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 12
只有三桌店铺里鸦雀无声，剩下锅中腾起热气随着空气不断上升，火锅麻辣鲜香味道充斥着每个人鼻尖，这香味和平时他们吃火锅完全是两码事。
不是只有香料和辣椒糅杂在一起味道，而是更浓厚醇香。
直到遥从后厨把菜端出去放到桌边架子上，坐在桌边众人才回神。
“明谦，你刚刚倒是自己熬得汤？”有人一边咽口水一边问。
明谦把汤壶提到柜台旁小木桌上，笑着说：“早上九点就开始熬了，放了鸡架牛肉和筒骨，还放了鸡翅膀，都是专门用来熬汤料，本来应该昨晚就熬上，但我昨晚忘了，不然味道能更好。”
“都熬白了！放点料能直接当汤喝。”
“还是熟人店好，上次我去吃羊肉锅，锅里就是白开水放两片番茄片就当是汤了，人还爆满，吃得我想发火。”
“你去那家店也太抠了吧？连浓汤宝都不买来弄点？那玩意又不贵。”
“现在火锅店汤基本都是浓汤宝兑，没几家有那个功夫熬汤，浓汤宝没毒还不贵，味道也不错，自己熬汤才是少数。”
“能下菜了吗？！我肚子呱呱叫了！”
“牛肉片，下牛肉片！”
潘阳手边就是架子，他端起一盘薄切牛肉片，这些盘子都是明谦自己去批发市场挑，不仅质量好，价格便宜，花纹也不落俗套，不是工厂流水线一样碗碟，也不是大红大紫带着花家庭碗筷，边缘有贝壳一样波纹弧度，最中心是纯白色，慢慢过渡到边缘深蓝。
摆盘也是有讲究，这一盘牛肉被摆成了两朵花，花心是一颗蛋黄，牛肉底部是薄薄一层牛奶，牛肉片是真薄如蝉翼，因为够薄，潘阳手轻轻一动，“花瓣”也跟着颤巍巍地动了一下。
潘阳把这盘牛肉端到桌上，耸了耸肩说：“这个估计没法煮，烫吧，估计烫两下就熟了。”
球员们凑过去，咋舌道：“乖乖，一盘生牛肉搞得跟国宴似得。”
“鲜牛肉也能切这么薄？”
没冻过牛肉想切成薄片还非得要有十几年刀工老师傅不可。
遥得意给他们端去茶壶，骄傲道：“我刀工好着呢，要不是老板说再切薄点客人要说我们抠，我还能切得更薄，比纸都薄。”
已经有人等不及了，用筷子把蛋黄戳破，牛奶蛋黄搅在一起，均匀沾在每一片牛肉上。
明明垫了点肚子才来队员们连忙站起来，筷子用虎虎生威，一盘薄切牛肉很快就被瓜分完了。
筷子夹住牛肉，在滚起深红色汤锅里上下一涮，就那么两下，两秒就烫好了。
有人爱吃香油碟，有人爱蘸麻酱，烫好牛肉在自己喜欢蘸料里一裹，带着热气塞进嘴里——
潘阳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他喜欢吃油碟，放一些蒜蓉和香菜葱，再来一点蚝油跟盐味精，刚刚牛肉片里就被他裹上了蒜和香菜，吃进嘴里那瞬间，他差点咬伤了自己舌头。
牛肉香嫩，根本不需要牙齿用力，轻轻一碰就碎在了齿间。
汤汁香浓，麻辣却又不遮掩牛肉本身香和汤底鲜。
但是一片牛肉片实在太少，一口就没了，香味还没来得及细品就已经被咽下了肚子。
潘阳回过神来时候，发现那盘厚切牛肉也已经被抢光了，说是厚切，其实也就是普通火锅店牛肉片厚度，烫个十秒左右也能吃。
“小明！再上三份薄切牛肉。”
“不不不，五份！”
“上十份吧！”
明谦一脸茫然：“你们还有这么多菜没下。”
这群人点菜时候根本没有客气，除了两份厚薄不同牛肉以外，还有毛肚鸭肠火腿各种肉菜，素菜也不少，他们一桌点菜都够普通胃口人吃两桌了。
看明谦不动，球员们还催促道：“我们吃得完！真吃得完！”
“吃不完也不会让你退钱！”
明谦：“……”
他只能让遥去后厨把这群饿死鬼点牛肉端出来。
别说，明谦本来就没准备多少肉菜，素菜还能放两天，肉菜过一天就不新鲜了，他们这一顿吃完了也好。
全程没有人说话，刚下锅菜一煮好，无数双筷子落下，一样菜煮好就被夹个精光。
潘阳大吼道：“这是我兄弟开店！牛肉给我留一片！”
旁边人嘲笑道：“谁管你啊，谁先下手归谁。”
“你都吃了六片了！你还是人吗？！”
“吃你们牛肉！怎么还来跟我抢毛肚？”
“鸭肠呢！谁看到鸭肠了！刚刚还在盘子里！”
这群人中有一大半都是不缺钱富二代，平时去高档餐厅都要挑三拣四，现在在路边小店吃人均不到一百火锅倒是吃出了饿死鬼投胎模样。
明谦很能理解他们这副样子——他之前吃泡面时候跟他们现在简直一模一样。
“小明！再上一份鸭肠！还要一份午餐肉！”
“小明！麻辣牛肉还有没有？还要一份！”
“小明！来一份郡肝，还要一份毛肚，千层肚有没有？”
“小明！！小明！！”
“小明”本人，明谦对这个外号欲哭无泪，为什么小学课本上主角永远是小明和小红呢？就不能是小黑和小白吗？
“马上来。”明谦跟遥忙得脚不沾地，就这么大点店，跑几趟却感觉比短跑更累。
·
“妈妈，我想吃火锅。”小孩抓着女人裙摆，咬着手指，目光充满渴望看着路边火锅店，火锅店里飘散出令人垂涎欲滴香味，小孩扯着妈妈裙摆要拖着妈妈进店吃饭。
女人也馋，但她咽了口唾沫，很理智地说：“宝宝，我们吃过晚饭才出来。”
小孩茫然看着妈妈，完全忘记自己已经吃过晚饭了。
反而是爸爸在旁边笑着说：“馋了就进去吃嘛，少点一些，尝个味道就行了，反正不用等排号，才三桌人。”
孩子高兴拉着父母手走进店里。
“请问几位？”明谦不用熬制底料时候就是服务员。
他先把三个围裙摆在桌上，然后才放菜单。
“就我们三个。”女人有些惊讶看着那三桌在“抢”菜吃客人。
明谦：“你们是要红汤锅底还是鸳鸯锅？你们可以先点菜，我先上锅。”
“鸳鸯锅。”女人笑着说，“我不怎么能吃辣，店里有麻酱吗？”
明谦点点头：“有，那边可以自己打蘸碟，旁边还有西瓜和小番茄，都是自助。”
只是蘸碟和水果钱都算在餐位费里，明谦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他可真是个奸商。
小孩有七八岁了，不用坐儿童座椅，她拿着菜单就开始点菜，点菜时候直咽口水。
没人能拒绝火锅那霸道香味，尤其是明谦店里火锅。
看着明谦走进后厨之后，女人才小声说：“这么香火锅，怎么人这么少，美食街那边最难吃火锅这个点都是爆满，全都要排号。”
男人也不明白，反正路过这里人要么跟他们一样是吃了饭，要么是冲着美食街去，早就已经在网上排好了号，肯定不可能中途放弃排了那么长时间号，所以哪怕被香得停下脚步，最后还是走了。
“其实我觉得那些网红店也没什么好吃。”女人翻了个白眼，“每次都要排一两个小时队，吃了以后觉得也就那样，都是广告打得好。”
男人：“名人效应嘛，美食街里好几家店都是网红和明星开。”
“隔壁这几桌真能吃。”女人小声说，“这不是吃饭，是抢饭吧？”
男人也小声说：“都是年轻人，二十出头吧，我这个年纪时候一顿饭能吃三包泡面，还能吃两个蛋一个馒头。”
女人：“……”
明谦把锅端上来时候，看到就是这对夫妻头靠头说悄悄话，只有孩子在认真点菜。
他笑着把锅放好，打好火之后就去拿汤壶。
汤壶一直在锅上小火热着，注汤时候女人问：“这汤是高汤吗？”
“这是我自己熬得高汤。”明谦莫名骄傲地说，“清汤也是这个汤，只是加了调料和枣，还有番茄和黄瓜。”
女人有些惊讶。
明谦自夸自擂：“美女，我是诚心做生意，汤底全是自己熬，火锅底料也是我自己做，绝对不是去买现成东西，菜和肉也都是当天早上去市场选购，不新鲜肉绝对不会上桌，每天进多少菜都有数，卖完了就不卖了，免得当天卖不完，留到第二天就不新鲜了。”
女人：“真假，老板，你不挣钱啊？”
明谦挺起胸膛，竭力表现自己是个“实诚”商人：“质量好才能挣钱。”
明谦把汤底缓缓注入锅内，原本就一直热着高汤很快融化了底料。
因为早就把香料和辣椒打捞了出来，这一锅汤没有一点杂色杂物，一层红油漂浮在最上层，被煮开汤底咕噜着撇开，又重新靠拢。
“我点好了！”小孩把菜单递给明谦。
明谦拿到菜单下意识看了一眼，表情有些僵硬，嘴角微微抽动：“小朋友，是不是点太多了？”
小孩用那双黑白分明大眼睛看着明谦，头发蝴蝶结无比可爱：“不多！我吃得完！”
明谦把菜单递给孩子妈妈：“美女，你看看要不要少点一些。”
女人接过菜单，表情也差点裂开，这熊孩子几乎把所有肉菜都点了一遍，一份素菜没点。
她迅速涂掉了大半肉菜，然后点了几份素菜，这才把菜单重新递给明谦。
“不好意思，这孩子刚刚乱点。”
明谦摆摆手：“没什么，菜很快上来，请稍等。”
“这是老板吧，我看店里就两个人。”男人喝了口免费老鹰茶。
女人：“长得挺帅，我觉得不比美食街那个网红差，比那个网红帅多了。”
女人忧愁地说：“生意不好可能是闻着香，吃着不怎么样。”
男人笑了笑：“不好吃就当这钱打水漂了，我刚刚看了眼菜单，不贵，就一百多块，下次不来就行了。”
女人又转头看了眼还在争抢三桌人，还是不明白。
如果味道不好，这些人为什么能抢成这样？
如果味道好，为什么这个时间点了还只有三桌人？
这真是家奇怪火锅店。
要是味道好话，下次还来吃吧。
这家店叫什么来着？
记不起名字了。
算了，反正就开在成人用品店旁边，不至于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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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只有香料和辣椒糅杂在一起味道，而是更浓厚醇香。
直到遥从后厨把菜端出去放到桌边架子上，坐在桌边众人才回神。
“明谦，你刚刚倒是自己熬得汤？”有人一边咽口水一边问。
明谦把汤壶提到柜台旁小木桌上，笑着说：“早上九点就开始熬了，放了鸡架牛肉和筒骨，还放了鸡翅膀，都是专门用来熬汤料，本来应该昨晚就熬上，但我昨晚忘了，不然味道能更好。”
“都熬白了！放点料能直接当汤喝。”
“还是熟人店好，上次我去吃羊肉锅，锅里就是白开水放两片番茄片就当是汤了，人还爆满，吃得我想发火。”
“你去那家店也太抠了吧？连浓汤宝都不买来弄点？那玩意又不贵。”
“现在火锅店汤基本都是浓汤宝兑，没几家有那个功夫熬汤，浓汤宝没毒还不贵，味道也不错，自己熬汤才是少数。”
“能下菜了吗？！我肚子呱呱叫了！”
“牛肉片，下牛肉片！”
潘阳手边就是架子，他端起一盘薄切牛肉片，这些盘子都是明谦自己去批发市场挑，不仅质量好，价格便宜，花纹也不落俗套，不是工厂流水线一样碗碟，也不是大红大紫带着花家庭碗筷，边缘有贝壳一样波纹弧度，最中心是纯白色，慢慢过渡到边缘深蓝。
摆盘也是有讲究，这一盘牛肉被摆成了两朵花，花心是一颗蛋黄，牛肉底部是薄薄一层牛奶，牛肉片是真薄如蝉翼，因为够薄，潘阳手轻轻一动，“花瓣”也跟着颤巍巍地动了一下。
潘阳把这盘牛肉端到桌上，耸了耸肩说：“这个估计没法煮，烫吧，估计烫两下就熟了。”
球员们凑过去，咋舌道：“乖乖，一盘生牛肉搞得跟国宴似得。”
“鲜牛肉也能切这么薄？”
没冻过牛肉想切成薄片还非得要有十几年刀工老师傅不可。
遥得意给他们端去茶壶，骄傲道：“我刀工好着呢，要不是老板说再切薄点客人要说我们抠，我还能切得更薄，比纸都薄。”
已经有人等不及了，用筷子把蛋黄戳破，牛奶蛋黄搅在一起，均匀沾在每一片牛肉上。
明明垫了点肚子才来队员们连忙站起来，筷子用虎虎生威，一盘薄切牛肉很快就被瓜分完了。
筷子夹住牛肉，在滚起深红色汤锅里上下一涮，就那么两下，两秒就烫好了。
有人爱吃香油碟，有人爱蘸麻酱，烫好牛肉在自己喜欢蘸料里一裹，带着热气塞进嘴里——
潘阳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他喜欢吃油碟，放一些蒜蓉和香菜葱，再来一点蚝油跟盐味精，刚刚牛肉片里就被他裹上了蒜和香菜，吃进嘴里那瞬间，他差点咬伤了自己舌头。
牛肉香嫩，根本不需要牙齿用力，轻轻一碰就碎在了齿间。
汤汁香浓，麻辣却又不遮掩牛肉本身香和汤底鲜。
但是一片牛肉片实在太少，一口就没了，香味还没来得及细品就已经被咽下了肚子。
潘阳回过神来时候，发现那盘厚切牛肉也已经被抢光了，说是厚切，其实也就是普通火锅店牛肉片厚度，烫个十秒左右也能吃。
“小明！再上三份薄切牛肉。”
“不不不，五份！”
“上十份吧！”
明谦一脸茫然：“你们还有这么多菜没下。”
这群人点菜时候根本没有客气，除了两份厚薄不同牛肉以外，还有毛肚鸭肠火腿各种肉菜，素菜也不少，他们一桌点菜都够普通胃口人吃两桌了。
看明谦不动，球员们还催促道：“我们吃得完！真吃得完！”
“吃不完也不会让你退钱！”
明谦：“……”
他只能让遥去后厨把这群饿死鬼点牛肉端出来。
别说，明谦本来就没准备多少肉菜，素菜还能放两天，肉菜过一天就不新鲜了，他们这一顿吃完了也好。
全程没有人说话，刚下锅菜一煮好，无数双筷子落下，一样菜煮好就被夹个精光。
潘阳大吼道：“这是我兄弟开店！牛肉给我留一片！”
旁边人嘲笑道：“谁管你啊，谁先下手归谁。”
“你都吃了六片了！你还是人吗？！”
“吃你们牛肉！怎么还来跟我抢毛肚？”
“鸭肠呢！谁看到鸭肠了！刚刚还在盘子里！”
这群人中有一大半都是不缺钱富二代，平时去高档餐厅都要挑三拣四，现在在路边小店吃人均不到一百火锅倒是吃出了饿死鬼投胎模样。
明谦很能理解他们这副样子——他之前吃泡面时候跟他们现在简直一模一样。
“小明！再上一份鸭肠！还要一份午餐肉！”
“小明！麻辣牛肉还有没有？还要一份！”
“小明！来一份郡肝，还要一份毛肚，千层肚有没有？”
“小明！！小明！！”
“小明”本人，明谦对这个外号欲哭无泪，为什么小学课本上主角永远是小明和小红呢？就不能是小黑和小白吗？
“马上来。”明谦跟遥忙得脚不沾地，就这么大点店，跑几趟却感觉比短跑更累。
·
“妈妈，我想吃火锅。”小孩抓着女人裙摆，咬着手指，目光充满渴望看着路边火锅店，火锅店里飘散出令人垂涎欲滴香味，小孩扯着妈妈裙摆要拖着妈妈进店吃饭。
女人也馋，但她咽了口唾沫，很理智地说：“宝宝，我们吃过晚饭才出来。”
小孩茫然看着妈妈，完全忘记自己已经吃过晚饭了。
反而是爸爸在旁边笑着说：“馋了就进去吃嘛，少点一些，尝个味道就行了，反正不用等排号，才三桌人。”
孩子高兴拉着父母手走进店里。
“请问几位？”明谦不用熬制底料时候就是服务员。
他先把三个围裙摆在桌上，然后才放菜单。
“就我们三个。”女人有些惊讶看着那三桌在“抢”菜吃客人。
明谦：“你们是要红汤锅底还是鸳鸯锅？你们可以先点菜，我先上锅。”
“鸳鸯锅。”女人笑着说，“我不怎么能吃辣，店里有麻酱吗？”
明谦点点头：“有，那边可以自己打蘸碟，旁边还有西瓜和小番茄，都是自助。”
只是蘸碟和水果钱都算在餐位费里，明谦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他可真是个奸商。
小孩有七八岁了，不用坐儿童座椅，她拿着菜单就开始点菜，点菜时候直咽口水。
没人能拒绝火锅那霸道香味，尤其是明谦店里火锅。
看着明谦走进后厨之后，女人才小声说：“这么香火锅，怎么人这么少，美食街那边最难吃火锅这个点都是爆满，全都要排号。”
男人也不明白，反正路过这里人要么跟他们一样是吃了饭，要么是冲着美食街去，早就已经在网上排好了号，肯定不可能中途放弃排了那么长时间号，所以哪怕被香得停下脚步，最后还是走了。
“其实我觉得那些网红店也没什么好吃。”女人翻了个白眼，“每次都要排一两个小时队，吃了以后觉得也就那样，都是广告打得好。”
男人：“名人效应嘛，美食街里好几家店都是网红和明星开。”
“隔壁这几桌真能吃。”女人小声说，“这不是吃饭，是抢饭吧？”
男人也小声说：“都是年轻人，二十出头吧，我这个年纪时候一顿饭能吃三包泡面，还能吃两个蛋一个馒头。”
女人：“……”
明谦把锅端上来时候，看到就是这对夫妻头靠头说悄悄话，只有孩子在认真点菜。
他笑着把锅放好，打好火之后就去拿汤壶。
汤壶一直在锅上小火热着，注汤时候女人问：“这汤是高汤吗？”
“这是我自己熬得高汤。”明谦莫名骄傲地说，“清汤也是这个汤，只是加了调料和枣，还有番茄和黄瓜。”
女人有些惊讶。
明谦自夸自擂：“美女，我是诚心做生意，汤底全是自己熬，火锅底料也是我自己做，绝对不是去买现成东西，菜和肉也都是当天早上去市场选购，不新鲜肉绝对不会上桌，每天进多少菜都有数，卖完了就不卖了，免得当天卖不完，留到第二天就不新鲜了。”
女人：“真假，老板，你不挣钱啊？”
明谦挺起胸膛，竭力表现自己是个“实诚”商人：“质量好才能挣钱。”
明谦把汤底缓缓注入锅内，原本就一直热着高汤很快融化了底料。
因为早就把香料和辣椒打捞了出来，这一锅汤没有一点杂色杂物，一层红油漂浮在最上层，被煮开汤底咕噜着撇开，又重新靠拢。
“我点好了！”小孩把菜单递给明谦。
明谦拿到菜单下意识看了一眼，表情有些僵硬，嘴角微微抽动：“小朋友，是不是点太多了？”
小孩用那双黑白分明大眼睛看着明谦，头发蝴蝶结无比可爱：“不多！我吃得完！”
明谦把菜单递给孩子妈妈：“美女，你看看要不要少点一些。”
女人接过菜单，表情也差点裂开，这熊孩子几乎把所有肉菜都点了一遍，一份素菜没点。
她迅速涂掉了大半肉菜，然后点了几份素菜，这才把菜单重新递给明谦。
“不好意思，这孩子刚刚乱点。”
明谦摆摆手：“没什么，菜很快上来，请稍等。”
“这是老板吧，我看店里就两个人。”男人喝了口免费老鹰茶。
女人：“长得挺帅，我觉得不比美食街那个网红差，比那个网红帅多了。”
女人忧愁地说：“生意不好可能是闻着香，吃着不怎么样。”
男人笑了笑：“不好吃就当这钱打水漂了，我刚刚看了眼菜单，不贵，就一百多块，下次不来就行了。”
女人又转头看了眼还在争抢三桌人，还是不明白。
如果味道不好，这些人为什么能抢成这样？
如果味道好，为什么这个时间点了还只有三桌人？
这真是家奇怪火锅店。
要是味道好话，下次还来吃吧。
这家店叫什么来着？
记不起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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