堂惊木一敲,底下官差们拿着大棍子一阵乱敲,嘴里咿咿呀呀念着“威武”

  那县太老爷先是居高临下地审视了二人一遭,忽然呵斥道“大胆堂下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越无尘是修道之人,不知人间这等规矩。

  此间能受他跪拜的,除天地,诸天神灵,以及无极道宗历任宗主之灵位外,再无其他。

  自是不肯跪的。

  反而是好些官员,遇见在人间施法行善的道士,需要行跪拜之礼。

  至于小景就更不懂人间的规矩了,他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就是过来当个人证的。为何要跪呢

  在他印象中,只有做错事的人,或者拜见父母师长,才需要跪下的。

  他别的方面可能不太懂,但男儿膝下有黄金还是知道的。

  便也没跪。

  一旁的官差见状,便上前拱手道“回大人,这位便是此次助我等追查凶杀案的道长,多亏了道长在,才及时阻止了被邪祟附体的陈有根到处杀人。”

  哪知那县太爷一拍惊堂木,呵斥道“大胆我看他不是什么道士,而是冒充的江湖术士来人啊,把他二人给我绑了,押回大牢关起来”

  “是”

  一声令下,十多个官差冲了上前,提剑对着越无尘和小景。

  越无尘蹙了蹙眉,此前他从陈有根身上取出的噬魂针,又尽数还了回去。

  若是方位没错,那些噬魂针此刻便在这间衙门内。

  玄门弟子不好同凡人一般计较,更不可随意对凡人出手。

  索性便将计就计,将小景护在身后,随那些官差们去了。

  等大牢的锁一落上,此前带他们过来的官差便凑近小声道“道长,真是对不住,县太爷从前不这样,也不知道突然怎么回事。委屈二位暂且在此受苦了,待我再去找大人讲明事情的来龙去脉,必定会还二位一个清白”

  越无尘倒没觉得如何,反正也没打算在此地待太久,便点头随意道“你去吧。”

  再一转身,便见小景特别能随遇而安,已经将地上的干草铺好,然后坐在上面了。

  如此从容不迫,如此镇静自若。

  若是换了林惊鸿,今日只怕在大堂时,就要跟那一群官差打起来了。

  越无尘不甚喜欢林惊鸿那种毛扎扎,一遇事就风风火火,稍微受点委屈,立马宣扬得满修真界都知道的性格。

  反而比较喜欢林景的沉稳冷静,不管遇见什么事情都从容不迫,胜券在握。

  即便小景现如今丧失记忆,修为尽失,可身上仍旧有当初林景的影子。

  “此前,我听大伯提起过的,说陈有根之前在衙门里当差,还是个刽子手。因为此前喝醉酒误事,便在行刑时,不慎将刀子劈到死刑犯的脖颈上了,但死刑犯当时没死,苦苦挣扎了许久才痛苦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从那以后,陈有根就被衙门赶回家了,当起了屠夫,还娶了桂芬。

  我记得,大伯提起这事时,还特意说起,那死刑犯生前在大牢里一直喊冤,死得又那般凄惨。

  而官差又说,此前县令不是这样的,从前很敬重道士。

  所以,我猜测,这几件事情都是有关联的。也许当初陈有根是有意那么活活疼死那个死刑犯的。”

  小景冷不丁开口道。

  原本他也想不到这么多,只是不久前看了林景死前的景象时,突然脑子灵光一闪,就明白了。

  原来要一个人死,并不仅仅是一刀就痛快地结束对方的生命。

  也可能是让对方临死前苦苦挣扎,痛不欲生,一直痛苦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一个玄门高徒尚且会被有心人如此折磨,更别说是一个普通人了。

  小景的想法同越无尘不谋而合。

  正是因此,越无尘才会顺势被关押在此地的。

  只等晚上越狱,潜入县令家中,一探究竟。

  蓦然,越无尘嗅到了一丝鬼气。

  不偏不倚正好浮现在小景的背后

  “阿轩,小心”

  越无尘忽然抬手一抓小景的肩膀,将人护至身后,隔空飞速画了一道符咒。

  轰的一声,冲着空无一人的角落打了过去。

  便听角落里传来一声惨叫,竟缓缓浮现出一团黑雾。

  小景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因为他不是玄门中人,身上也没有佩戴任何法器。

  遂轻易无法察觉身边有邪祟出现。

  但可能是此前跟罗素玄待在一起的缘故,小景是能看见邪祟的。

  此刻,小景就见那角落里的黑雾不断翻涌吞吐,发出咿咿呀呀的哭音。

  最终浮现出一个惨白惨白的,还披头散发的男人。

  身上穿的正是囚服,浑身狼狈不堪,脖颈上还有一条血痕。

  一见越无尘,就开始作揖求道“道长饶命,我并没有恶意,求道长饶命啊”

  越无尘见此鬼只是破碎的几缕魂魄组成,根本不成气候。

  便抬手收回打出去的符咒,沉声道“你是何人何故现身还不速速入冥府投胎”

  “回道长的话,小人名唤钱商,原本是从京城过来卖布的,可此地的县令见小人的夫人貌美,百般暗示小人,把自己的夫人送他府上。

  可小人与夫人是青梅竹马,少时就成亲了,感情一直都很好,便不肯允了那县令。

  谁曾想那县令竟然恼羞成怒,不仅以莫须有的罪名扣押了小人的货,将小人的夫人强行绑回府里。

  夫人她性情刚烈,不堪受辱,一头就撞死在了柱子上。那县令便污蔑小人打死了自己的夫人,判罚小人斩刑啊

  小人在大牢里苦苦喊冤,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县令睚眦必报,因为小人在牢中诅咒他不得好死,便串通刽子手陈有根,在行刑时,把刀子劈在小人的脖颈上,生生疼死了我”

  “还求道长开恩,替小人讨回公道啊”

  说着,那钱商就拱手一鞠到底。

  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因为县令的一时色迷心窍,居然害死了这么多人

  若非小景到此,越无尘也随同来到此地。

  那么这些命案无从调查清楚,慢慢就成了悬案。

  哪怕往后过了三、五年,也不会有人再翻案了。

  行事竟如此的险恶,这世道如此浇漓,人心不古。

  越无尘忍不住又望向了小景,他怎么放心让小景独自在人间游荡。

  怎么忍心让小景在人间独自经历生老病死。

  可小景不肯同他走,死都不肯同他走。

  这让越无尘感到很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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