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小景就是上天派来气死师尊的_整个师门都跪求我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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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小景就是上天派来气死师尊的

  小景似没察觉到越无尘望向自己的目光。

  从他的身后挪了出来。

  听闻钱商如此哭诉,只觉得人心险恶,世道险恶。

  果真从罗素玄说的一模一样。

  他的天真热忱,只有在真心喜欢他的人面前,才是无价之宝。

  否则就会沦为别人手里可以反复利用的工具。

  他曾经付出过的所有感情,也许终将有一日成为杀死他的刀子。

  如此一想,小景对越无尘就更加没有任何信任可言了。

  等料理完了这里的事儿,他就会在二虎全家面前,揭开越无尘的假面。

  让他们所有人都看看,嗐,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无极道宗的宗主,居然也会假冒别人的身份。

  看呐,无极道宗的宗主,居然也好意思在贫民百姓家混吃混喝。

  这就是无极道宗的宗主呢,说话出尔反尔,还“纡尊降贵”处处监视着别人的一举一动。

  若是传扬出去了,名声也会不好听的吧

  毕竟此前,也是越无尘那些人,先开始对他的身份冷嘲热讽的。

  小景不知道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才是错。

  也从来都没有人正儿八经地教过他。

  唯有一个罗素玄曾经告诉过他,千万不要对伤害过自己的人手下留情。

  小景低头看着自己空无法力的一双手。

  心里暗暗想着,他不踏入玄门便罢了。

  倘若有朝一日亲身踏入了玄门。

  曾经伤害过他,嘲笑过他,羞辱过他的人。

  他通通不要手下留情的。

  “本座知道了,来到此地,也正是为了陈有根造下的杀孽而来,若县令德行有亏,本座自然不会轻饶了他。至于你”

  越无尘话锋一转,声音听起来没什么起伏,有些虚无缥缈的,好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人鬼殊途,你的阳寿已尽,徒留在人间,也于事无补,只会耗损你的魂魄。倘若再不入黄泉,转世投胎,只怕要魂飞魄散。”

  钱商之所以迟迟不肯入黄泉,便是为了有人能替自己申冤。

  既然眼前的道长已然答应,便也再无任何牵挂了。

  那几缕残魂很快就随风散了个干净。

  越无尘略一思忖,还是决心对小景进行一番规劝。

  犹豫了片刻,才斟酌着用词道“阿轩,这阵子放任你在人间游荡,一路上你也遇见了不少人,不少事,也该知道了。世道险恶,人心不古。本座还是希望,你能随本座回无极道宗。”

  小景坐回干草上反正能坐着,他就不想站着,能站着就绝对不会跪着。

  虽然他和越无尘不熟,但越无尘无论是从身份,年龄,还是辈分上来说,都比他高出许多。

  有越无尘在的地方,他那个大徒弟沈清源就只有站着和跪着的份儿。

  按理说,小景是不该如此无礼,坐着同越无尘说话的。

  可经历了越无尘“出尔反尔”之后,小景对他的好感从没有好感,到现在的一落千丈。

  自然也就不讲究什么礼貌不礼貌的了。

  再说了,他的脚踝受伤了,站着说话会很痛,坐下来要好一些。

  小景低头抱膝,抬手触了触自己的脚踝,想要确定伤口有没有崩裂流血。

  越无尘也望了过去,说了句“你别动了,当心又流血了,你现如今是肉体凡胎,不比玄门修士根骨强健。缺了块皮肉,恐怕要疼好些时日了。”

  小景见手上没沾血,便把衣袍放了下来,遮住了脚踝,不再让越无尘看了。

  他抬眸,毫无畏惧恐慌,也没有任何埋怨,就那么定定地望着越无尘。

  越无尘问“你看着本座作甚”

  “我就是想问问,沈清源回无极道宗了么”

  “回了。”越无尘点头应了声,想了想又追问,“何故突然如此问”

  小景如实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沈清源刺伤了我这个肉体凡胎的普通人,按照无极道宗的门规,要受什么罚”

  越无尘听罢,第一反应便以为,小景是心软了,想要主动开口为沈清源求情。

  说起来当初的林景也是如此这般善良,总见不得身旁的人受苦受难。

  哪怕自己受了委屈,也轻易不说不口。

  这让越无尘蓦然想起从前,林景曾经因为沈清源而被罚彻夜长跪的那次。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错,而且林景是被连累了。

  当时沈清源不仅负责教导林景练剑,从旁看着林景习字。

  还有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师妹。

  那个小师妹生来就命苦,因为是个女儿家,被家中重男轻女的父亲嫌弃,一生下来,就被放在木盆里,顺着河往下漂。

  被年幼的沈清源救下,将之带回了无极道宗。

  而彼时,林景也才刚来无极道宗一年。

  因为越无尘曾经说过,一生只会收两个徒弟,便并没有收那个女婴为徒。

  在沈清源的央求之下,也只是留下来当了个内门弟子。

  既然是沈清源捡回来的,自然由沈清源当她的主教师兄。

  所谓主教师兄,便是在内门弟子未曾拜宗主,或者山中哪个长老为师时,会由年长些的弟子,自行挑选一个,带在自己身边约束。

  有这层救命的缘分,加上从小到大的情分,沈清源把小师妹当亲妹妹照顾。

  又因为小师妹是门中鲜少的女弟子,女儿家娇贵,沈清源便待她比待林景要温柔耐心许多。

  沈清源对小师妹虽然也是严加管教,但私底下都是各种袒护偏宠。

  不管小师妹和哪个弟子有了矛盾,沈清源明里暗里都会袒护她。

  以至于越无尘现在还记得,那个女弟子被沈清源惯得娇纵任性。

  而这种娇纵任性,又同林惊鸿的无法无天,胆大妄为截然不同。

  女儿家娇纵起来,并不是满口污言秽语,也不是不分场合地大喊大叫。

  而是不管自己占不占理儿,都要据理力争,显得自己很有理一样。

  若是同人争执输了,小脸一垮,红着眼眶回去找沈清源。

  全然没有此前同人争执的嚣张气焰,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同门师兄弟之间,又多是些同龄的孩子,虽然头上有师长和门规压着,但仍旧少不了要因为一点小事儿,就开始拌嘴。

  因此,那个女弟子打小就养成了一种本事。

  说哭就哭,眼泪能瞬间簌簌滚落下来。

  哭得直打嗝,若是无人哄她,她气性也大得很,能直接当场把自己哭晕过去。

  就是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又颇为任性的女弟子。

  曾经有一回染了风寒,深更半夜睡不着,高烧不退,烧得整个人晕乎乎的,哭着说嘴里太苦,想要吃山下卖的糖浆樱桃。

  彼时沈清源也还年少,又见不得自己一手养大的小师妹哭成那样。

  便明知山中已过宵禁,不许随意下山的门规,欲偷偷潜下山,为小师妹买糖浆樱桃。

  谁料恰好就被林景撞了个正着。

  林景当时便说,已过宵禁,不可下山。

  沈清源当时并未听劝,只说事后会向师长请罚,而后便执意要御剑下山。

  奈何林景从小就是一根筋,对师长们的命令言听计从,一向严于律己。

  若是他没刚好遇见,那也就算了。

  可偏偏被林景撞见了。

  林景是两难的,如果他不及时劝阻沈清源,那便是“知情不劝”,按照门规就是同罪。

  他甚至都不能撒谎称,自己并没有看见沈清源。

  因为那会儿,沈清源每晚过了宵禁时,正好是要查林景当天手抄的经书。

  如果沈清源过了宵禁还下了山去,林景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况且,沈清源自己都说了,他会自行请罪。

  间接就告发了林景知情不报。

  若是林景及时劝阻了,不仅会与自己的师兄发生争执,还极有可能事后被师兄“公报私仇”。

  秉承着“不可纵容师兄带头触犯门规”,林景便极力劝说。

  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动起手来了。

  便在无极道宗的围墙上你来我往,互不退让。

  动静一大,自然就惊动了负责夜巡的弟子。

  更糟糕的是,林景当时因为出手劝阻,一不小心被沈清源一剑逼到从围墙上掉了下去。

  刚好算是踏出了宗门。

  触犯了门规。

  而沈清源充其量也只是过了宵禁之后,在宗门内与其他弟子打斗。

  如此这么一比较,反而林景的罪过更大些。

  越无尘当时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虽然也知道小徒弟是无辜受了连累。

  但毕竟门规在上,不好随意为了林景破坏了门规。

  否则日后还会有哪个弟子信服

  便依着门规,林景要去戒律堂受二十戒尺,然后去后山的石子路上跪一夜。

  而沈清源受的罚就比他轻多了,只需要手抄十遍门规便可。

  这事差不多也就过去了。

  可事后越无尘连续好几天都看见林景的手掌心红通通的。

  拿剑手臂都会抖个不停。

  问他还不肯说,连续追问之下,越无尘才知道,是沈清源打的,说是林景最近字写得不好。

  还训斥林景不用心。

  越无尘当时明白,沈清源多半是公报私仇,借着由头欺负自己的师弟而已。

  但也知,沈清源是有足够充分的理由的,毕竟林景当时还不到十岁,不可能每一个字都写得非常漂亮。

  难免有些笔画会稍显停顿,不甚流畅美观。

  总而言之,沈清源想要借着这个由头去责罚林景,还是很容易的。

  后来越无尘虽然也因此罚了沈清源,但如今回想起来,当初若非他意外发现了林景手上有伤。

  只怕就依林景那个脾气,就是双手被他师兄打断了,他也不会说的。

  越无尘始终不明白,自己是林景的师尊,为什么林景跟他不亲近,为什么连受委屈了,都不主动跟自己的师尊说。

  那些记忆又再度浮现出来。

  因此,越无尘自然而然就认定,小景是要为沈清源求情的,便如实道“若按门规,沈清源应当受五十鞭,罚禁足三月,每日跪省,手抄百遍门规。”

  “哦,就这样啊。”

  小景觉得平平无奇,神色甚至有一些不满。

  越无尘便问他“你不是要为他求情”

  “我为什么要为他求情越宗主问的好生奇怪。”小景很坦诚地道,“我还以为,起码要斩下他一只手呢,毕竟,我当时差点失去的,可是生命”

  越无尘竟一时间无言以对了。

  也万万没想到小景会如此回答。

  甚至还因此忘记了,要再对小景进行规劝。

  越无尘不说话,小景就开始说话了。

  那小嘴突然叭叭起来了,还一本正经,满脸认真。

  小景道“门规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啊,越宗主就没想过,要加罚吗五十鞭噼里啪啦,很快就抽完了,想来顶多就是皮肉疼一疼,疼不到心里的。”

  他长长叹了口气,捂着自己的胸口又道“沈清源可是玄门弟子,身骨强健,不像我这种肉体凡胎,要不是上苍庇佑,我现在已经死了。”

  越无尘的声音有些低沉地道“门规便是门规,不可破去。”

  “可在我心里,无极道宗的门规便是金科玉律,同越宗主说的话是一样的,一个字落在地上,都能砸出一个深坑。”

  不知道为什么,越无尘并没有觉得小景是在夸他一诺千金,反而是在阴阳怪气地指责他,为了接近自己,出尔反尔假扮了陈玉龙。

  诚然如越无尘所料,小景又道“越宗主都能出尔反尔,那门规又有什么能不能破的”

  越无尘道“本座从未为了任何人,破过门规,谁也不能例外。”

  便是当初的林景也不能例外。

  即便当初越无尘百般不忍,千般不舍,但碍于门规,以及为了给玄门百家一个交代。

  他还是提起了命剑,亲自废了自己最出色的徒弟。

  那一十七剑,把二人之间的师徒情分彻底斩断了。

  越无尘不会为了林景去破门规,更不可能为了沈清源去破门规。

  但是,如果小景愿意随他一起回无极道宗。

  那么越无尘是可以让小景前去观刑的。

  可还没等越无尘开口,小景便率先开口,叹了口好长的气,他说“什么名门正派,什么玄门之首,什么一门宗主,也不过如此。”

  这短短的一句话,就宛如晴天霹雳,在越无尘头顶骤响,他久久未能恢复平静。

  也说不上来此刻心头是什么样的感受。

  好似当初那个听话乖巧,懂事又知礼明仪的林景,真真切切地死在了七年前。

  再也不会回来了。

  如今坐在一堆干草上的柔弱少年,只是承载着林景残魂的躯体,并不是真正的林景。

  越无尘不喜小景处处阴阳怪气地同他顶撞,但也舍不得对小景说半个字重话。

  他相信,这些都不是出至于小景的本意。

  也许,小景自己都不知道,他方才都说了些什么。

  面上就流露出了释然的神色,好像小景方才说的话,不值得深究。

  谁曾想,小景突然正色起来,一字一顿道“我再说一遍,不要把我当傻子。我很清醒,非常清醒,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在我神智清醒的时候说的。”

  “我不是林景,不要处处拿我当林景的替身”

  “是你们把林景害死了,你们害死了他还不够,还想过来害死我”

  “真是让人觉得恶心”

  越无尘猛然神色大变,上前一步呵斥道“是谁告诉你的是谁”

  “是我自己看见的,就是你们,是你们亲手害死了林景”

  小景霍然站了起来,毫无惧色地大声道“我都亲眼看见了,林景死得很惨,他是被人打死的,死后无人给他收尸,孤零零地躺在冰天雪地里”

  “红雪,到处都是红色的积雪是林景的血,把周围的积雪都染红了”

  “乌鸦吃掉了林景乌鸦把林景给吃掉了”

  最后一句话,小景几乎是咆哮出来的。

  他很生气

  为什么这些人要这样

  明明他们那么在乎林景,为什么都不去给林景收尸

  明明从他们的嘴里,说出的林景,是那么的月朗风清,不染纤尘。

  可小景看见的,却是血淋淋的,遍体鳞伤,面目全非的林景

  小景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

  虽然不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但光是他之前看见的,听见的种种,就足够令他恶心了

  猛地,小景捂住嘴,身子一歪,手扶着牢门,难受得干呕起来。

  可又偏偏什么都没吐出来。

  “阿轩”

  越无尘下意识上前搀扶他,却被小景一手挡开了。

  “别用脏手碰我太脏了”

  小景抬手一擦唇角,冷冷盯着越无尘,“你们害死了林景还不够,连同林景相像的人,也不肯放过”

  “就因为我的眼神像林景,就活该被你们折磨监视”

  “阿轩,事情并不是你想的这样不提林景了,我们不提林景了,再也不提林景了,好不好”

  “不好你每次看我的眼神,都让我觉得,你不是在看我,你只是透过我,在看林景”

  小景往后倒退,背后挤压在了墙角,因为愤怒,五官都显得有些扭曲了,“就在刚刚,你又在神游从你的目光中,我看出来了,你又在透过我去想林景而且,不止一次了,不止一次了每次都是这样,每一次都是”

  “每一次你看着我,沉默不语时,你都在想林景”

  “你在拿我和林景比较,在想我和他哪里像,哪里不像”

  “可我不是他,我不是林景我就想过安安稳稳的生活”

  “不要再管我的死活了,我不怕世道险恶,不怕人心不古,也不怕生老病死我怕的是我怕的是”

  小景深呼口气,声音都颤得不成样子了,但他还是很努力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也许他表达得不算清楚,也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人在乎,甚至别人会把他的想法当成笑话来看。

  但小景还是希望自己能够说出自己的想法,能宣泄自己的情绪。

  他不想活得像个傀儡,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

  “我怕的是是从这个世间消失了,却好像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我怕自己在这里留不下任何东西,害怕没有任何人记得我曾经来过人间”

  “我不是林景你们放过我吧,放了我吧”

  小景说完之后,就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

  一下子跌坐在地,两手抓着地面,嘴里仍旧喃喃自语道“放过我吧,只要你们肯放过我我可以连眼神都不像林景,我可以把这双眼睛毁掉,我可以不像他的”

  越无尘心头酸楚难忍,他无法告诉小景当初的实情。

  当初种种太过残忍了,对他们每一个人来说,都好像是一场噩梦。

  是他们头顶永远都散不开的乌云。

  午夜梦回时,挥之不去的梦魇。

  那些痛的,伤的,悔的,恨的,就好像罪恶的藤蔓一样,死死缠绕住了越无尘的心。

  原来失去了不死不灭的金身之后,他也是能感觉到痛楚的。

  越无尘只觉得气血一阵阵翻涌而上,额头上的裂魂印又开始发烫了,好像随时都要流出鲜血一样。

  失去了一魂一魄之后,越无尘并没有外人看起来那般风轻云淡。

  也常常在深夜时,痛到辗转难眠。

  越无尘本以为,小景会是治疗他的良药。

  现如今才堪堪明白过来,小景并不是良药,而是一根毒刺深深扎在越无尘的心里,让他每时每刻都饱受煎熬。

  “阿轩,不是这样的,本座并没有把你当成林景,你就是你,不是别的任何人。”

  越无尘强忍着心痛,半蹲下来,作势要把小景搀扶起来。

  偏偏小景不肯让他碰,又抬手将他挡开了,嘴里还呵了句“别碰我”

  “好,本座不碰你。”

  越无尘深呼口气,尽量温声细语地道“本座只是想保护你,不想让你像个普通人一样,经历生老病死。”

  “不要替我做选择经历生老病死能如何长生不老又能如何我根本就不稀罕”

  越无尘便知了,小景现在是真的很生气,恐怕不会有耐心去听他讲道理。

  他现在若是同小景讲道理,恐怕越是适得其反。

  索性就不要再说了,等小景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都没有主动开过口。

  狱卒倒是过来查探回几回,还送了两个又干又硬的馒头,随意丢在地上,好像喂狗一样。

  周围牢房里关押的犯人,疯了一样冲上去抢馒头,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

  生怕吃得慢一点,就有人跟自己抢一样。

  见小景所在的牢房里,馒头丢在地上没人吃,那些犯人伸长了手臂,神情麻木地向小景讨要。

  小景想了想,起身抓过地上的馒头,先是用衣袍擦一擦,而后遥遥对着对面的牢房丢了过去。

  看着那些犯人为了两个馒头。在狭小隐蔽的牢房里大打出手,打得头破血流,惨不忍睹。

  小景赶紧出声叫停,可不仅没用,反而因为动静太大,引来了狱卒,对着那一群犯人,扬起了长鞭,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

  等收拾完了打架的犯人之后,又冲着小景过来了,狱卒提着鞭子,嘴里呵斥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要你假好心,多管闲事”

  说着,便要一鞭子狠狠抽过来,可还没碰到小景的半片衣角,就被一股大力震了出去。

  狱卒倒地吐血不止,手里的长鞭也啪嗒一下跌落在地。

  越无尘闭目养神,好像头上长了眼睛一样,缓缓道“阿轩,你也看见了,世道险恶,若是你想保护别人,首先就得学好一身本领,否则你连”

  话音未落,就听“嗖啪”一声,火速传来。

  越无尘一惊,忙睁开眼睛望了过去。

  就见小景一手把鞭子丢开,右手使劲捂住左手,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喘着粗气地咬牙道“我不想听你讲大道理道理道理,你一直在讲道理该我受这一鞭,你不必为我挡下我既然敢做,就不怕承担后果”

  简直把越无尘气得几乎七窍生烟了。

  他现在真真是知道了,林景从前是为了偿还师恩的,而小景分明就是过来讨债的

  越无尘看着小景如此自伤,又气又怜,到嘴的训斥,又偏偏吐不出来。

  小景可不会像当初的林景那样,听到师长的训斥,就赶紧跪下认错。

  小景能生生把一个好生生的人,气死了不可

  越无尘紧紧盯着小景受伤的手掌,看着小景自己扯下布条包扎,更是气也不是,怜也不是。

  忽然一把抓过地上的长鞭,手腕一震,那鞭子立马断成了几截,散乱了一地。

  两个人谁都没再开口说话了,一直到外头的天黑了。

  越无尘才道“阿轩,本座只问你一句,在你心里,替桂芬,还有其他无辜受累的亡魂申冤重要,还是你同本座置气重要”

  “自然是为他们申冤重要”

  置气是置气,与为那些惨死的人申冤,那是两码事

  小景再生气,也不会无缘无故地牵连无辜人。

  知晓越无尘这是打算越狱了,便起了身,小景压低声道“玉龙哥,接下来做什么,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越无尘“”

  方才一口一声唤他越宗主,现在又改口喊玉龙哥了

  小景这还真是“公私分明”,“爱恨分明”,一点不拖泥带水。

  能忍住脾气,与自己怨恨的人,和好如初,这隐忍的本事,只怕连当初的林景也自愧不如。

  越无尘倒也没在这方面为难人,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把刚才那段争执,暂且跳过去了。

  并且他也很从善如流地道“阿轩,等会儿你一定要跟紧我,如果我没猜错话,先前用噬魂针控制陈有根的邪修,便在那县令家中,为他出谋划策。”

  小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拖他的后腿。

  越无尘没再说什么,对于“陈玉龙”那样的外门弟子来说,越狱自然不那么容易。

  毕竟牢门口必定重兵把守,只要他们一出去,就会被乱箭穿心而死。

  但对越无尘来说,不过就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一手抓住小景的手臂,将人拉至身侧,越无尘二指祭出一张穿梭符咒,瞬间在原地自燃,一阵浓烟之后,二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小景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带出了大牢。

  不仅如此,越无尘揽着他的腰,一挥衣袖,长剑嗡的一声飞掠而出。

  越无尘带着他轻轻一跃,便踏上了命剑。

  小景的脚才踏上命剑,整个人就已经腾飞在了半空中。

  风声在耳边刮得簌簌作响,耳膜都宛如针扎一般刺痛。

  蓦然从背后伸过来一双手,越无尘用灵力堵着小景的耳朵,以千里传音之术,同他道“飞得略有些高,风声凌厉,以灵力护住你的耳朵,才不至于让听觉受损,你莫乱动。”

  “本座不会伤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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